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大禹志重序阴阳
作者:随处通达   文金悟玄录最新章节     
    千钧一发之际,魔杰身前飞过来一个酒坛子。
    酒坛子后发先至,坛子口大张,将钻心钉稳稳吸入坛中。接着,那坛子一转,绕到魔杰身后,将两枚去而复返的钻心钉也吸入坛中。这才慢悠悠地飞下法坛,稳稳地落在庚辰面前的桌子上。
    众人这才明白出手救下魔杰的是庚辰。
    魔杰死里逃生,狂傲之气就像被钻心钉刺破一个大口子,早已泄露殆尽。他恭恭敬敬地向庚辰磕了一个头:“多谢庚上仙救命之恩。日后定当报答。”
    庚辰微微一笑:“魔杰将军,请起来。今日是我的定亲大喜,魔尊能派你来祝贺,我很高兴。”
    魔杰站起身来,向东方招手道:“你们把礼物呈上来。”
    几名黑巨人从云中走下,各自提着两个重重地大铁箱。咚咚咚,脚步沉重地黑巨人们,纷纷将箱子摆在法坛之前,摆好之后,就退回到云端里。
    魔杰指着铁箱:“庚上仙,这些礼物是至尊为您挑选的特产,请您笑纳。”
    庚辰笑道:“魔尊还真有心。礼物我收下了。”
    “庚上仙,爽快呀。我这里还有一份特殊的礼物,要送给齐天大圣孙悟空。这也是至尊特意叮嘱的。”
    悟空问道:“你说的至尊,我可不认识,所谓无功不受禄,你们已经送了好些礼物了,就不要再客气了。”
    悟空对庚辰照单全收魔族礼物,颇有微词,借此机会表达不满。庚辰觉察到了,假装没有听出弦外之音来,脸上依旧挂满笑容。
    魔杰笑了:“久闻大圣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怎么还不敢收我家至尊的小礼物?再说,这礼物本是你的,也是物归原主。”
    礼物本来就是我的?文命大惊,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魔杰被悟空的错愕表情逗得直笑,他把手一抖,一道白光,射向悟空。悟空伸手接住,原来那白光正是一条白锦练。
    众人十分好奇,急忙挤过来看。只见那白练做工精细,质地上乘,除此之外,却看不出到底有什么异样,众人也搞不懂为什么魔杰会说东西是悟空的。
    悟空同样是满脸困惑,反复看着白练,想找出端倪。
    霓裳与悟空中间只隔着卞庄,白练飞过来之时,她就觉着特别眼熟。白练的一头从悟空手中滑落,霓裳伸手接过去,摸了摸,又仔细看看,惊叫道:“大圣,这是姐姐送给你的白练!你什么时候掉在魔域里,被他们拿去的?”
    悟空还没回答,霓裳的叫声尖细:“魔杰,你们把太阴姐姐怎么样了?”
    “太阴星君好着呢!”魔杰对嫦娥没什么兴趣,随口敷衍,转头郑重其事地说:“庚上仙,我家至尊命我传几句话给您。咱是当众说,还是另选地方?”
    “但讲无妨。”庚辰心底光风霁月,没有多想。
    魔杰笑了:“我家至尊说——天地擘画源卿手,乾坤颠倒末煞来。既入阴阳历情劫,莫观性命任剪裁——庚上仙,您听清楚了?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庚辰已经听得明明白白,她摇头道:“不必了。魔杰将军,既然公事已了,就请喝杯水酒吧。”
    魔杰身影一晃,已经散作一团淡淡地烟雾。风中传来他的话语:“多谢多谢,今日就免了,以后定当叨扰,告辞!”
    魔族一去,庚辰将酒坛推到卞庄面前:“卞元帅,今天是我定亲大喜,你为何要闹将起来?这三枚五类钻心钉,我本想留下,不过,念在你与大圣兄弟一场,就算了吧。”
    庚辰在魔杰万分危急的时候救下了他,令卞庄惊悔不已。
    他的五雷钻心钉百发百中,从没有失手过。以前,只要祭出一枚钻心钉,就是成名的上古真仙,也难逃一死。
    这一次,他全部祭出,竟然被庚辰以酒坛轻松化解。
    卞庄非常忌惮庚辰。他一直在暗自盘算,如果庚辰发难,该如何应对。此时,听到庚辰不想追究他,才将紧紧提起的心,慢慢放回到肚子里去。
    卞庄赧颜一笑,伸手要从酒坛里取回钻心钉,却被孙青拦住。
    孙青十分恭敬:“天蓬元帅,既然夫人敬您一坛美酒,您哪能拂了夫人美意呀?这一坛椰子酒,可是花果山的多年陈酿,醇厚的很,您请吧。”
    卞庄这才明白,庚辰推过来酒坛的用意。
    他不敢推辞,抱起酒坛,先向大家一笑,而后高举酒坛:“今日是大圣定亲的吉日,就连魔族也来祝贺了。不过,那个魔杰毕竟是魔族,行事鬼鬼祟祟,连一杯水酒也不敢喝。我与大圣是好兄弟,又是天廷的贺喜天使。因此,我提议大家一同举杯祝愿大圣如意吉祥。哦,对了,你们举酒杯,我举酒坛哈哈哈…”
    众仙纷纷举杯,气氛渐渐轻快起来。
    卞庄一口气喝干了一坛子酒,才将三枚钻心钉捞出来,小心收妥。抬头时,发现对面的东海龙王满脸嘲弄地看着自己,只觉着脸皮彷佛挨着炉火,被烧灼刺痛,急忙低头不语。
    东海龙王敖广朗声说道:“大圣、夫人,各位上仙,今日我有几句肺腑之言,不说不快。各位明人不做暗事,我龙族先人在三界大战中建立了丰功伟业,成为肇造天廷的元勋。可是辉魄宝御极之后,我们龙族竟然沦为马厩中待宰之牺牲,玉盘上罗列之珍馐。稍有异言,便受重责。许多神龙部族因此湮灭。”
    敖广一改往日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脾气,越说越精神:“诸位,花果山与我们东海本是同气连枝,世代紧邻。我们只有赠宝之情,大圣既有救护龙族之义,又有前番赦免之恩。大圣对我们龙族恩同再造。如今天下纷争,大劫兴起,我们龙族发誓——”
    敖广说到此处,停下来,眼睛环视左右。他的三个兄弟,还有申懿,以及敖午等龙族众仙,纷纷站起来,大家异口同声:“我们龙族发誓:唯大圣、夫人之命是从,永不相负。”
    龙族带来的兵士不少,大家齐声发誓,声势浩大,沙里虎和卞庄听得心惊肉跳。
    尤其是卞庄,他深通兵法,知道龙族反叛天廷归顺花果山的后果:花果山有了安全稳固的后院,从此天廷再也没有能力水天并力合围孙悟空,像以前水淹花果山的景象再也不会出现了。
    对于龙族叛逃的后果,沙里虎也是洞若观火,他只是没想到一向柔顺听命的东海龙王怎么公开反叛天廷。鉴于自己的天使身份,他立刻想到,如果自己此时不出来质问敖广,恐怕回到天廷就有杀身之祸。
    沙里虎怒斥道:“东海龙王敖广,玉帝封你为司雨大神,行云布雨,滋养万物。你掌握生生之权,又是三界之中地域最大的藩王,玉帝何薄于你?你不思报恩,居然公开反叛天廷,是何道理?”
    沙里虎气势汹汹的逼问,心里却很虚,两腿紧张得直颤抖。他挨着庚辰,这些举动那里能逃过庚辰的双眼。庚辰毫无表情,看着东海龙王敖广,想听听他如何应对。
    敖广还没有回答,敖钦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沙里虎,我儿的心肝差点成了朱翼、辉魄宝的美味。试问三界四象之内,有这么对待臣属的吗?龙肝被食,就永远也不可能转生龙族,还可能堕入六道魔域。只此戕害我龙族一条,他就欠下了累累血债。我们那些被杀死、吃掉龙肝的子孙,他们的仇是不是应该算到辉魄宝的头上去?我们龙族就是要找辉魄宝讨一个公道!”
    敖钦性如烈火,络腮的红色胡须乱舞,两只龙睛喷着火苗,彷佛要把沙里虎烤化了。
    敖广作了个安静的手势,低声说:“二弟,稍安勿躁。如今我们已经辅佐大圣,就要一起都听大圣的安排。”
    孙悟空听到四海龙族的效忠誓言,就明白了这些都是庚辰的功劳。自己不在花果山这段时间,庚辰不仅守山有功,还收服水族,解决了花果山的后患。
    在龙族齐说效忠的话时,悟空十分感激的握着庚辰的小手,摩挲轻捏着。敖广将皮球踢过来时,庚辰曲起食指轻弹悟空的手心,悟空心领神会。
    他笑了:“沙将军,四海水族与我情意和合,大家愿意一起共创大业,无可厚非嘛!哪里谈得上反抗天廷?刚才,大家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我与玉帝结成兄弟盟好。既然是兄弟,就莫说两家话,免得伤了和气。”
    沙里虎最会顺杆爬,他假装不知大圣口中的威胁,而是接口说:“还是大圣见识高明,小将万分钦佩。大圣您说了,大家是兄弟,那么现在杨娘娘出兵攻占西天门,天廷危急,请大圣速速发兵救援,以全兄弟之义。”
    悟空哈哈大笑:“夫妻反目,兄弟介入,只会坏事!沙将军,你可以放心回禀玉帝,花果山决定置身事外,两不相帮。”
    玉帝的心愿就是稳住孙悟空,不能让他趁杨婉瑾攻天廷的机会,举兵报仇。这层意思,沙里虎和卞庄都还没有提及,他们一直在等合适的机会。悟空不等他们相求,主动说出两不相帮的话,令沙里虎和卞庄喜出望外。
    沙里虎笑开了花,鼓掌说:“大圣一言九鼎,我们大天尊听了一定十分高兴。”
    卞庄知道花果山主事的只有庚辰,他赶紧加上一把火:“悟空贤弟说得明白:花果山置身事外,两不相帮,弟妹,你可愿意?”
    “悟空是齐天大圣,花果山的主人,他说置身事外,两不相帮,自然是算数的。天蓬,你不必担心我的看法。”庚辰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意见,而是含糊其词。
    不过,天蓬与沙里虎却都认为庚辰已经同意了,两人相视一笑。霓裳心细听出了庚辰的弦外音,秀眉微蹙,没有出声。
    卞庄鼓起勇气说:“弟妹,既然天廷与花果山已经化敌为友,是否请您放了雷部诸将?”
    “天蓬,悟空刚刚说过的,置身事外,两不相帮。此时,我要是放了雷部诸将,那不是帮了辉魄宝,不是挑动人家夫妻继续打下去吗?”
    卞庄讪讪一笑:“弟妹,雷部诸将担负着行雷职责,他们困在此处日长,三界已久无雷声。这对阳气涌动,雨润生灵都不好。求弟妹念及众生苦盼惊雷,就放了他们吧!?”
    “普化已经放回,有他亦可。还有你,人人皆知你是五雷法师。雷部的事情,你完全可以应付。”
    庚辰坚持不放,卞庄无计可施,只得转头央求悟空:“悟空,念在雷部诸将一向勤勉,劳烦跟弟妹说说,就放了他们吧。与其让他们在山河社稷图中空耗灵力,不如放他们出来,做些有益之事。如果再关下去,他们可就要灵力耗尽,形神俱灭了。悟空!?”
    沙里虎对着礼部天使挥挥手,于是所有的天使,自沙里虎以下,一齐给孙悟空跪倒,求道:“求大圣开恩,释放雷部诸将。”
    沙里虎也跪倒:“既然玉帝与大圣结成兄弟,我也是大圣的下臣。我给大圣叩头,求大圣讲情,让夫人放了雷部诸将吧。”
    天蓬元帅见所有天使,除了自己与霓裳还站立着,其余都在跪求,便有些尴尬。他手扶酒桌,拿不定主意。
    霓裳从袖中伸出手来,悄悄握住他的手,微微摇动,示意他不要跪。卞庄回头看去,霓裳紧咬着下嘴唇,眼里含着泪花,鼻翼翕张,显然是十分激动。
    这一切都在庚辰眼中,她看着悟空焦急的神态,笑了:“都起来吧,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们不好好劝大圣多喝酒,却给他出难题。好好好,天蓬元帅、沙里虎将军,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如果辉魄宝答应,我便放了雷部诸将。”
    天蓬本来觉着没有希望,庚辰的话让他精神一振:“请讲,请讲!”
    “天廷中还有不少龙族,包括御马监中的天马中也有龙族。只要玉帝恢复龙族的自由之身,任其来去,我便放了雷部诸将。”
    天蓬和沙里虎急忙答应:“这个我们俩就能做主,一定照办。”
    “你们要听明白了,我是说恢复天廷龙族的自由之身。他们愿意居住在天廷,还是其他地方,任他们好恶,天廷不得干预,更不得另眼看待。你们俩做不得主,你们回天廷之后,请玉帝明发旨意,永远禁止食用龙肝,恢复天龙的自由之身。旨意颁布之时,就是雷部诸将获释之日。”
    庚辰做事果决,绝不拖泥带水。她说完之后,端起酒杯:“本是大喜之日,还有这些俗事烦人。这会子谁也不许再提了,大家放开胸怀,一醉方休。”
    沙里虎、天蓬等随声附和,四海龙族听了更是高兴,大家一齐举杯,恭祝大圣与庚辰定亲大吉,一时间酒香阵阵溢于觥筹之间,笑声洋洋徘徊山谷之中。
    卞庄和沙里虎吃了几杯酒,就起身告辞。他们此行收获满满。不仅成功安抚住孙悟空,还讨回了雷部诸将。他们担心夜长梦多,急于回天廷,请玉帝早下旨意,以换回雷部诸将。
    卞庄等去后,庚辰环视左右,不是龙族后裔,就是花果山的心腹,就说到:“我们在这里,说话也不方便,他们吃酒也不痛快。不如去洞里吧,我们边吃边聊。这里就让孩子们,放开量,痛痛快快地喝!”
    于是,白忠圣在水帘洞里排了一桌酒宴,他按照庚辰的要求,将酒宴摆在庚辰小院里。悟空摆手让身旁的孙青与忠圣不必侍奉,去外边吃酒。庚辰也将庚汐等人打发出去随意喝酒。
    整个小院,只有悟空与庚辰。两人对坐,眼见红日西沉,把酒欣赏落日余晖。热闹了一整天,发生了好多事,此刻外面已经热闹,小院里却十分恬静。
    小院的西墙,就是水帘洞的石壁。石壁上有个天然的洞口。那洞口就像一个巨大的相框,透过洞口看出去,落日熔金,将红红的赤金色镀上了每一件映入相框的景物。
    庚辰没有言语,欣赏着美景,长长的睫毛,也被落日镶上了金边。
    美景佳人,文命大饱眼福之余,连连赞叹:“阿辰,你真美。想不到我文命终于能与你结成连理了。”
    庚辰竖起食指,轻轻嘘了一声:“这落日正在喃喃低语,让我们平心静气好好听一听。”
    文命哪里听得到,他陪在一旁,边喝酒边甜蜜地看着庚辰。过了一会,庚辰回头说:“他在祝福我们呢!”
    “那就请他来喝一杯嘛。”
    “这次就算了。等我们成亲那天,就请太阳元君来喝几杯。”
    文命惊道:“你认识太阳神?”又自失一笑:“看,我就是傻蛋,你是上古真神,天地都是你擘画的,就更别说认识什么太阳元君了。”
    庚辰没有理会大惊小怪的文命,笑道:“说来,我们比太阳元君和太阴星君幸福。他们俩有缘无份,彼此相望,终成对待之象。那个白练是太阴星君送给你的,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文命取出白锦练,递给庚辰:“阿辰,这是太阴星君送给孙悟空的。孙悟空带着它去了九阴魔域,你不要误会。”
    “嗯,阿密,你决定置身天廷纷争之外,两不相帮,是真的吗?”庚辰把玩着白练,笑着问。
    “怎么有假?辉魄宝不是好东西,杨婉瑾也不是好货色,他们夫妻俩一丘之貉。我们自然谁也不能帮。”文命想了想,补充道:“阿辰,我事先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就当众表态,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既然要袖手旁观,那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庚辰转过头,看着文命,目光柔和,满是情谊。
    “陪你去震泽,过神仙般逍遥自在的日子。”文命笑着说。
    “真的?!”庚辰笑着抓住文命的手,“我等了几千年,终于等到你说出了这句话。哈哈哈哈,这是我听到最动听的话了。”
    “阿辰,只要你高兴,要我做什么都行。”文命拍了拍庚辰的小手,庚辰伸出另一只手,四手相握,四目相对。
    庚辰凝望着文命,她真想定住日月星辰,让这一刻成为天长地久。
    可是,她不能,她不愿意动用法术改变这个世界应有的运行规律。
    “好了,阿密,现在说一说你真实的打算吧。”庚辰撤回了手,斜靠在桌边,遥望着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山海。落日已经沉到海的另一侧,明月还没有升起来,海面如同墨染,格外幽暗。
    “阿辰,我真想陪你去震泽隐居的。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做好一件事。如今大劫开始,天地秩序大乱,我不忍生灵涂炭,道法幽隐。我立志重塑天地之心,重立生灵之命,重申大道,重构活法,建立一个人人各安其命的新天地。做完这些,我们再去隐居,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文命刚说完,门外传来重重地脚步声。忽然,院门一开,庚汐领着一帮侍女,各举灯火,把小院的各处灯火点亮。本已昏暗的小院,立刻明亮起来。
    “小姐,天黑了,孙胜他们喝高兴了,吵着要敬酒,您看?”
    “好,我俩这就出去。告诉他们,今天本小姐放开喝,那个愿意斗酒,尽管放马过来。赢了我,重重有赏!”
    庚汐她们前脚走,庚辰换了一件紫色长裙,拉着文命向外走。
    文命抓起桌子上的白练,麻利地系在腰间:“阿辰,我说的话是不是惹到你了。你要相信我,功成之后必定陪你隐居。如果你坚持,我们现在就去震泽隐居,也可以。”
    庚辰头也没有回,淡淡说道:“阿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既然有大志向,我就陪着你实现。只不过是要提醒你,当初你曾两次许诺过我,一次许诺娶我为妻,后来你娶了涂山娇;另一次,你许诺治水成功即刻身退,后来呢?我只愿你这一次不要食言就好。”
    文命快走两步,揽着庚辰的肩头,并步向外走:“这一次,绝不会了。阿辰,只要你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
    庚辰嗔怪道:“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呸,呸呸呸!”
    “好,只要你不离不弃,我便永远相依。这下好了吧?”文命一只手悄悄探到庚辰的软肋,连连瘙痒。庚辰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刚才的不快,也被笑声冲淡到阴暗的角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