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苓默默地叹口气，低下头，又吃了个小笼包，喝了口豆浆，没胃口了，放下筷子。
    “姐，你不吃了？”
    “没胃口。”刑苓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你慢慢吃。”
    “不能慢了，马上开工了。”周玥立刻胡塞海塞，将桌上的早饭吃了个精光。
    刑苓感慨，厉害。
    至于昨晚上发生的事她一点不想提，也没有要求助理晚上睡觉的时候睁一只眼放哨。
    她百思不得其解夜司寒为何会半夜跑来她睡觉的屋子，跟鬼魅似的吓人。
    吓人就算了，啃她嘴算个什么事儿？
    这比见鬼还恐怖！
    拍戏休息的空档，她拿着手机给肖煜打去电话，“忙么？”
    “不忙，怎么？”刚结束会议跟在夜司寒身后得肖煜停顿下来，接通了电话。
    “你最近工作压力大么？”
    肖煜愣了下，上一个这么问的是他妈，“……工作了这么多年，早就适应了，没什么大不大的。”跟回答他妈一样。
    “那你觉得夜司寒昨天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肖煜回想了下，没什么不对劲，就是他把所有关于‘唐钰’的事都说了出来。
    难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肖煜难得的对接下来的发展好奇了起来，“是有点不对劲，不过，你怎么知道？”
    毕竟多了解一点，对他的工作也有利。
    要不然上面交代下来的事他心里没数。
    “昨晚上他忽然出现在拍摄取景地，给我吓死了！”刑苓说。“如果再有下次，你能不能拦着点？真的很恐怖！”
    她没说被压在床上强吻的事，跟吃了黄连似的张不了口。
    “这个事情不是我一个特助管得了的。”肖煜实话实说。
    再说下班后，夜先生的私事也不在他的工作范畴之内。
    除非是被吩咐去做的。
    “到底他受了什么刺激？”刑苓依然很好奇。
    “不太清楚。”
    刑苓没有听到有用的讯息，结束通话后，身后一道声音幽幽的，“谁受了刺激？”
    “嗬！”刑苓吓得转身，看到身后的刑宴桀，“二哥，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和谁打电话？”
    “朋友。”
    “什么朋友？”
    “二哥你查户口呢？”刑苓不想跟他说。
    “我想查你手机。”刑宴桀不放过她。
    他来京都又不是单单为了生意，也怕这小东西有什么意外。
    刑天在电话里提醒了好几遍，耳朵都起茧子了。
    这种事需要提醒？他这个二哥不知分寸？
    “……肖煜。”刑苓可不想自己的手机被碰，很隐私的好不好？
    “你和他很熟了？”
    “那不是为了二哥的生意合作嘛，既然他不拒绝，那我就趁热打铁。”刑苓不会和肖煜透露昨晚上发生的事，就更不敢在她二哥泄露半句了。
    看来助理睡成死猪样也是有好处的。
    “谈到什么进度了？”刑宴桀好整以暇。
    “就还在接触过程。”
    “是不是那小子想追你？”
    “……”刑苓转身，“导演我来了！”
    刑宴桀看她那样，认定为心虚，要不然躲什么？
    这个肖煜，夜司寒的特助，居然敢勾引他家小妹，真是活腻了！
    刑宴桀来了，一直陪着拍戏的刑苓。
    中午还在剧组吃的盒饭，到了晚上提前收工，才一起离开。
    坐在车上，刑苓瘫软在座椅里，跟没骨头似的，马上要滑落在地的样子。
    “很累？”
    “坐车累。最讨厌长途车了。”
    刑宴桀失笑，带有疼爱，摸摸她的脑袋，这话没错，一个小时的车程跟驴子似的问十来遍‘到了没’。
    “餐厅预定好了，到时候多吃点。”
    刑苓在车子的摇晃中睡过去了。
    等到地儿的时候，还是被刑宴桀叫醒的。
    刑苓迷迷糊糊的，然后肚子传来咕噜声，让她笑得有点傻气。
    从车上下来，进餐厅。
    这家餐厅的包厢是开放式的。
    刚坐下，刑苓的表情跟见到鬼似的僵住，瞪大眼。
    斜对面的半开式的包厢刚好对着她这边，夜司寒坐在餐桌前，深黑的眸冷淡地看着她。
    刑苓拿起面前的菜单，啪的一声盖脸上。
    刑宴桀笑着看她，“让你看菜单，干什么呢？算了，我来帮你点，你爱吃什么二哥都知道。”
    刑苓好想离开餐厅，不离开，和她二哥换个位置也好啊！
    可是又怕二哥起疑。
    只能忍着，给自己做心理纾解。
    就当昨晚上被狗咬了！
    “二哥，你先点着，我去趟洗手间。”刑苓急急忙忙地起身，溜了。
    到了洗手间后，缓和紧张的气息。
    真是倒霉，居然在这里碰到夜司寒。
    不过他一个人？
    “邢姐？”
    刑苓一回头，见从女厕出来的吴芊芊。
    顿时明白了，夜司寒不是一个人来吃饭的，而是和佳人。
    “真的是你啊，好巧。你也是来这里吃饭的么？”吴芊芊热情活泼地问。
    刑苓心想，不来这里吃饭，难道是来上班的啊？
    面上露出优雅的笑，“对，刚来。”
    “我和司寒也是刚来没多久。”吴芊芊说的时候，面带羞涩。“他说这家餐厅的招牌菜不错，就带我过来尝尝。你是和剧组的人来的么？”
    “不是，和我……男朋友。”刑苓差点说成二哥。
    我有尿意了。
    “啊，这样，原来姐你有男朋友啊？瞒得这样好，不过放心，我不会跟别人透露一点的。”吴芊芊俏皮一笑。
    刑苓心想，你和夜司寒去透露吧！那个混蛋！
    居然把她保留了二十几年的初吻都夺走了！
    她要有心理阴影了！赔钱！
    “姐，你是不是要上厕所？”
    “对。”刑苓转身进女厕。
    等出来的时候，吴芊芊人已经不在。
    回到座位，发现她二哥也不在。
    一扭头，看到她二哥坐在夜司寒那桌，让她错愕。
    “苓，坐这里，上次慈善会，你见过夜先生的，也来打个招呼。”刑宴桀看到她，起身，拉过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旁边的位置上。
    桌子是圆桌，吴芊芊自然是和夜司寒挨着坐，而刑宴桀也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和‘亲过’的夜司寒挨着坐。
    所以，从吴芊芊，夜司寒，刑宴桀，刑苓这样转过来的。
    也非常凑巧的，她坐在了夜司寒的正对面。
    刑苓很不乐意在同一个桌上吃饭，看向她二哥，脸上没表情，眼神都快给他脸上瞪个窟窿出来了。
    刑宴桀面不改色，说话稳重又圆滑，“上次在慈善会分开后，就一直想找机会和夜先生吃个饭，没想到会意外碰上，夜先生也非常乐意四人一桌，我们自然荣幸之至。”
    刑苓一抬眼就对上夜司寒的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脑子里立刻闪现那晚强吻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