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母女去省城
作者:野火a   风雨37年最新章节     
    星期天一大早,戴志成和彬彬还在游泳,大力缠着大柱开上双排座微型车来了,该车是姨夫年初帮儿子大柱买的。大力名义上是替外婆送小鸡来,实际上是对杜玉珍穷追不舍。
    杜玉珍已理性的把对戴志成那份挚爱深藏在心里,明白很多的美好并不属于自己,仅仅只能欣赏罢了。她经答应了江大力的求爱,可大力觉得应该继续夯实这份感情基础。
    他俩不仅带来清理好的两只仔公鸡和一只老母鸡,还带来50只有三个月大的鸡苗,外婆的意思是这边的家也可以喂一些。卸下鸡苗,大柱去果树林里寻找鸡舍位置,不忘观察果树的长势和挂果情况。
    一起早餐时,江秋月说了今天都要回老家。大柱高兴得起身大喊,说和大力把鸡笼拼装好就回家。自从正式入住新家以来,每回一次老家变得很困难,毕竟是相距远了一点,加上事务繁多,现在几乎是一个月回老家一趟都显得困难。外婆有时想他们了,便一个人去江源机械厂,在家门口雨阳棚内或大树下,一坐就是一到两小时,只是大家都不知道。一晃之间,外婆已有七十二了。
    路途,两辆车拐弯进入钟哥家停留一段时间,这可把钟哥、嫂子和侄女芳兰乐坏了。芳兰蹲在诗雅婶婶身边,一再恳求婶婶给她生个弟弟,她就想有个弟弟玩。听了戴志成说不在这里吃午饭,钟哥心里很是不悦,嫂子和芳兰苦苦挽留。一旁的江秋月很是歉意,承诺下次一定在这边聚餐。
    今天女儿和外孙都要回家,外婆早早出来坐在院门大树下等着。开车进入路口的江秋月,看见年迈的母亲坐在院大门前等着一家人,眼泪刷地一下就流出了。妈老了,头发也白了,背也弯了。她决定今晚带老人家回去住一段时间,好好的陪陪她。
    中午的老家是热闹的,圆圆紧挨着戴志成撒娇,诗雅成了全家人重点保护对象。大柱与他的相好,大妈妈的徒弟左香灵亲亲热热坐在一起,两人已定好今年国庆节结婚。舅舅乘兴说大力明年春节和杜玉珍结婚,又转头不解地看了看大儿子江大勇,舅妈也是一样的满眼迷惑。
    业余农技师江大柱告诉戴志成,家里的二十只鸭今年要处理掉。不然,明年开始就会逐个死去。家禽的生命期一般仅为七年左右,倒是鹅的寿命会有三十年。明年再补上10只小鸭,安琪也是能接受的。还有就是兔子太多了,他已经抓了100只卖掉。他还说家里的鱼长势很好,查看的甲鱼都有一斤了。河塘周围有许多洞眼,估计应该是黄鳝窝,建议戴志成有空时钓钓黄鳝试试看。
    继续聊了一会家常和婚事安排,江秋月要戴志如、诗雅和杜鹃待在老家,交待圆圆帮外婆把行装整理好,她和戴志成下午去趟江源机械厂,晚上一起回去。
    午睡醒来的梁静,舒舒服服洗完一个冷水脸,刚把水倒掉就发现戴志成的车停在屋前。见到下车的戴志成,她放下脸盆就过去抱住了他。“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了,娘可想死你了。”
    她像江秋月那样,在戴志成的额上狠亲了几下。
    “哎呀呀,不就是臭龟儿的回来了吗?搞得那么隆重干嘛?臭美得他。”老子见后,一手拿着蒲扇吼开了。
    “个臭龟儿的,你别对老子讲是空手来的啊。老子要是今晚没酒喝,你看我和你有完没完。”何厂长一手摇扇一手叉腰地大吼。
    “老何你这是怎么呢?戴志成没来,你天天念叨龟儿子,来了你不是骂就是吼,你可别把他气到我家来了啊,到时有得你悔。”一旁退休的杨书记开起了玩笑。
    这时的戴志成已把两箱精品丹洲大曲、两箱双河酒和两箱水果搬下车。
    “去,把一箱酒和一箱水果放到杨书记那边,让他和周主任还有夏主席也好好乐乐。再去伍主任家,要他晚上过来喝酒。”老子立刻安排儿子来。
    戴志成走路去了伍主任家,却遇见带着三岁女儿玩的童勇。“童勇,今天不是星期天吗?你怎么会在厂里?”戴志成好奇问他。
    童勇面对戴志成有点尴尬,说:“戴志成,我去年十一月份离婚了。我哥和嫂子也在闹离婚,我爸妈都急病了,没办法帮我带女儿。我已把女儿安排在前面不远的幼儿园,我们两父女天天就住在厂里了。茜茜,快叫戴叔叔。”
    “戴叔叔好。”小女孩甜甜地叫着,可戴志成听后却是心酸酸的。
    “你们父女俩住在哪里?”戴志成问童勇。
    “我们现在算是邻居了,我就住在丽丽家隔壁原来赵师傅家,他儿子和女儿在广东那边做得很好,早把两老给接走了。”童勇说。
    “好吧,我找时间过去看看。茜茜,和叔叔再见。”戴志成逗着他女儿,拿出1000元新币递给了她。老朋友老同学有难,戴志成怎么会不管呢?
    今晚没有与老子和伍主任谈工作,给娘送了一套金首饰亲热一番,再与老子和伍主任畅快地喝酒,最后由江秋月开车离开。晚上,圆圆也跟着一起回到家,一家人开开心心聊着天,戴志成则是拿出工具调整家里的四辆新山地车。
    彬彬在边上认真看着,想起爸爸前几天还修过妹妹的童车,好奇问:“爸爸,您怎么样样都会呢?”
    外婆听后,马上学起很久以前诗雅的骄傲口吻说:“我家志成会的可多着呢。”引得女儿江秋月跟着她们大笑。
    戴志成突然想起什么的问道:“咦,诗雅、圆圆,我以前给你们俩买的小轮自行车呢?”
    哈哈哈,诗雅和圆圆听后大笑开怀。“还有什么大轮小轮呀,早在高三时,我俩去书店才一会,出来就没了。就是怕你骂,我俩都不敢说。”
    听完圆圆调皮的解释,外婆一个劲地笑骂道:“就你们这些妹妹爱糟蹋志成的钱。”
    听了外婆的指责,诗雅、圆圆和美华靠上外婆娇闹起来。“外婆,我们没有。”
    嫂子见美华跟着起哄,当场就揭她的短:“美华你就别说了啊,糟志成的钱就属你最厉害。你自己想想,你那辆车才开几天呀?就撞上了大树,把志成吓得个半死。”
    “坏嫂子,你的记性干嘛要这么好呢?啊呵,呜呜。”美华扑在嫂子怀里哭闹不休,让家里的笑声更加猛烈。
    转眼到了七月中旬,学敏婚后是难得回家一次。出嫁后仅仅回过一趟娘家,真有点让江秋月感觉到是泼出去的水,心里凉凉的。还好,天使女儿安琪即将到来。
    这晚,诗雅的肚子有些难受,戴志成帮她抚摸了很久才舒缓入睡。闻讯过来的江秋月又是心疼女儿,又是担心戴志成休息不好影响明天的工作,要求从明天开始,诗雅天天晚上和她在一起。
    疲惫不堪的戴志成刚睡着不到一小时,姐姐戴志如惊慌地哭着叫门:“志成,志成。”
    被吵醒的戴志成大感不好,一骨碌起床穿衣出来。急问:“姐,怎么了?你先别哭。”
    “志成,不好了。杜鹃全身像着了火似的发烫,都开始说胡话了。”姐姐哭得快说不出话来。
    “姐,别哭啊,我们赶快去医院。”戴志成拉着姐姐就走。
    被惊醒的江秋月已穿好外出的衣服,叫出杜玉珍去陪诗雅。等戴志成抱着杜鹃和姐姐走出客厅,江秋月已经将车开到跟前。
    很快就到了最近的第三人民医院。杜鹃体温39.5度,诊断结果:重感冒和急性肺炎,需住院治疗观察。面对观察室打点滴的女儿,戴志如心痛得大哭不止。提出受不了,想和杜建国离婚。
    本就焦急的江秋月听到女儿的胡言乱语,气得就是一巴掌打在她屁屁上。“够了,我看你是这几年好日子过蠢了。离婚是能随便说的话吗?遇到一点事就大喊大叫、惊慌失措、胡说八道的,以前冷静、智慧、淡定的戴志如去哪儿了?”
    见江秋月大骂姐姐,戴志成赶快抱住了她,让她在自己怀里痛哭和发泄内心的不安。江秋月的责骂也让戴志成发现,无忧无虑的优越生活,确实让姐姐变得十分娇弱。但这又有多大的错呢?女人不本就是应该被男人呵护和疼爱的吗?
    天大亮时,杜鹃的体温仅轻微下降两度,三人得知结果,戴志成才放心一点靠在了椅子上。戴志如用手机给幼儿园请了假,江秋月电话安排嫂子和丁玉琼负责上午的公司事宜。特别交待,不是重要事情就不要打电话给戴志成。随后又打电话叫杜玉珍过来替代他们,她必须要安排戴志如姐弟俩休息了。
    两天后,杜鹃康复出院。本以为一切就这样恢复如常,哪知戴志如在八月底时,宣布她已经办好了停薪留职,决定带杜鹃去杜建国那里上小学,她就在县城随便找一个工作。她不希望自己的家再这样妻离子散和支离破碎,她需要一个正常的家与生活。
    回来度假的杜建国,得知妻子的决定和原因虽感惊诧,但只是默不作声没有反对。既然她认为好,那他就无话可说了,于是托人帮忙联系女儿的学校。至于妻子的工作,还是到地方了由她自己去做主。
    八月最后一天,他们一家三口驱车离开。待到车影消失,江秋月悲痛得靠在戴志成怀里声泪俱下。“我的女儿是怎么了?我的戴志如究竟是怎么了?她怎么变得如此鲁莽草率呢?她怎么就不担心会不会负面影响到杜鹃和杜建国呀?志成,我想回以前的家,我受不了了,我要崩溃了。”
    戴志成紧紧抱住她爱抚,拍打她的背,亲吻她的脸与发,希望她的苦与痛能尽快化解。他的世界,还有谁能比江秋月的存在更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