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淮是人鱼，生活在海里之时并无遮掩，羞耻心什么的，他其实也没什么很强的概念。
但被看到和被触碰，实在是两种不同的境地。云淮不明白是什么是害羞，但却知道什么是危险。
动物有防御的本能，有些部位，不需要教，它们也清楚这里需要被保护起来。而云淮是人鱼，则更不能单纯被论为完全依靠本能行事的动物。
南乔摸到云淮的肚子时他浑身的肌肉就已经紧绷起来了，腹肌硬邦邦地直硌手，生怕南乔会趁他不注意攻击他的腹部。
但腹部的肌肉，经过长期锻炼好歹还算坚硬，可那里，却是完全无法防御的。
云淮有些紧张，抓着南乔的手不肯松开，浴室里一时沉默下来。
才接触一天，绝对的信任肯定是不可能的。南乔很清楚，虽然连坑带拐地让这条鱼成为了她的“伴侣”，但云淮可是野生鱼，让他一下子就对人类放下戒心也着实是太为难他了。
“云淮，别怕…”
南乔也没有强行挣脱，而是借着这个姿势用脸颊蹭了蹭云淮的手背，仿佛一只毛茸茸的柔软小动物。
软乎乎的感觉落到手背的皮肤上，和云淮摸过的有些粗糙的手掌是完全不一样的触感。
云淮一怔，手指微颤，被南乔这副毫无攻击性的温顺模样弄的松懈了几分几分紧绷的神经。
好软…像他以前摸过的水母，就是温度高了点，手有点痒，想…
“我帮你洗这一次，之后你自己洗好不好，我们很多时候都会帮伴侣洗澡的，别担心…嗯？”南乔的话被脸颊上传来的感觉打断了。
云淮跟随自己的心意，抬起另一只手，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南乔的脸颊。
软软的，被戳出一个小坑，然后又很快回弹起来，没留下一点痕迹。
云淮眼睛亮了，又一次伸手轻轻戳了下。
“…”
“好了。”南乔无奈，这一次换成了她捏住云淮的手，“先洗澡好不好，喜欢等下再摸。”
“好。”云淮点头，没有半分犹豫地主动松开了抓着南乔的手，眼睛还在盯着南乔的脸颊。
“…”真痛快。
南乔有点怀疑云淮是把她当成可以撸毛宠物了。
但这总归是好事，好歹是不紧张了，南乔也总算触碰到了云淮。
云淮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地看着南乔的脸发呆呢，但洗着洗着，就开始不对劲了。
“不舒服…”
为什么会这样，云淮皱着眉低头看过去，现在也不是他的fa情期啊，他的身体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这么直观，南乔肯定无法忽略，抬头一看，却被云淮苦大仇深的表情给逗笑了。
“怎么了？”
“我好像…fa情了。”云淮有些迟疑地说道，“但现在，不是，春天。”
南乔手里的动作一顿。
“难道除了春天，你从来没有过吗？”
云淮摇头。
南乔凝了凝眉，云淮的身体没有这方面的问题，所以这应该是他现在的形态是人，身体特征也跟着偏向了人而导致的。
“别担心，人类是会有这些反应的，不是你的身体出了问题。”
云淮的表情松懈下来，但眉还蹙着：“人类，fa情期是一天一次吗？”
“真麻烦。”他嘟囔一句，有点鄙夷，这个样子的话，人要是生活在海里，真的是会分分钟就被吃掉的，就算不被吃掉，也会被饿死的。
“…啊？”南乔被云淮的问题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是可以，但也不算。”
人类在这方面没有限制，要是想的话，甚至还能每时每刻，只不过也没人有那么好的身体罢了。
“不要鄙视人类好不好，以后你会喜欢的。”
“…我才不会。”云淮才不信呢。
怎么可能，就算他现在看起来是人，那他本质上也是鱼好不好。
南乔轻笑：“那我拭目以待。”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那现在怎么办？”南乔眼神向下一扫，“你以前的这段时期是怎么度过的？”
云淮想都没想：“睡觉。”
人鱼只有在成年之后才会有这方面的能力，而王族都会在成年之前就找好伴侣，这些事自然能解决。
可今时不同往日，污染之后，海里已经没有多少人鱼了。即便是有，基本也都是拖家带口的。
而至今为止，王族还没有一条人鱼的fa情期是惨到自己过的，普通的人鱼则只以为是云淮自己要求高，根本就不会往他找不到对象这方面想。
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人教云淮该怎么自己处理这种事情。他不会处理，僵持着又不舒服，就干脆去睡觉了，睡醒了就好了。
合计靠忍啊。
南乔无语三秒。
有契约的束缚在那里，云淮肯定无法做出对不起南乔的事情。
但他是不是被污水泡傻了有点单纯过了头了？自己处理都不会。
南乔叹口气：“你就不会觉得不舒服吗，小傻鱼？”
“你才傻…唔！”云淮不服气。
南乔一把捂住了云淮的嘴，手指竖到自己嘴边，嘴角勾起，对他眨眨眼睛：“嘘…我帮你。”
“好好学。”
云淮被南乔的笑容晃了一下，然后，他的身体一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
云淮服气了，他以前好像…真的有点傻。
浴室里雾蒙蒙的，水汽把他的脸熏的通红，眼尾也有点红红的，倒是一双眼睛，亮得出奇。
南乔用水把手冲干净：“喜欢吗？”
“喜欢！”云淮答地毫不犹豫。
怪不得人类会有这种功能呢。
南乔弯弯唇：“这还只是小菜呢，以后请你吃大餐。”
“吃？”南乔饿了吗？
鱼还不懂人类的弯弯道道，领会不了人类语言的艺术。
南乔也没办法向一条单纯的鱼详细解释：“总之你会喜欢的。”
“哦。”
“什么，时间？”
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后，南乔这么一说，云淮就已经开始期待了。
“不会让你等很久的。”南乔无奈一笑。
“用浴巾把身上水擦一擦后出去，我洗个澡。”只顾着他了，她自己还没来得及洗呢。
云淮接过浴巾向外走，走了两步，想到了什么，他又把头回过来：“需要，我帮忙吗？”南乔是不是说过人类是会帮伴侣洗澡的。
南乔把脱下的上衣扔到旁边的架子上：“以后吧，会有机会的。”
他现在都不一定会自己洗，帮她，还是算了吧，不知道得撩多少火呢。
这么高难度的事，等调教好再说吧。
“哦。”鱼点点头，出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