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十二个人，其中八个人可以出去跑业务。这方面您不用担心。”武三秀回答道。
    “这么多？”吕小岽倒是小吃了一惊。
    “嗯，我们都是同乡。”
    “好吧。我要找的人里面，这五个是重点，这三个是备选。”圈定了目标，吕小岽又问，“找到他们需要多长时间？多少钱？”
    “仅仅是找人，不需要跟踪、盯梢、追拍什么的？”
    “不需要。找到之后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
    沉吟片刻，武三秀给出了报价：“一个人一万，两周内搞定。”
    想了想，吕小岽主动加码：“一周内找到的人，一个我给两万；超过一周的，一个给一万。至少帮我找到五个！”
    武三秀还想说什么，武大鲲却已经高喊：“成交！——秀秀，你快去拟合同！”
    武三秀翻了个小白眼，起身去旁边的小屋了。
    “吕先生，我看你年纪不大，在哪里高就呀？”武大鲲又热情地问。
    “我自己开公司的……”
    “哦，老板啊！跟我一样，哈哈！”武大鲲摸着脑袋憨笑。
    瞅了一眼这货壮硕的身子，吕小岽忍不住问：“你真是六合拳的……？”
    “这还能有假？”武大鲲一瞪眼。
    “呵呵……”
    “怎么，对武术感兴趣？”
    “嗯，我练过几天散打。”
    好几天没练习自己的格斗术·a了，吕小岽不免想念张教练的疯狂散打课。至于格斗术·b嘛……天天有练！回回小唐哭爹喊娘！
    “哟呵，要不咱俩搭把手？”武大鲲一副惊喜的表情。
    “免了！”吕小岽连忙拒绝。可不想再触啥霉头了，他连安娜都打不过，何况人家掌门人！
    “嗳，男子汉，不练练拳，怎么叫男子汉？感兴趣的话，过来找我，我带你练！”武大掌门一拍胸脯，豪气十足。
    “呵呵……”
    开学以后，吕小岽还是打算找个健身馆来锻炼的。至于这里，除非那个俏妹子来当陪练，才值得考虑一下……
    正聊着，俏妹子武三秀回来了，拿着几页简单的合同。
    “吕先生，合同先按10万签，预付款……”
    “得先拿两万！当作我们的活动经费！”武大鲲抢着开口。
    “三万！预付款30%，三万！”武三秀瞪着自家大哥。
    “呃，两万差不多了吧？……”
    得，这俩自个儿先吵起来了。
    “三万！”吕小岽赶紧打断这俩兄妹，“任务比较急，我希望能够加快速度……”
    “嗯！嗯！”兄妹俩都高兴了，一个摸着脑袋憨笑，一个笑靥如花。
    签好合同，付完款，吕小岽起身告辞。
    “秀儿，你去送送吕先生，咱们这里不好找！”武大鲲又吩咐道。
    所以，一直将吕小岽送到村西头的是武三秀。
    “武小姐也会那个……六合拳？”路上，吕小岽随口问人家姑娘。
    “嗯，我们家乡的人大都会几招。——你别叫我‘武小姐’，叫我秀秀吧。”
    “好的，秀秀小姐。”
    “……”武三秀斜眼瞟着他。
    “呵呵……对了，那些人，每找到一个，就通知我一个。我的联系方式都留了，手机号就是我的微信号。拜托了！”
    “嗯，明白。”
    等找到村西头的车，吕小岽惊呆了，武三秀也惊呆了。
    他的大奔车顶，竟然被倒了一大袋的垃圾，气味喷鼻，不忍卒睹……
    “这……？！”
    “呵呵，这边住的人比较杂……”武三秀想捂脸。
    “好吧，大概是我停的位置不对。”吕小岽苦笑道。他还能怎么办？自认倒霉呗。
    “离这儿不远有家洗车的……算了，我带你过去吧。”
    于是，武三秀指路，吕小岽开着车，找到了洗车店。
    “不好意思呀，害你破费洗车。”武三秀又歉然道。
    “没关系，要不了几个钱。”
    “嗯，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吕小岽连忙阻止，“等车洗完了，我开车送你呀！这段路走起来可不近。”
    稍一迟疑，武三秀点了点头。
    趁着洗车的工夫，两人站在一旁聊天。
    “你们是以武馆的生意为主，还是以私家侦探的业务为主？”吕小岽好奇地问。
    毕竟“真武英豪”“真情不改”啥的，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私家侦探挣的钱多一些。”见他人比较和善，武三秀倒也愿意多聊几句，“武馆的那点学费，连房租都不够。我们老乡人又不少，大都从小练武，学历也就那样，干不了别的。反倒是当个私家侦探，干起来比较容易，左右不过是……”
    说着，抿嘴微笑。
    “不过啥？你说呀！”吕小岽催她。
    武三秀压低了声音：“不过是捉捉奸，或者抓拍一些偷情的证据。这种事情比较多。”
    “嘿嘿嘿……”吕小岽贼笑不已，忍不住打探详情。
    于是，武三秀捡她自个儿碰见过的、比较奇葩的情景讲了讲，惊得吕小岽大呼“想不到想不到！”
    两人越聊越热乎，直到车洗完了，还意犹未尽。
    重新上车后，吕小岽抓紧时间问：“秀秀，你多大了？”
    “……你问这个干吗？”武三秀白了他一眼。
    “以咱俩的合作关系，难道不应该彼此多了解一些吗？”
    “那你先说！”
    考虑到人家姑娘是名私家侦探，吕小岽不好撒谎，老老实实讲了：“我20岁，在量子科大读大二……”
    “我19岁。”等他介绍完自己，武三秀也低声说了。
    “怎么这么小就出来上班了？”
    “我学习不好。”武三秀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学习的事儿吗？好歹上个……专科吧？”
    “我们从小习武的女孩子，跟你们不一样。而且……要是不出来上班，我这年纪，都该嫁人了。”
    “哦？跟你男朋友？”
    “你别瞎打听！”
    “咱俩才相差一岁！问问咋啦？”
    “哼！那你老实告诉我，你找这些人干吗？你想对那个甜芋文化干啥？”
    话一出口，武三秀小后悔，作为私家侦探，她其实不应该主动打听客户隐私的。人家要干啥与她何干？
    不过，吕小岽坦然回答了：
    “秀秀，时间太短，我留给你们的资料，你可能还来不及细看。等你回去后，再好好看看就知道，甜芋文化绝对是业界的毒瘤，害了不少的人！”
    一边开车，他着重讲了其中的几个案例。
    等到车子停在路口，他望着武三秀，认真地说：“我不瞒你！找那些人，我是想劝说他们去报警、去上告！我打算把甜芋文化这颗毒瘤铲除掉，还世间一个清白！”
    语调铿锵，正气凛然。
    回望着他，武三秀神色古怪：“你跟我说这些干吗？我们私家侦探，只干合约以内的事儿。”
    “是你问我的呀！”
    “……”武三秀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