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很快就到了柳依依住的景秀丽都公寓，柳依依看着提着箱子跟在身后的穆舍，憋了一路的话，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你这次带着行李来西市是有事吗？怎么突然就来了？这次要呆很久吗？你准备住哪里？”
    穆舍看着眼前急于和自己划清界限的姑娘，苦笑了一声。
    “你还有没有问题？可以一并问了，我一个一个回答。”
    “唔！还有……昨天夜里我接了你的电话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没有乱说什么吧？”
    穆舍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怪不得在出租车里她欲言又止，如果不是有司机在，她早就忍不住了吧！
    “这么多问题，你就打算让我站在大太阳底下给你解释吗？我们先上楼吧！”
    说完，不等柳依依有所回应，长腿一跨就进了入户大厅。
    电梯刚好停在一楼。
    “几楼？”
    “11。”柳依依说着拿出卡刷了一下，电梯上行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这么轻易就带他回自己的小窝。
    这是一套loft公寓，穆舍进门就看到房间收拾的非常整洁，小小的房间里处处透着温馨。
    “有多余的拖鞋吗？”
    “没有男士的，只有一双女士的是陆瑶专用的。”
    穆舍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没事儿，我光脚就行了。”
    如果这个时候柳依依回头看，会发现穆舍的嘴角已经快上扬到耳朵了。
    “喝点水吧！”柳依依端了一杯水递了过来。
    “谢谢！刚才的问题你想先知道哪一个？”
    “啊？都行。”柳依依有些不自在，她用手理了一下耳边碎发，一抹浅红挂在脸颊。
    “那就倒叙吧！先从最后一个问题开始回答。”穆舍脸上挂着一丝狡黠。
    “咳！你说……”
    为了故意吸引柳依依的注意力，穆舍拉长了声调却又迟迟不说她到底说了什么。
    “你说，你难受的厉害，特别想我，要我马上过来，所以我一刻都不敢多耽搁立马就来了，可惜来了你却不认账了，想反悔吗？”穆舍露出一丝玩味的表情。
    柳依依的脸颊更烫了，连着耳朵也是滚烫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昏了头的时候竟然能说出这话，嘴巴喏喏了几下，只想着怎么补救。
    “哈哈！逗你的。”
    穆舍看着柳依依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一阵苦涩涌上心头。看来只能采用第二套方案，不咬钩的鱼儿不能逼得太紧，只能徐徐图之。
    “我这次来西市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一直打算报了个财商课程却没时间上课，最近刚好不太忙，我也要充充电不是？今天我先住对面的酒店，这两天我让中介找下房子，也方便我们互相——照顾。”
    偏偏穆舍加重“照顾”二字的语气，柳依依抬头瞥了他一眼，却见他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脸颊刚刚退下去的红晕又重新席卷而来。
    “你自便！我上去休息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柳依依，穆舍的心头荡起一层欢愉。
    正在电脑前认真学习的柳依依，听到抽油烟机运作的声音，她看了眼时间发现，自己已经在楼上待了一个小时了。一直晾着客人，似乎不太礼貌。
    她拿起床头的水杯打开房门，就看到穆舍穿着她hello kitty的围裙站在餐桌前忙活着。
    “你醒啦？我正准备喊你下来吃午饭，冰箱里也没什么菜，我就简单地炒了一个清淡的，你多少吃点儿。”
    柳依依看着桌上的清炒土豆丝和凉拌黄瓜，还有两碗小米粥。他倒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竟然把她的厨房里的存货都翻出来了。
    柳依依捡起筷子夹了一口土豆丝，竟然清脆爽口，倒是小瞧他了。
    柳依依很快就喝完了一碗小米粥，穆舍见状还要再帮她盛一碗，柳依依摆手拒绝。
    “你先去沙发上坐会，等下把药吃了再上楼。”
    “你歇着吧！我去洗碗。”
    “我来就好，你还病着。”
    柳依依见穆舍坚持，就去沙发上坐着。
    她拿出手机，看到妈妈和弟弟中午分别发来的消息，问她好了没？她一一回复了。
    柳依依看着小小的厨房里，男人忙碌的背影，她承认有些动摇了，她不是不知道他大半夜赶过来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他出现的这么晚，她都给自己洗脑过无数次，他不会再出现了，过去的种种全当是做了场梦吧！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和过去做了了断，他却不打招呼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穷追不舍。
    剪不断，理还乱。
    柳依依又想起来她在老家医院撞到喊他姐夫的年轻医生。不由得心里更乱，一双好看的眉眼此时紧锁着。
    穆舍收拾完厨房一回头便看到这样一幕。
    “你怎么了？看上去仇大苦深的。”
    “那个喊你姐夫的年轻医生是怎么回事？”
    话一出口，柳依依顿感不妙，她这是烧昏了头吗？出口就是审问的语气。
    “啊？”穆舍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没什么，我上楼睡觉了。”柳依依慌乱地往楼梯处走。
    穆舍两步跨上前，抓住柳依依的左手手腕儿，“等下，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什么，你松手，我要上去睡觉。”
    “你药还没吃，先下来吃了药再去睡。”
    柳依依无奈，只能坐回沙发。她拿起药盒，抠出几粒药一口水吞下，准备再次起身上楼。
    “等下。”穆舍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刚才是说，在封市人民医院的那个医生吗？”
    “没有。”柳依依如坐针毡，奈何手腕被穆舍紧紧地抓着。
    “他呀？就是嘴欠，怪不得上次你从老家来了之后，就不怎么理我了，原来是因为这个事？等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了，我让他当面给你解释清楚。难道我在你心里有那么不堪？”
    穆舍松开柳依依的手腕，准备改握她的手，柳依依趁机一个健步冲上楼梯，丢下一句“我去睡了，别吵我。”
    看着慌不择路的女人，穆舍不由得心情极好！鱼儿已经开始咬钩了。
    她介意却又扭捏的模样，在他的心头化成一口蜜糖，给了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伴着敲门声，柳依依从书桌前抬头，却看到窗口透出的夜色中的灯光，这么晚了？她伸了一个懒腰，揉揉酸痛的脖子，站起来打开门。
    “醒了吗？下楼吃饭吧！”
    穆舍透过她肩膀上方的空隙看到书桌前开着的电脑和书本。
    “你没睡呀？”
    “嗯！医院睡多了，不困！”
    柳依依心说，房间这么小，他一直在这里，自己从医院回来不洗个澡是如何也不能接受上床睡觉的。
    下楼，餐桌上摆着两碗清汤面，每个碗里还卧着一个荷包蛋。
    “快吃吧！等下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柳依依把鸡蛋夹到了穆舍的碗中，“发烧不适合吃鸡蛋。”
    穆舍恍然，只怪自己连这个常识都不知道。
    柳依依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这寡淡的面条她真是没有一点胃口，似乎连盐味都没有。
    “怎么啦？太难吃了吗？我下面条手艺一般，想着你要吃清淡些，我就没放什么调味品。要是难吃，我们出去吃点馄饨什么的吧？”
    “不用，我就是不太饿！”柳依依勉强把面条吃了一半，这个时候妈妈刚好发视频过来。
    “我不吃了，我要接我妈的视频，你千万别说话。”
    柳依依说着跑到了沙发那边。
    “好点了吗？”
    “不发烧了，没事了。”
    “你嗓子还是哑的。”
    “过两天就好了。”
    刚说两句柳浩宇跑过来抢走了手机。
    “姐，啥时候给我买手机呀？”
    “等这个月发了工资。”柳依依最近买的基金势头正好，她不舍得现在就卖了。
    “那可说好了啊！”
    “你这孩子，你姐还生着病呢！”那头传来妈妈呵斥弟弟的声音。
    穆舍吃完了自己的面，又把柳依依剩下的面条全部消灭了，他起身的时候椅子不小心与地面发出来摩擦声。
    刚好这个时候柳依依和妈妈都没有说话，那声音清晰可闻。
    “什么声音？”
    “啊？买的水果袋子没放稳，掉在地上了。”
    柳妈妈没太在意，又和柳依依聊着一些日常琐事。
    “对了，昨晚上你那个高中同学带我们出去吃饭，他听说你生病了着急的不行。”
    “啊？嗯……”柳依依本就是心不在焉地和妈妈聊着天，突然听到妈妈说这个一时没反应过来，更何况当事人此刻就在她身边。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妈觉得他对你肯定是有想法的，要不然也不会忙前忙后地照顾我和你弟弟。你现在也离了，不如考虑一下他？”
    “妈！”柳依依前面还耐心地听着妈妈说，后面意识到妈妈说了什么， 而且还刚好让穆舍听到了，脸上一片赫然。
    柳依依回头往穆舍那边看去，只见他正饶有兴志地望着自己。
    “妈，我不跟你说了，突然想起来导师让我交的作业还没完成，我要赶紧去忙了。”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装作焦急的样子。
    “这孩子，跟你妈还有啥不好意思呢？你也别太累了，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
    柳依依慌乱地按了挂断。
    她满是尴尬想跟穆舍解释一下，走到桌前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噗……”舌头已经麻木了，眼泪也出来了。
    “对不起，我忘记跟你说了，这是我刚烧开的，想着给你装到保温杯里，夜里可以喝。”
    穆舍本来还是看戏的状态，看她走过来突然拿起杯子，还来不及阻拦，她就一口热水送进了嘴巴。
    他手忙脚乱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柳依依。
    “不用了，那个……我妈刚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不了解情况净是瞎猜的。”柳依依被烫的眼泪都出来了。
    穆舍浅笑一下，盯着面前红着耳垂的女人，悠悠地说：“我觉得阿姨分析的很有道理！她都看出来我对你有意思，难道你感受不到？”
    穆舍说着又上前一步，柳依依退无可退。
    “我作业真的急着交给导师，不和你说了，你等下走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关上就行了。”
    不等穆舍回答，柳依依推开他，冲上了楼梯。
    她抵着门板，久久不能平复心绪。是啊！妈妈都看出来了，她自己又怎会不知道？
    可惜一段被辜负过的感情，如果没有足够的耐心修补，给它充足的时间恢复，是不能完好如初的。
    酒店里。
    穆舍望着街对面11楼透着灯光的窗户，拿出手机打给了杨远征。
    “昨天听王姨说，她这两天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你记得去接她，顺便从超市拿几箱营养品送去她上班的那家。对了，上次供货商是不是送了两个新手机？在我办公室柜子里，你接王姨的时候带过去一个，送给他家那个叫柳浩宇的小伙子。”
    “穆哥，弱弱地问一句，这次让你疯狂的人是嫂子吧！我二姨是在她家照顾她家人？”
    “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你只要记住事情办好了有奖励。”
    “好嘞，穆哥，您还有啥吩咐？”
    “办砸了，小心还让你通宵扛米袋子。”穆舍咬着牙齿挤出几个字。
    “小的不敢。”
    “就这样吧！超市有事你看着解决，办不了的打电话问我，挂了。”
    那头的杨远征已经忍不住找他二姨打听柳依依家的情况去了，早知道他还有这层关系，何必舔着脸去问嫂子的好朋友呢？
    穆舍点了一根烟，从到医院的那一刻起，他已经超过12个小时没有碰烟了，原来以为离了尼古丁不行的他，才发现自己还有这么大的忍耐力。
    第二天一大早，柳依依便挤了地铁去上班，打工人要有打工人的自觉性，轻伤不下火线，怎能因为一个小小的感冒就连续请假呢？
    一到公司，孙悦薇便挤过来抱着柳依依的胳膊，“依依姐，听经理说你昨天感冒啦？好点了没？”
    “好多了”一出口便是沙哑的声音。
    “还这么严重呢？你说话都费劲，怎么不多休息一天呢？”
    “没事儿，吃着药呢！”
    一路跟随并目送柳依依进了写字楼，穆舍在附近找了家咖啡厅，打开电脑在网上搜附近的财商课程培训班，好巧不巧的是，与柳依依上班的写字楼隔了一百多米的另外一栋写字楼里面有几家，穆舍查询对比了几家机构的资质、课程体系以及学员评价，迅速敲定了一家报了名。接下来就是等着空出来的公寓搬家啦！
    柳依依因为昨天请了假，本该昨天上交的招聘计划还没完成，她一个上午都在电脑前面忙着，到了中午孙悦薇喊她下楼吃饭都拒绝了。她动了动僵硬的肩膀，把邮件发给经理，拿起桌上的杯子去了茶水间。
    打开手机看到有穆舍的信息，“今天我也开始上课啦！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尽量追赶上你的步伐。”
    额！这话怎么像小学生跟老师的保证呢？
    “你房子租好了吗？”
    “还没有。”对方很快回复。
    “要不晚上下班了我和你一起去附近看看？距离我家两个红绿灯路口那边房子比较多，应该会有合适的。”
    本想拒绝的穆舍，回了两个字“好呀！”
    最起码今天晚上见面稳了，他不由得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下了班两人约着在距离景秀丽都两个路口的小区碰面，柳依依远远地就看到穆舍在打电话，还不等她走近，就听到他说“这次办的不错，回去有奖。”
    然后挂了电话。
    “走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这家粤式粥铺比较清淡，这两天适合你吃。”
    “哎？先去找找房子吧？”
    “我饿了，中午没吃饱。”男人说着还揉了一下肚子，仿佛证明自己没说谎话。
    “那好吧！”
    “要不给你点个香菇青菜粥吧！”
    柳依依很想拒绝，这两天吃的清淡，一点胃口都没有，于是没说话表示接受。
    “我能不能来点辣椒酱？”柳依依看着穆舍的虾饺在辣椒碟里沾了一圈，忍不住流口水。
    穆舍轻笑一声，“你嗓子都这样了还想吃辣椒？”
    柳依依耷拉着脑袋，用勺子搅着粥，迟迟不往嘴里送。
    穆舍起身往吧台走去，不出一会儿拿过来一小碟榨菜，“吃几口这个吧！你现在实在不适合吃辣椒。”
    “谢谢！”柳依依看着眼前还算诱人的榨菜，终于提起一点吃饭的欲望。
    一顿饭很快结束，“走吧！我们去你家旁边的超市逛逛。”穆舍自然地拿过柳依依放在身侧的包。
    “我们不是来看房子的吗？”柳依依满脸疑惑。
    “哦！刚忘了跟你说了，我找到房子了，只是前面一位租客要过两天才能搬走，所以我再在酒店住两天。”
    “啊？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刚才才接到中介通知，忘记跟你说了。走吧！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这是一家大型连锁超市，穆舍从进门就留意他们的商品种类和摆货位置，柳依依推着车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认真观察和思索的样子，看来他也没有表面上的那么轻松，七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阳光少年，如今也长成了思虑周全的男人。
    穆舍突然回头撞上柳依依的目光，她迅速扭头装作认真研究老干妈的成分。
    “抱歉，一进别的超市总想着学习借鉴下。你有什么要买的？”
    “冰箱里没什么菜了，去生鲜区买点儿。”
    两人推着推车到了生鲜区。
    “晚上怎么这么多人买菜？”
    “这家超市晚上八点到九点，架上的所有生鲜打八折。晚上九点到十点打七折。所以附近的人很多会晚上来买菜第二天吃。”
    听了柳依依的话，穆舍上前观察，很多人都在排队打称，菜品还算新鲜，并不影响第二天食用。这样超市避免了晚上储存的费时费力，还能尽快解决不必要的库存，降低损耗，节约人力成本。
    穆舍在心里盘算着。
    “走吧！”柳依依打完称推着车子过来，穆舍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购物车很快就装满了，“你现在买这么多搬到酒店吗？等租了房子再买吧！”
    柳依依看着推车里的大米和牛奶忍不住发问。
    “不是，这都是给你买的，我昨天在你家看那个大米不太好，以后就吃这种，这种好些！”
    “我家里有牛奶。”柳依依说着要把牛奶提下去。
    “以后喝这个牌子的，听我的。”
    柳依依拗不过他，跟着他走向收银台。她拿出手机准备着让收银员扫码，穆舍快她一步抢先掏出几张红票子，收银员大姐一边验钞一边笑，“姑娘，该花男朋友钱的时候就花，别跟他客气。”
    “不是……”
    “我觉得大姐说的很有道理。”穆舍得意地冲柳依依挑了下下巴。
    装了满满四个购物袋，穆舍一人提了三个，只留一个装了零食的袋子给柳依依。
    这么多东西，穆舍顺理成章地和柳依依一起进了电梯。
    一进屋，穆舍像男主人一样开始在厨房忙碌，他把他认为的不健康或者不够好的全部扔进了垃圾袋，转而换上他从超市精心挑选来的食材。
    收拾妥当，他转头看向在沙发上事不关己的女人，“你都不给我倒杯水吗？”
    “唔！感觉你比我都熟，想喝啥自己动手呀！”
    “你这是怪我越俎代庖呢？还是已经不把我当外人啦？如果是后者的话，我倒是非常乐意。”
    穆舍说着往沙发这走来。
    柳依依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赶紧起身给他倒了一杯冰水。
    还未等他喝完，又出口赶人，“我就不留你了，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考试，我要赶紧去复习。”
    穆舍哑然失笑。
    “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学霸的形象，还用担心考试不过关？”
    “学霸不敢当！不过有些考试刷题的小技巧而已。现在上着班，没那么多时间刷题，而且读研究生也不是高考，考试形式不一样，之前的那些技巧都用不上。”
    “既然时间紧张，为什么不辞职专心读研呢？”
    柳依依嘴巴喏了一下，心想问的不是废话吗？如果若有足够的经济支撑，谁愿意这么辛苦？
    “怕研究生毕业了找不到对口的工作，不敢丢了现在的塑料饭碗。”
    穆舍还想再问，柳依依的手机响了，是妈妈发过来的视频，柳依依怕了昨晚视频的尴尬，口型提示他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