这是一块从衣服上扯下来的布，月牙白色，上面缀着银丝线，看图案像是“万”字。
    “这么高档的料子和做工，不是当地村民的。”陈兴道：“我拿着问了几个人，都说没见过。”
    承琪望着那布片皱了眉，虽说在村子里这东西少见，但在京城，有这样衣服的人多不胜数。
    承琪自己也有一件类似的长袍。
    可以肯定一点的是，穿这件衣服的人生活并不差。
    陈兴也皱着眉道：“只是公子，这个线索太没用了。”
    “总比没有好。”承琪道：“你们去大悦坊搜琦玉的住所，找找有没有线索。”
    他自己往凤鸣院来。
    从十四岁起，跟着大哥承琅一起逛青楼，承琪常去的是满庭芳，凤鸣院的规模要比满庭芳小很多，而且里面的姑娘才艺也普通，之所以火了一阵子，就是因为这对孪生姐妹。
    承琪想去问问凤鸣院的老鸨，翡玉嫁人离了舞台，等于将凤鸣院的生意全部毁了，她如何会同意让翡玉嫁人的。
    “余大人是皇上眼前的红人，给的银子也多，这翡玉也是死了心要嫁，我有什么办法？”老鸨叫周源子，原是满庭芳的一个小丫鬟，因为生得不好看，出不了台，就自己开了个楼子。
    有人传周源子背后有人，否则以她一个长得丑陋的小丫鬟，如何能开得起楼子？
    承琪也好奇，不过他并不在意，现在他就想知道，余浩给了她多少钱。
    “我们哪敢问余大人要钱啊？”周源子笑着：“意思意思要了一百两。”
    承琪的眉毛扬起来了，这价钱，连满庭芳普通的姑娘都不及。
    “余大人，这面子真大啊。”承琪望着周源子的脸，满脸的肉堆着，左脸颊还长着一个大痦子。
    她讪笑着：“还不是翡玉寻死觅活的，拿她没办法啊。”
    “可她离开之后，眼见着你的凤鸣院没生意了啊。”承琪道：“你才拿了一百两，这生意太亏了。”
    周源子道：“哎，公子，真的没办法啊。”
    “还是因为余大人？”承琪朝凤鸣院的大堂望去，只有几个客人在喝着酒，姑娘的衣着打扮看上去也不够鲜亮，这生意着实不咋地。
    “我若要这对姐妹，你收我多少银子？”
    承琪问周源子，她的表情尴尬极了，连连道：“公子玩笑，公子玩笑。”
    “琦玉离了翡玉，就没有人喜欢看了吗？”
    周源子叹了口气：“老实和公子你说了吧，这姐妹俩啊，其实就是翡玉有才，她能编曲还能编舞，她姐姐就照着跳也不成。”
    承琪道：“所以你离了翡玉一点不难过？”
    周源子的脸色沉了下来：“哪能不难过呢？没办法啊。”她望着承琪：“公子，这琦玉死了，死了就死了吧，也不可惜。”
    承琪也沉下脸来：“她即使无才，也不等于就该死。她是一个人！”
    周源子望着承琪发白的脸，看他生气了，急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其实这姐姐啊，虽然没有才，更缺德。”
    “此话怎讲？”
    “琦玉吧，特别小心眼，才艺不及妹妹，还总抢她的风头，处处压着妹妹。”
    周源子叹了口气：“哎，公子，说句实在话，如果是琦玉要嫁，我也同意，因为翡玉可以撑台面。现在翡玉嫁，我虽然心疼我的钱，但是呢，想到她能嫁个好人，我也替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