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被“樊警官”三个字惊到了，还是烟头太烫，吊在灯上的身体又是一阵不受控的颤抖，好半天才喘匀这口气，断断续续地辩解：“我……不知道……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冤枉……彪哥……冤枉……”
    “还不承认？”蒋彪掐起他的下巴，阴恻恻地问：“你是非要亲眼看到孙志强的尸体才肯说实话么？”
    眼中的伤痛一闪而逝，六子咬着牙嘴硬：“我冤枉……”
    “你冤个屁！”蒋彪一瞬间暴跳如雷。
    他随手从身旁的打手那儿夺过来一根手指粗的钢条，对着六子劈头盖脸地抽打起来：“我说这半年怎么干啥啥不顺？货跑了，钱飞了，还特么损失了好几个兄弟！上头把我训得狗血淋头，差点儿要了老子的命你知道嘛！你知道嘛！”
    越说越气，出手也越来越狠：“我特么早就怀疑有内鬼，没想到是你！居然是你！老子最恨别人骗我！最！恨！啦！”
    不一会儿，六子就被打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别说求饶了，连哼都哼不出声来，如同一块儿鲜血淋漓的腊肉挂在那里，死气沉沉。
    蒋彪却还不解气，丢掉沾满血迹的钢条，直接撸起袖子，拿六子当沙包一样拳打脚踢起来。
    扑克牌很是狗腿地调整着吊灯的高度，帮着把发泄对象摆到最合适的位置上，让蒋彪的每一拳每一脚都结结实实地打到了想打的地方，痛快至极。
    终于，陈旧的吊灯支撑不住了，直压着六子的身体向下落去，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六子意识模糊地碎倒在一地的玻璃渣中，再没力气动上一丝一毫，认命地一闭眼，心灰意冷。
    “咋地？不喊冤了？终于承认啦？”蒋彪甩着手上的血迹蹲下来，朝他脸上拍了拍，又恢复了那副悲天悯人的嘴脸：“唉，你妈还真是可怜呢！好端端一个江南才女，却偏要嫁个刑警，结果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吧，特么又去当刑警了，还要死不死地混进来当卧底，这是来秀演技呢还是活腻歪了？呵呵，你说这女人是怎么当妈的呀？教儿子什么不好，非要教他出来送死？这叫什么来着？哦对，这就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呐！”
    六子的睫毛抖了抖，脸上第一次现出恐慌的神情。
    蒋彪很是满意地在他脸上抹着血，阴阳怪气地碎碎念：“你说你要是再走了，她一个老女人孤苦伶仃的可怎么办啊？呵呵呵，不过没关系，我去看过了，才女不愧是才女，底子好，保养得也不错，虽然起了点儿皱纹，但气质还在，风韵犹存呢！六子啊，哦不对，樊刚对吧？他们都是怎么叫你来着？刚子？嗯嗯，刚子，你就放心去吧，不用担心你妈，哥哥我替你照顾她！别忘了哥哥是做啥生意的，我跟你保证，一定会有男人喜欢她，还不止一个哦！”
    樊刚挣扎着睁开眼，愤怒地瞪了过来，气得直发抖。
    “哟！还激动了嘿！哈哈哈哈！”
    一众打手都跟着蒋彪嘎吱吱地淫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