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你说的是这个圣女？”
    张不凡惊讶。
    “是啊！”
    “你不要杀她！她会带你找到我的。”
    张脆脆的身影在张不凡面前缓缓消散。
    “哥，无论以后我们以什么身份见面，你都是我一辈子的哥哥。”
    张脆脆流下两行清泪。
    张不凡感觉，这次一别，自己似乎和脆脆相离的更远了。
    心中顿时一紧。
    “你是嫌哥没能耐吗？”
    张不凡强忍着泪水问道。
    “我从不嫌弃哥呢。”
    “只是脆脆的使命已经结束了。”
    “我要回去了。”
    “与哥哥生活的这三年里脆脆很开心，很开心。”
    “哥，脆脆等着你来。”
    “到时候你会知道一切的真相！”
    脆脆的声音不断在耳畔响起。
    张不凡神情恍惚。
    看着脆脆嘴巴一张一合脑子浑浑噩噩。
    “我到底要去哪里才能找到你？”
    张不凡伸手抓向空中少女，却抓了个空。
    “你来神……”
    终究。
    张脆脆最后三个字没有听清。
    张脆脆彻底消失在了眼前。
    张不凡失魂落魄。
    “玉灵，我刚刚看到脆脆了！”
    好半天，张不凡缓过神来说道。
    “我看到了。”
    “这让人很难过，你们兄妹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玉灵说道。
    “重逢是为了更好的离别。”
    “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这并不会令我难过。”张不凡握紧双拳。
    玉灵轻叹一声。
    是啊！
    重活一世，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纵使一世为尊。
    他的心已经老了。
    但他的梦想永远不老。
    没有张晨和张晚舟。
    他就是张不凡。
    一个梦想依旧的少年。
    三世为人，初心不变。
    张不凡看向秋画。
    秋画望着张不凡呆呆愣愣，双手无措的抓着衣裙。
    “你也看到了？”张不凡问道。
    秋画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妹妹在哪？”张不凡问道。
    “妹妹……”
    秋画像是反应过来一样，她说道，“刚刚那是神女啊！”
    “神女？什么神女？”
    张不凡问道。
    “你不知道吗？”
    “你口中的‘妹妹’是时间神女。”秋画说道。
    “时间，神女？”张不凡身体一晃。
    自己的妹妹是时间神女？
    “你难道不知道吗？”
    秋画又问了同样的话，“你与你的这个‘妹妹’是什么时候相遇的？”
    这句话让张不凡突然惊觉。
    是啊！
    自己是什么时候遇到妹妹的？
    突然。
    张不凡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妹妹三岁之前的记忆。
    “我，我怎么不记得妹妹是什么时候在我身边的？”
    张不凡捂着头全身颤抖。
    看起来很痛苦。
    他歇斯底里的蹲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我的记忆，我的记忆不对！”
    张不凡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了十三岁之前的记忆。
    之前的十二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仅妹妹，还有自己的所有过往。
    “你的记忆是被篡改过了吧？”
    “你与你妹妹的记忆，让你以为你们一起生活了很久。”
    秋画突然冷静起来，“但是神女刚刚说了，你们只生活了三年。”
    “可神女看起来当时只有五六岁的样子。”
    “这说明，在这之前你一直都是一个人自己生活的。”
    一番话让张不凡如遭雷击。
    这……
    这！
    一股无形的恐惧突然涌入自己的心头。
    张不凡意识到。
    自己恐怕不仅没有‘父母’，甚至连‘妹妹’都不是真的！
    他只是孤单单的一个人。
    “我……”
    “我！”
    张不凡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
    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道是心痛还是头痛导致的。
    泪水如决堤而下。
    秋画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张不凡，整个人气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
    秋画全身变得僵硬。
    仿佛有什么东西控制了他的思绪。
    她用几乎干瘪的声音说道，“张不凡，你忘了吗？”
    “你的第一世？”
    “你是神啊！”
    “你是凡人的神！”
    “是你自己说的，要改变凡人的命运！”
    这个声音出现的瞬间。
    张不凡的大脑一片清明。
    这一刻，头痛不在。
    他变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张不凡抬起头来，却发现秋画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瘫软的倒了下来。
    张不凡将其接入怀中。
    他四处看了看。
    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是谁？”
    “刚刚是谁借助圣女的身体在跟我说话？”
    “我是神？”
    “凡人的神？”
    “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
    空荡荡的地下却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
    张不凡显得如此孤独。
    “你找不到这个人的。”
    玉灵说道，“对方相隔数十个世界向你传达的信息。”
    “数十个……”
    张不凡苦笑。
    他从未像现在一样觉得自己如此渺小。
    “看样子那个人知道你的第一世。”
    “她或许知道你在第一世发生了什么。”
    玉灵猜测道。
    “连你都没有保留记忆，我的第一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张不凡喃喃道。
    “不知道。”
    “但上一世的时候，我看到你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不是你爷爷后人的亲切，是一种类似于友情的亲切。”玉灵说道。
    “什么意思呢？”张不凡望着怀中的秋画，目光恍惚，看得出神。
    “仿佛，我们是……”
    玉灵正要说下去的时候，秋画的眉心一道灰色的光团突然飞了出来。
    随后光团向神殿内部飞去！
    “张不凡！快抓住那团光球！”玉灵突然喊道。
    张不凡一愣。
    “那光球就是刚刚与你说话那个人的媒介！”
    “抓住那光球，你能找到刚刚是谁在与你讲话！”
    “还不去追？”
    玉灵大吼道。
    张不凡回过神来，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千颜三人。
    此刻地下不断坍塌。
    大地开阖。
    千颜三人无助的站在金色光罩中看着自己。
    “不能不管他们。”
    “一日为友，终日为伴。”
    张不凡手掌摊开，金色光球随着吸力向张不凡飞去。
    轰隆隆！
    大地坍塌！
    这一刻天地仿佛毁灭。
    千颜三人露出绝望之色。
    眼看三人要永远埋在地下，长眠这里。
    一道裂痕出现。
    空间裂开。
    一只手抓住了金色光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