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别闹了……”楚清妍气得一跺脚。
    “你说不闹就不闹啊？
    大半夜的，开着辆警车出来吓唬人就算了。
    你是警察姐姐，我们不跟你计较，可你下车就打人是什么意思啊？”
    酒壮熊人胆 王浩喝了点酒，刚才又对李辉等人小以惩戒，这个时候人就有点飘了。
    “王浩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有个案子你必须得跟我们去一趟。”
    “案子？”王浩醉了，但陈小飞还是清醒的。
    “浩哥，你清醒清醒，出事了。”
    “又啥事儿啊……”王浩不耐烦地问道。
    “苦竹大师圆寂了……”
    “啥玩意！”一听到这话，王浩的酒顿时就醒了，其实他并没有醉，只是借着喝了酒发些牢骚。
    “苦竹大师被杀了，死状极其悲惨，我来找你，就是想让你跟我们去看看现场。”
    王浩用手大力地戳了戳脸，“啥情况啊，你能详细地说说吗？”
    楚清妍道，“具体是什么情况，我现在也不清楚。
    但我们分析应该和出马仙有关，对于出马仙，我们接触的不多，我能想到的能了解到出马仙的人就只有你了。
    所以我才来找你的，我找了你两个多小时，电话关机，去你家，家里头又没有人，我只能到学校去找，结果学校说你们回家了，我这一路马不停蹄地，总算是找到你了。”
    楚清妍说了什么，王浩只听进去了一句。
    和出马仙有关？
    这怎么可能啊，出马仙虽然脾气暴了点，但他们从不害人啊？
    况且苦竹大师又是一位得道高僧，出马仙能认识这样的人，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出手加害呢？
    王浩不开玩笑了，和陈小飞一起上了楚清妍的警车。
    苦竹大师跟王浩没见过几面？
    更谈不上什么交情。
    但这个人给王浩的感觉正直热心。
    完全具备一位得道高僧的品质。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被杀呢？
    警车一路呼啸，一开始是柏油马路，然后是土路，接着没有路。
    楚清妍指着一座巍峨的高山，对王浩他们说道，“这山上有座观音庙，里面住着一个小和尚，苦竹大师五天前来这里检查寺院的安全设施，再就没有回去。
    苦竹大师所在地寺院的僧人和这个寺院也失去了联系。
    他们只能派人过来查看。
    结果就……”
    几个人沿着台阶一路向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小的山门。
    但是牌匾上的字迹却是，灰仙庙。
    “这是……”王浩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头的地方。
    明明说是观音庙，怎么又变成了灰仙庙。
    “奇怪吧，我们也觉得奇怪，这地方以前的牌匾就是观音庙，还有更奇怪的。”
    楚清妍一边说一边引着王浩继续向上。
    小庙虽小，五脏俱全，一座寺庙应有的配置在这里一件都不少。
    一行人穿过庙门，走进一个硕大的四合院。
    正堂上的牌匾工工整整地写着，灰仙祠。
    很多警察出出进进地忙碌着。
    楚清妍向一位同事要来了鞋套，分给了王浩和陈小飞。
    几个人穿戴整齐，迈步走进了灰仙祠。
    大殿的中央供奉着一个硕大的神像。
    这个神像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别扭。
    应该是一尊观音宝像。
    但是手中的玉净瓶这个时候已经不翼而飞了。
    那只纤纤玉手上现在鲜血淋淋。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观音像的头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鼠头。
    “这个你们不会搞错了吧，这应该是灰仙庙啊？”王浩非常笃定地说道。
    楚清妍在一个同事手里接过了一个小本子。
    “你自己看吧？”
    王浩伸手接了过来，和陈小飞站到旁边，一页一页地翻看。
    第一页应该是这里原本的建筑。
    上面有照片，还有每个建筑的大小尺寸。
    警方做得很细致，所有的东西都有标记。
    王浩按照警方的标记一路看下去，越看他的脸色就越难看。
    首先是庙门的牌匾，观音庙三个字，一目了然。
    然后是写着灰仙祠的匾额上，原本是大雄宝殿四个字。
    紧接着就是那座匪夷所思的神像。
    那原本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菩萨像。
    继续往后翻。
    当视线看清照片上的人的时候。
    王浩的心顿时沉了起来。
    陈小飞则是受不了，跑出去狂吐不止。
    那神像前站着一个老和尚。
    看背影就知道应该是苦竹大师。
    照片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拍了很多张。
    上面记录着苦竹大师，站在灰仙像前，面目狰狞。
    他的胸膛像是被利刃抛开了。
    肠子什么的流了一地。
    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他的心被摆放在神像的手掌心中。
    后面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吊死的小和尚。
    楚清妍道，“案发现场大致就是这个样子，两具尸体已经被送回去解剖了。
    对于东北的五大仙，我们不是很了解，但是这位所谓的灰仙应该是和五大仙是一个体系的。
    你从东北来这个你应该有所研究吧？”
    陈小飞问道，“你的意思是凶手杀了苦竹大师，之后布置出灰仙杀人的现场？”陈小飞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楚清妍道，“你说得也不无道理，只是有一个致命的问题。”
    王浩道，“神像……”
    “对，我们已经请人过来看过了，这神像的头和身子是一体的。这里的牌匾可以换，但唯独这神像做不了假。”
    王浩指着照片说道，“上面的灰尘是一致的，说明神像已经很久没人动过了。
    可是神像的头，以前是慈眉善目的观音，现在却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颗鼠头。”
    陈小飞道，“有没有可能他们连神像一起全都给换了。”
    王浩，没可能。
    楚清妍，不可能。
    两个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王浩道，“一个神像的重量没有千斤也得有五六百斤，想要换掉这里的神像有两种方法，一是靠人力，二是靠机械。
    靠人力的话，你看一看神像周围的灰尘，上面一个脚印都没有，即便这山上的灰尘再大，想一次性完全覆盖那些人的脚印也是不可能的。
    再就是用机器吊装，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这个地方只有一条上山的路，吊装机械根本就上不来。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里的房顶的瓦片也丝毫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陈小飞大惑不解，“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不成还真是灰仙显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