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同寝
作者:花狸坨坨   竹影深几许最新章节     
    “没有。”竹卿就算再糊涂,也知道不能在玉衡面前提起沈则的事,若是提起来,他必追问到底没完没了。
    玉衡垂下眼,她都为他撒谎了。
    竹卿不再说话,把晾着的衣裳翻了面,最好能在天黑之前晾干,这阴暗的山洞一夜不穿衣裳,玉衡非得风寒不可。
    刚翻好衣裳蓦然被抓住手臂,没等她叫出声玉衡的吻就已经压了上来,逼她退到石壁上他还不放手,怕竹卿脑后伤处更深他还把自己的手垫在下面,只锢着她不许她动。
    炽热的气息连绵扑向她,竹卿双腿直发软,用力捶在他肩上他丝毫不动,只好用胳膊抵住他不让他再近她身。
    竹卿的抵抗让玉衡恼怒不已,脑中满是她喝醉时索吻扯他衣领的媚态。
    他什么都知道,对竹卿表明心意时默认接受他们之前发生的一切,可看见她这般遮掩她和沈则的过去,他还是挡不住的嫉妒。
    萧景梧那般放肆,他都不曾如此。
    只因他知道竹卿对萧景梧不过尔尔,没有多少情爱,不过是听天由命。
    妒火燃烧,占有的欲望也更强烈。
    竹卿被他的火焰灼烧到浑身绵软,只剩一丝力气靠在他身上,玉衡解下披风铺在地上,连她也放了上去。
    如此一来他就光着身子了,竹卿手都不知道放哪里,无处可放只好抓紧了身下的披风。
    这分明是趁她无力占她的便宜。
    竹卿身上的衣裳怎么解,他再熟悉不过,单手即可解了她腰带,放在一边。
    他屋里没有一个通房侍妾,二十年初近女色,即便是他这样自持的人,也消不了某些不可告人的念头。
    还记得他曾经答应过自己,不到成婚那日绝不会对她有逾越之举,现在看来都是骗她。
    索性她自己扯下衣裳,让他看自己身上的伤痕。
    青紫发黑的痕迹在皮肤上尤为明显,不止是在石头上撞出来的淤肿,还有被树枝所划烂的破溃之处,他压在身上浑身都是疼的。
    只是她极能忍痛,强自不出声而已。
    她生了气:“你看看我身上,还对我这么坏。”
    玉衡不听她辩解,试图把她手移到他胸前,谁知她攥紧了披风不肯松手,只得一点点掰开。
    低头附在她耳边哄着:“一会就不疼了,你听话。”转而去吻她脖子。
    听什么听,难不成让他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上了她。
    看准了他肩上肌肉最多的地方,一口咬了上去。
    玉衡吃痛,旖旎念头散去,她偏不松口。
    她不松嘴又不能生揪下来一块肉,玉衡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他肩上烙上一排牙印,她才作罢。想是咬的太用力,腮帮子都咬痛了。
    玉衡立时从她身上起来,坐在一边,看肩膀的牙印。
    “你属狗的吗?”玉衡擦去肩上的口水,伸手捏住她下颌。
    不然她还能怎么办,她本来就打不过玉衡,还是在这种情形下。
    怎么都是她吃亏。
    即便咬了他被他质问,竹卿也不怕他,侧身支着脑袋看他疼的呲牙咧嘴,淡淡说了句:“活该。”
    雨天的山里黑的早,没一会天就半黑了。吃了半个兔子竹卿还是饿,探头探脑想去再打点东西回来。
    趁玉衡睡着外面停了雨,竹卿偷偷拿上他的剑,溜出山洞。
    相比之下,除了挨咬外没有任何不适的玉衡更适合去干这个事。可让他去既要换衣裳,他说不定还会叨叨半天让她怎么怎么小心谨慎,比孔圣人还烦一些。
    还不如她自己去。
    幼时在山上长大,对山里的情况算是熟悉,打野物更是家常便饭。
    不到一个时辰,她就捕获了两只兔子和一只野鸡,本来还有条小蛇,想起玉衡害怕,她就没再下手。
    捕猎专注费精神,她亦觉得疲累不堪,胸前更是隐隐作痛。
    不想喉咙发甜,竹卿心知不好,用手轻抹嘴角,手上已沾了血迹。
    玉衡知道必然担心。
    那就不让他知道。
    雨后的林子最不缺水,竹卿找到一处水洼,掬一捧水漱口,再吐掉。
    反复几次,血腥味散去,想必他不会察觉的出来,放心带着猎物回了洞里。
    刚进去玉衡快步走到她面前,看她骄傲的样子又气又笑。
    玉衡伸手接过猎物放地上,扶她坐下:“你要吃东西跟我说就行,一身的伤还自己跑出去打猎,你当你有几条命这么糟蹋。”
    竹卿自知理亏傻呵呵笑着,看他把兔子剥皮挖内脏。
    然而她还是觉得自己得做些什么,晾着的衣裳已经干了,背过身去换上,把玉衡的袍子还给他。
    还好是夏日,他半日未穿衣裳都没冻出病来。
    “回长安过不了几天就是中秋了。”处理好吃食,玉衡坐她身边絮叨着。
    “是呀。”
    “八月十五要拜月观灯,还要吃月饼,你那日无事吧…”算着她没什么事,出趟远门青池该让她歇歇。
    竹卿回过身问他:“你有事?”
    这句话着实噎人。
    “那日我想同你去观灯,你找个客栈等我,我办完差事就去找你。”这话到了长安也可以跟她说,就怕她先约了旁人去,也不能让她失信于人,倒不如早早定下。
    竹卿答应了,又道:“你不同王爷王妃一道过节吗?”
    本该阖家团圆的日子,他是儿子自然该陪在父母身边的。
    谁知玉衡嘲讽一笑:“他们才不想看见我。”
    父亲母亲看见他就想起过世的大哥,想起事事优秀的大哥就更厌恶他。
    哪怕他十六岁就中了进士,哪怕他不到二十就已是六品,哪怕外人赞他才貌双全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无事时他去母亲房里请安,母亲都不愿见他,只让他跪在外面磕个头了事。
    既不为难他,也不在意他。
    他又何必赶着去受人白眼。
    竹卿瞧他脸色难看,篝火跳动映照出他一闪而过的戾气,随后立刻消失不见。
    想起来他小时候受过的那些苦,竹卿不愿再提王府的事。
    连带着对王府的抵触也多了一分。
    竹卿本以为咬他一口足够让他长记性,可夜深入睡的时候,他又不老实了。
    这是他俩第一次一起过夜。
    黑暗中呼吸清晰可闻,软玉温香抱在怀里不动心恐怕只有圣人做得到,他又不是柳下惠。
    “你别再动来动去了,我冷。”竹卿受伤后流了不少血,白天不觉得有什么,到了夜里冷得厉害。
    和玉衡相拥而眠试图从他身上汲取些暖意,他倒跟被蛇附身似的,不肯消停。
    玉衡下巴抵在她鼻梁上亲她额头,充满诱惑的声音浮在她耳边:“手拿开,让我摸摸。”
    “摸哪?”竹卿头往后仰,问他。
    “还能是哪?”话音未落,手伸进她小衣,往上试探。
    竹卿不意他会如此,死死按住玉衡的手不许他再动。
    玉衡哪容得她反抗,枕在她身下的手牢牢握紧她手腕,另一只手趁机侵入。
    肆意横行。
    这副身体实在敏感,不过是多碰了她几处,竹卿便泪水涟涟娇喘着让他饶过她。
    “将军……师兄……饶了我吧,我受不住了…”言语尽是可怜。
    玉衡想起在北疆时她奋勇杀敌的情景,手起刀落毫不心软,眼下不过是寻常女子的模样,呢喃缠绵楚楚可怜,不由任着性子多欺负她一会。
    直到再不停手他真要忍受不住时才放开她。
    可他怎么办?
    如今之计,只能自己动手了。
    好巧不巧,竹卿被他的举动吸引,脑袋伸过来看他。
    “你看什么,转过去。”玉衡羞愤又带了点难为情。
    竹卿“哦”一声,别过身不再看他。
    直到听见他发出异样的声音才知道他是在做什么。
    再次回到她身边,想是不好意思,连她也不抱了。
    不抱就不抱,她可以自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