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我把人给送回去？”
许大茂问道，他还真没想那么多，就想着把刘海中带回让李怀德处罚了。
刘光天这会儿腿都软了，要是许大茂真把他送到派出所，那蹲大狱是跑不了的。
他那些狐朋狗友可没少跟他说，监狱里可不是人待的地儿，一群大老爷们儿关进去，没事儿就琢磨着怎么整人。
听说里头好男风的还不少呢。
他虽然跟他弟弟刘光福耍过几回，但都是他当主儿的，他可不想换个角色尝尝鲜。
“李主任，李主任，您可得高抬贵手啊，我把知道的都说了，这也算是戴罪立功了吧？您不能这么对我啊。
您可是答应我的，要轻饶我一马的。”
“我说过这话吗？”李怀德扭过头，看向许大茂。
“没有，没有。”许大茂赶紧应声，配合得挺好。
“李主任，李主任，您说过的，您说过的。您不能不认账啊。
您要是这样，以后您这威信可就没了。
您看我这赔钱还不行吗？
我一共分了一百二十三块五，我赔偿两倍。
我知道这次我给咱们厂丢人了，我把钱都给您，您拿着这钱去赔偿给那些受害的人。
也能挽回点儿颜面不是？您看这事儿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刘光天儿说完，急得脑门上汗珠子直冒，眼巴巴地瞅着李怀德，生怕他不答应。
李怀德琢磨了琢磨，开口说道：“三倍儿。这事儿我应下了。”
“哎呦，李主任，我这哪儿来那么多钱呐。”
刘光天儿哭丧着脸儿说道。
“呵呵，你不是还有个亲爹嘛，让他给你出。刚才我可是听到了，你爸刘海中那百八十块钱都不当回事儿。”李怀德笑着说道。
“李主任，您别逗了，我哪儿来那么多钱，这王八蛋的账我可填不上。”刘海中连忙摆手说道。
“嘿，照你这意思，你是准备蹲局子去了？”
“啊，不不不，李主任，您看我那些人家的钱我都赔完了，我再拿出一份钱当做赔偿，这事儿就当过去了如何？”
“想得美，你要是不想蹲局子，得交五倍赔偿。刘海中，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之前是组长，刘光天是副组长，就是个跑腿儿的，况且他拿的钱少。
三倍赔偿也就过去了。你可是正主儿，少了五倍，谁都保不住你。”
李怀德怒气冲冲地说道。
“哎呦，这......”
刘海中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暗地里合计自己的家底儿，他总共贪了五六百块钱，这是把东西换成钱的数字。
加上砸坏的，乱七八糟地加一块儿他又赔了五百出去。这要是按照李怀德说的来算，一下子又得交两千五。
这里外里合起来可就三千块钱了。自己存的那点儿家底儿可就全搭进去了，弄不好还得落下不少饥荒。
但要是不交，被送去蹲监狱，指不定蹲到猴年马月呢。等出来了自己工作可就保不住了。
现在怎么说自己一个月工资还有七八十块，这可是铁饭碗，钱没了，只要有这份工作在，早晚能挣回来。
想到这里，刘海中也不再犹豫，一咬牙说道：“成，李主任，这钱我交了。”
“爸，那您就把我的钱也交了吧，比起来，我这钱也没多少。看在我是你亲儿子的份儿上，您就救救我吧，我可不想蹲局子。大不了以后我挣了钱慢慢还您。”
刘光天连忙向刘海中求援。
“嘿，你这脑袋瓜子可真是想得太美了，早先儿干嘛去了？”
刘海中回嘴一句，心里头压根儿就没想救他的意思。
“李主任，既然这么着，那我现在就回去取钱去？”
李怀德随意地摆摆手，“去吧。”
刘海中听完，立马就往外溜。
“爸，爸，您可是我亲爹啊，救救我吧！”
刘光天也紧随其后，嘴里不住地求饶。
许大茂看着走出去的两人，心里头有点儿不甘心地问李怀德：“主任，就这么放他们俩走了？万一这人跑了，咱这功夫不都白费了？”
“哼。”
李怀德冷哼一声，“他们敢跑？这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
他们没那介绍信，哪儿都甭想去。
没那玩意儿，他们寸步难行。”
许大茂一想也对，不管怎么说，这次刘海中和刘光天父子俩算是栽了，他心里头也畅快了不少。
“那，二叔，您看这刘海中被撤职了，这组长的位子空着也是空着，要不我......”
李怀德瞪了他一眼，“你想得倒美。你这刚被撤职，立马把你提拔上来，那不是让人家说闲话吗？
你就先在你那副组长位置上老实待着吧。
嗯，不过看在这次你有功的份儿上，我拍板，把临时代理这四个字给你摘了。
这下满意了吧？”
“我这......”
许大茂费了半天劲，还不是为了组长的职位嘛，他看出来了，这当官儿就得当正职，其他的都是虚的。
李怀德见状，为了安抚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行了，你是百灵的男人，她是我侄女，我还能亏待了你？
你先把工作干好，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提拔你。
对了，娄家的财物你可还得继续追查。”
“啊......”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李怀德疑惑地问道。
“二叔，我这不瞒您说，我觉得娄家可能真把东西都给运走了。
要不然这前前后后都找了一个多月了，连根毛都没发现。
要是真有，这刘海中也不能去强抢。
要不这事儿就算了吧？”
许大茂知道暂时自己升职无望，也熄了继续追查下去的欲望，关键是现在自己手头没人，整天去保卫科雇人，花的可都是自己钱。
“你......”
听许大茂这么说，李怀德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当初这事儿可是许大茂挑的头，现在也是他说没有。
这忙活一个月下来，竟然是个笑话！
自己一个大主任，厂长都让他挤兑得不轻，竟然让许大茂这个小人物给涮了，这要不是许大茂是自己的侄女婿，李怀德真想把他弄死。
竟然还想着当组长，做梦去吧，只要我在一天，这辈子你许大茂也甭想当上组长，这话我李怀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