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流浪哑巴
作者:野火a   风雨37年最新章节     
    国庆节后,考虑雨欣回苍山镇还要继续练习弹钢琴,戴志成、诗雅和春梅商量一番决定不再买钢琴。现在家里已经有了三架钢琴,把诗雅以前的钢琴给雨欣暂用为好,诗雅特别叮嘱切不可弄坏,因为这架钢琴的纪念意义是无法言喻的。
    钢琴由糖酒公司乡镇部主管夏劲松开车送到苍山镇。从此,这个苍山镇的楼房内便有了悦耳又青涩的钢琴声。这边一家人知道钢琴的重要与贵重,牛牛是怎么都不会用手去触摸它一下,总会间隔一步之遥听妹妹弹琴。王妈搞卫生时也是格外小心,唯恐碰撞到它,更不允许孩子们在有钢琴的房间玩闹。
    这天,王妈委婉告诉春梅,她明年春节后就不能继续带雨舟雨欣了。尽管很是不舍,可媳妇圆圆已经显怀,她必须提前照顾好圆圆和第一个孙子。春梅只得同意!时间长了,王妈自然的成了亲人,江秋月今年春节时,给了她一个有五万元的存折。
    思华跟随姐姐菲菲上幼儿园了,小家伙还不错,不像姐姐以前那样哭闹不情愿。幼儿园离家不到两公里,天天由姚妈负责接送,江秋月、戴志成、诗雅和彬彬也常接送他俩。孩子们都在健康快乐的成长,戴志成非常知足这种平凡生活。
    嫂子两个哥哥家的装修由江圆圆负责,目前已进入装修阶段。哥嫂的餐馆转让后,四人天天在一起商讨小吃园的各项事宜。根据小吃特点,精心规划着煮、卤、蒸、炒、煎、炸、烤区域,对人员招聘也有了一个基本要求,最后再配合装修人员拿出了一个完美的整体布局。
    现在的森氏装饰工程有限公司可真不能小觑,不仅设计师有12人,工程技术部都有15名监管人员。目前,签约技术民工有200人,繁忙时可达到300人以上,这种规模在丹洲市是没有同行敢相提并论。只要是丹洲城区周边的手艺人,无人不知有一个规规矩矩的森氏装饰公司。他们尊重工人,工钱合理,从不拖欠,节假日有补贴,完工时还有酒喝。
    转眼进入到十一月中旬,超市、味满香和两个哥哥家的装修全部完工,小吃园装修已进入尾期,西江花园的销售同样是继续看好。想购买门店的商户,全都期盼着森氏房产能松口出售部分门店,这里的门店地理位置实在是理想。
    管理者的最高境界就是无事可管,戴志成像是真遇上了。这天下午,他独自一人巡视服装城、鞋帽城、漂亮女人、森氏名流和李宁体育专卖店,没发现什么不足之处,一时好不惬意。看了时间刚好,不如开车回家再步行去幼儿园接菲菲和思华,然后再给家人做上几个爱吃的菜。昨天晚餐时,几乎所有家人都提出想吃浓味柳江桂鱼。
    正与小朋友玩耍的菲菲看见爸爸来了,开心得欢跑过来扑在爸爸怀里,贪婪享受着爸爸温暖宽厚的怀,随后又跑向隔壁班把弟弟思华牵出来。姐弟俩一左一右围着爸爸亲昵了半天,亲情场面把几个阿姨的心都给化了。
    出了幼儿园,姐弟俩一路欢呼雀跃,西下的太阳沿途微笑看着他俩。走过新菜市场,再走过路边第一棵梧桐树,前面突然窜出一个全身脏兮兮、破烂烂、臭烘烘的男孩,头发又长又脏乱。这种突然吓坏了菲菲和思华,姐弟俩紧紧抱住爸爸的大腿惊慌看向前方的他。
    该男孩大约十二岁左右,光着脚哭丧着脸在戴志成面前叽哩哇啦。很明显,他是一个哑巴。见戴志成皱眉不解,他摸了摸肚子又指了指嘴,这时的戴志成似乎有点明白,可能是在告诉他肚子饿了。
    既然有缘遇上,那就施舍吧!戴志成将裤口袋内一把零钱掏出来,放进他手中脏破的搪瓷碗里,大约有一张2元币、三张1元币、两张5角币和五个硬币。男孩子端着搪瓷碗磕完一个头,起身跑向街对面烧饼摊子,拿上一个烧饼便狼吞虎咽。瘦弱的身子,像是悬空挂在衣架上的一套破旧衣裤,空荡荡的随风飘动。他没有父母吗?他怎么会流浪呢?
    见两孩子吓得不轻、心有余悸,戴志成只得先带孩子回家。不知是怎么了,此男孩的身影无论怎样,在戴志成脑海中已是挥之不去。次日夜晚,他竟然还梦见这个男孩凄惨的饿死在一角落里。他惊醒坐立,内心随之翻涌一种莫名情怀。再也无法入眠的戴志成,穿上睡衣去了江秋月房间,在她怀里述说了这一切。
    “真是无缘不聚啊。既然如此,你明天就去找他吧,找到了就帮他收拾一下。别再胡思乱想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听话啊,妈妈抱你好好睡。”
    江秋月无限的爱随时可以流入到戴志成的心身,惟只有她温软的怀、轻柔的爱抚和甜润的吻,方能给予戴志成慰藉。
    晨练完,戴志成要彬彬整一套从内到外的衣裤,再加上一双鞋袜装在背包里。彬彬虽不明白,但爸爸的话他是一定会照办。
    快中午时,戴志成提着彬彬准备好的包,再次来到遇见哑巴男孩的地方。今天的阳光还属煦暖,身穿两件衣服的戴志成在阳光下都有点热了。对面的烧饼摊依旧在那,可那个哑巴男孩却没看见,戴志成开始四处寻找。
    菜市场,没有;几个面馆,没有;几个商店,也没有;再看向那个烧饼摊,还是没有。他该不会昨晚真的、、、、、、?戴志成猛地担心起来。
    “臭要饭的,你再不滚开老子就打死你。他妈的,恶心死了。”
    一处卖包子馒头摊点传来呵斥声。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围着白围兜,短发微胖的妇女拿着扫帚怒视着哑巴。尽管哑巴拿着一张一元纸币展示着,但她依然是一脸厌弃。很明显,哑巴男孩想买包子或馒头,因为人脏钱脏,对方不愿意卖给他。
    戴志成既是一种喜也是一种痛的走了过去。他拿了两个肉包子给了哑巴,再拿出两元币给了那女子。女子很快就找给戴志成一块五毛钱,戴志成只拿回一块,麻烦她用一次性杯子倒一杯热水。
    哑巴见到戴志成甚是惊喜,认出戴志成前天曾大方施舍过他。他吞咽着包子,两眼满是感激看着戴志成。他的目光让戴志成感到内心在牵扯,呼吸出现急促,血流也在加速。吃完包子喝完水,戴志成对他比划着跟自己走,去了马路对面走向一条新马路,才见到有一家理发店,便带上哑巴男孩走进去。
    理发店没有顾客,一年轻女孩见有人进店马上迎过来,甜甜地介绍大人理发5块,小孩3块。可一见戴志成后面是一个破烂烂、脏兮兮的男孩,即刻就为难了。
    “这样吧!我出30块,你给他剪一个平头就行,不需要洗头。”戴志成对她说。
    见戴志成出十倍价格,女孩子勉强答应,跟着戴上了口罩。哪知女孩才剪了几下,就捂嘴奔向卫生间呕吐不止。
    “这位大哥哥,您就可怜可怜我吧。他头上很臭不说,还长虫了。您让我怎么剪?”
    “100元,直接剃光头。”戴志成同情起这个女孩来。
    女孩子没法,只得继续换上电推剪直接推开,很快就推好了。随着脏乱头发落地,确实一股股腥臭扑鼻而来。
    “唉,都这样了,我干脆就帮他洗一下吧。”女孩子同情说道。
    “你这里有热水器?”戴志成问。
    “我们开理发店,怎么会没有热水器呢?麻雀虽小也需五脏俱全呀。”女孩答。
    “那你能帮他洗澡吗?”戴志成继续问。
    “我说大哥哥,他是男孩子呢!我怎么给他洗澡呀?”女孩子羞怒道。戴志成也发觉自己急糊涂了。
    “算了,我看你这位大哥哥像是个好人,我叫我哥来帮他洗澡吧,他就在旁边。”女孩子说完就跑开。
    不一会,一位小伙子笑容可掬的走进来,与戴志成点头招呼后带哑巴去了卫生间,戴志成随即把准备好的衣服鞋袜送了进去,又把所有的脏衣裤拿出去扔进了垃圾箱。很久,小伙子才一脸严肃的把穿戴整齐的哑巴男孩领了出来。戴志成这才发现,哑巴男孩长得还蛮好看的,只是太瘦了。
    “大哥,他是你什么人呀?”小伙子严肃问戴志成。戴志成随口把这两天与他认识的过程说了一遍。
    “嗯,看你也不像是个坏人。我实话给你说吧,他身上有好多的刀伤和烫伤疤痕,看得让人心里发慌。”小伙子面对戴志成说。
    戴志成听后很是一惊,立刻掀开哑巴的衣服查看。我的妈呀!还真是刀划伤和点烫伤历历在目,明显是他人所为。戴志成指着疤痕问哑巴男孩,小家伙似乎明白了他们对身上的伤疤好奇,一通比划起来。
    三人像猜天书般地交流看法,大概猜出了一点什么。哑巴的比划很明白地告诉他们,确实有人拿着刀和烟头伤害过他,但是细节谁都猜不出来。这个情况不对呀!戴志成拿出手机播打了110。
    在等警察的时间里,戴志成拿出100元给女孩子说是理发的钱,再给兄妹俩各100元说是爱心鼓励,强调好人必须要有好报。小伙子见哑巴剃了光头有点冷,给他找来一顶帽子戴上。
    110来了,戴志成在理发店向警察讲述了整个经过。一名警察撩开哑巴的衣服仔细看了很久,怀疑这个哑巴男孩可能是一名被拐骗或拐卖多年的儿童,应该是近期逃出来的。
    随后,哑巴要被警察带走调查,戴志成给警察留下了自己的电话,要求警察调查完毕后必须将哑巴交还给他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