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爱是件很神奇的事儿
作者:燃烧的大麦   傻女遭嫌弃,魏总带回家宠成宝最新章节     
    护士抬头看了一眼魏川凛,语气温柔,“要不您喊大点声呢。”
    魏思岳低头看了一眼魏川凛,眼神中流过一抹狡黠,微微俯身,故意喊道:“诶?元瑾!你走了?”
    “你怎么走了?!来都来了,你等川凛醒来再走啊。”
    梅元瑾:???
    魏川凛本想逗逗他们俩,一听这话瞬间就急了,急忙睁开了眼睛,正好撞入她那双灵动明亮会说话的杏眼。
    她戴着口罩,看不到唇角挽起甜美的笑容,只看到弯如月的眼眸中盛满了笑意。
    “魏川凛,你醒了?”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她如释重负。
    “刚撤走呼吸机,病患现在还不能说话。”护士在一旁温情提醒。
    “我们的话,你认同或肯定就眨眨眼,否定就瞪眼。”魏思岳说。
    他眨了眨眼睛,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以前的他嘴毒像炮火,身手矫健, 一口气能跑十里地。
    现在的他就像个木偶,躺在病床上,嘴成了摆设,连句话都说不了。
    梅元瑾看了一眼他胸口上的伤口,已经缝合起来,像一条小蜈蚣。
    “你疼不疼呀?”
    他身上打了麻药,并不觉得疼。
    “你全年无休,随时待命上岗工作,正好趁这次机会给自己放个假,什么都不用操心,安安心心养好身体,其他事情都有人在处理。”魏思岳说。
    “你好好躺平,出去又是一条好汉。 ”
    谁他爹的放假在icu度过啊?!没一个字是他爱听的!他幽怨地看着天花板。
    梅元瑾看了看魏思岳,趴在魏川凛耳边,轻声问他,“你还喜欢我吗?”
    你听听!还是他的小元瑾说话好听。他就爱听这种的。
    他眨了眨眼睛。怎么不喜欢?他在空中看见她哭,都急疯了。
    “你还在追求我吗?”她弯着腰,在他耳边小声地问。
    他眨了眨眼。
    “我这两天发现,我也很喜欢你,一想到你有可能死掉,我就好难过。”
    “等你养好病了,出院了,我们结婚吧。”
    他身体坏了躺在病床上,但脑子可没坏。她还没到二十岁,结哪门子婚?
    难就难在,他现在是个哑巴新郎。
    要是不眨眼,他担心她误解成他拒绝和她结婚,伤了她的心。他先眨了眼,其他的等他能说话再说吧。
    “想不到你也有这一天。”魏思岳打趣道,“要不通知那些看不惯你的人,让他们开心开心?”
    魏川凛翻了个白眼。
    两人在icu里待了半小时左右就准备走了。
    “我们不能在这里面待太久,我们出去后就在那个通道陪你,那里能看到你这边的窗户,你自己在别害怕嗷。”
    他倒不害怕,就是担心。待在那通道里,怎么睡觉休息???别等他出院,她反倒累垮了。
    魏川凛想摇头拒绝,但脑袋有伤不能随便动弹。他只能用张大了嘴,用嘴型说【你们回家】。
    “你想说什么?”
    【你们回家】他又重复了一遍。
    她盯着他的唇,精准解读,“你们回家?”
    他眨了眨眼。
    “你想让我们回家?”
    他又眨了眨眼睛。
    【明天再来看我】
    她再一次精准解读,“明天再来看我?”
    他眨了眨眼,心里一阵窃喜,瞧瞧他们俩这逆天的默契!!!
    【回去好好休息】
    “回去好好休息?”
    他眨了眨眼。
    “哦。我明白了。”她说,“你是说让我们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再来看你?”
    他眨了眨眼睛。
    知道她守在这儿陪他,他开心得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元瑾比他想象中更在乎他!她真的是超爱他!她嘴上不说爱他,但一举一动表明她很爱他!
    可转念一想,他俩又不是医生,守着在这儿睡不好,也帮不上其他的忙,只有一身累倦。
    “听川凛的吧。”魏思岳了解他,知道他是在心疼元瑾,“我们在外面,他老是想让我们进来看他,我们进不来他就忧心焦虑,睡不好,影响身体的恢复。”
    他躺在病床上,眨了眨眼。
    “那好吧。”
    她待在通道的确什么都做不了,就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他没醒来前,是给她自己心理安慰。他醒来了,就是给他心理安慰。
    眼下,他身体的恢复更为重要。她分得清什么是重,什么是轻。
    “那你自己在这儿好好休息,我明天……你一般十一点才睡醒,我那时候再来看你,好吗?”
    她说话很温柔像哄小宝宝一样。他很受用,眨了眨眼睛。
    梅元瑾和魏思岳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就回了魏家。
    在通道里根本睡不好,现在魏川凛醒来了,梅元瑾心里的忧愁消散了,回到房间重新洗了个澡,换上了睡衣,一沾床就沉沉睡去了……
    意识清醒的病人待在icu里,要承受的不仅是身体的疼痛,还有精神的折磨。
    整个icu除了医护人员的低声交谈和机器的滴滴声,就没有其他声音了。在这种环境下,意识清醒的人很容易胡思乱想。
    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新闻可看的魏川凛,也躲不过。一睡醒,他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元瑾醒了吗?她现在会在干什么?
    按照她寻常日常,这会儿应该在画画,但他都躺在病床了,她还有心思画画吗?
    她画画会不会以躺在病床上的他为灵感?
    她来了吗?她怎么还不来?这几天把她吓坏了吧?
    还好醒过来了,万一自己真死掉了,她怎么办呢?他爸妈年纪很大了,也照顾不了她几年。
    他有很多遗产可执行,可他去年立的遗嘱没有她啊。万一他真死了,家里人会不会把他的遗产分给她啊?分多少啊?她会不会被人骗啊?
    他要真死了,她会不会伤心大哭啊?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以后都不会去游乐园了?
    想来想去,他很庆幸自己活了过来。
    她现在还小,经不住事儿,很多事情都不会处理,更不会与人争夺利益,她需要他的保护,现在还不是他能放心死的时候。
    爱真是件很神奇的事儿,会让人对这人世间产生更深的羁绊,也会让不怕死的人对死亡产生畏惧,
    他酷爱各种极限运动。
    冬天滑野雪,遇上雪崩一点都不怕,只会更兴奋。
    他喜欢冲浪,五、六米高的海浪,他只觉得刺激。
    他喜欢赛车,翻车时不急不慌,一点都不怕死。
    现在再让他去做这些危险动作,他第一个念头大概是:万一出意外,他的小元瑾怎么办???
    护士很快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魏先生,我们准备替你擦洗身体,您准备一下。”
    最没有尊严的时刻来了。要死就死吧,这种半死不活、动弹不得的状态最折磨人了。
    护士提醒他做准备,意思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被子轻轻掀开,躺在病床上的魏川凛一丝不挂,像条破破烂烂的死鱼,病床旁站着两位医生和两位护士。
    他胸肌腹肌饱满,但没有在人前秀身材的习惯,他也只是个二十四岁的年轻小伙子啊!
    即便他身材嘎嘎好,“硬件”外形很壮观,但被几个陌生人看光光,他也会害羞的,ok?!
    他绝望地想:上一次没穿衣服,被这么多人围观,应该是婴儿时期洗澡的时候吧?
    医生检查他的伤势,两名护士帮他擦拭他的身体。护士们真的很贴心,连他的菊花都有照顾到。
    以前,谁敢碰他菊花,他一巴掌能把人扇到外太空。现在,像条死鱼的魏川凛只想原地遁到外太空!
    十分钟后,擦洗终于结束了。
    仪器发出的无聊无序的“滴滴”声是催眠神器,催得他昏昏欲睡,但一想到元瑾昨晚说了会来看他,他又不甘心睡。
    睡不着,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她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也不像他贪睡赖床。这都十二点了,她还没来?是不是路上出车祸了?还是医生把她拦在外面了?
    梅元瑾这几天零零散散睡了六小时,实在太缺觉了,回到熟悉的床上,倒头就睡,忘了调闹钟,一觉睡到了十一点半。
    她麻利地刷牙洗脸换衣服,怀里抱着包,另一只手在拉提鞋子,穿好鞋的左脚单脚往门口蹦。她平衡性好,倒也没有摔倒。
    她去找司机时,路过客厅。
    杨冰玟刚好从楼上下来,对着她匆匆跑过去的身影喊,“元瑾,要吃午饭了,你去哪儿?”
    她头也没回,应了一句,“去找魏川凛。”
    十二点半,焦急等待的魏川凛,终于等来了穿着无菌隔离衣的梅元瑾,他心里的焦急瞬间消失了。
    “我今天起晚了,十二点才出门。”她说道,“让你久等了。”
    魏川凛说不了话,盛满了温情柔情的眼睛仰视着她的双眼——口罩遮挡了她大半张脸,只有眼眸她情绪的窗口。
    她今天独自过来看他,忽略在床尾守护的护士,絮絮叨叨跟他说着话,说的事情很琐碎,都是这两天发生的事儿。
    她细数了来探望他的人,将红包分给人家,祝人家平安健康回家的事儿也说了。
    魏川凛知道有些地方有这个习俗,她能想得这么周到,他很欣慰——她比他想象中更聪明,更有人情味儿。
    她还说了自己去万安庙祈福的事儿、捐款的事儿,他颇为感慨——有些人要经历一些事,才会展现出自己汹涌的爱意。
    他都半死不活了,她还不跑路……她真是个可以同甘共苦的伴侣。
    如果不能同甘共苦,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每个人都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权利。
    追求对方或是谈恋爱,拿出满腔热情对对方是追求人、谈恋爱该有的态度,但不是道德绑架对方的筹码。
    以前的梅元瑾连说爱他都羞于开口,他也没想过要她为自己付出什么。当自己的爱意得到回应,谁能不激动呢?
    现在的梅元会为了他急得彻夜不眠,会为了他去祈福,一下花好几百万帮助别人积攒功德换他醒来……他感动得不行,鼻头酸酸的,眼睛想尿尿了。
    “我真的很怕很怕,也很后悔。”她说,“我应该早点接受你的追求,然后和你结婚,生小孩。”
    “你这么好的人,万一你……真的很可惜,我会很伤心,但是如果有个小孩儿陪着我、陪着你的家人,也算是个念想,是我们活下去的奔头。”
    “所以,等你出院,我们就结婚生小孩儿。”
    魏川凛的眉头蹙起——他能理解她的心情和担忧,也能感受到她强烈的爱,但这孩子怎么越说越离谱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