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去芜留真见自我
作者:随心随性随意   药师的江湖最新章节     
    南星告诉三位夫人,说周芷若与宋青书有一段孽缘,最好给搅和了,因为宋青书不应该早恋,他还不懂得什么是感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守护自己的感情。
    不过这话三位夫人是不大相信的,因为南星对于张无忌和曲非烟那懵懵懂懂的感情从不干涉,甚至在默默的推波助澜。
    难道张无忌和曲非烟的年龄比宋青书与周芷若还大吗?
    可话又说回来了,三位夫人对于周芷若和宋青书之间的事情还是很有兴趣的,所以李莫愁看到周芷若的时候,不由得兴起一丝八卦之心。
    现在一看,还真是有点东西呀!难道夫君说得都是真的?
    周芷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正努力想着该怎么,可周芷若再聪明也不过只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尤其是看到李莫愁那大有深意的一笑,周芷若感觉脑袋里乱糟糟的,慌得没法思考了。
    李莫愁从台阶上走了下来,来到周芷若身边,轻轻按住周芷若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道:
    “那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芷若一听赶紧摇头:
    “真的没有什么,是,是…我刚才领会错了姐姐的意思。”
    李莫愁见周芷若不肯说,倒也没有继续逼迫,但是如此看来,周芷若似乎对宋青书没什么想法呀?不然她也不会如此坚决的否认了,如果她对宋青书真有什么想法,从自己这里借力可是最好的选择。
    那么夫君的意思就要换一个方向来理解了,宋青书在单相思。
    再结合夫君要求曲非烟给宋青书提供挫折教育这件事,李莫愁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夫君的真正想法。
    看来今天晚上,这个夫妻间的小游戏可以结束了。
    “哦,这样子啊,那芷若现在有空吗?”
    “那个…我还有些事去找师姐。”
    “哦,那你去忙吧,有空再来找我聊天哦。”
    “好的,那芷若先告退了。”
    周芷若说完匆匆行了个礼,赶紧溜了,生怕被李莫愁继续追问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事实上周芷若很清楚宋青书的想法,可是自己对宋青书却没那种想法,只是自己跟师姐此来武当派是担负着重要任务的,如果自己断然拒绝,有可能会引起武当派的不快,万一因为自己的原因破坏了任务,那师父肯定会很失望的。
    在这种情况下,周芷若也是很为难的,只能委婉再委婉的拒绝宋青书,甚至故意跟曲非烟一起去嘲笑宋青书,可是宋青书却锲而不舍的纠缠周芷若,这让周芷若很是烦恼。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之前李莫愁问起一个问题时,她才会反应过度,反而引起了李莫愁的误会。
    现在周芷若似乎万分担心的是李莫愁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表现,而误会了自己跟宋青书的关系,如果李莫愁她们也掺和进来可就麻烦了。
    实在不行,到时候自己只能将事情说清楚了,哪怕任务没法完成而让师父失望,周芷若也不会拿自己的感情去开玩笑。
    周芷若跑了,李莫愁也将这事暂时抛开,她现在忙着呢,得赶在明天上午将八个支架做好才行。
    ……
    这时整个武当派都很忙,宋远桥正按照师父的吩咐,安排门下弟子做各种准备。
    俞莲舟和张松溪正准备下山的物资和人员选拔,弟子们都很兴奋,幻想自己可以下山行走江湖,从此扬名立万。
    莫声谷和宋远桥在重新调整安排值守任务,并增加强各种巡查小队,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张翠山已经搬进俞岱岩的院子里,全天候保护俞岱岩的安全。
    至于三代弟子之首宋青书,正躲在自己房间里默默流泪,他今天在中了曲非烟的暗器之后,自作聪明的赶紧喝醋,谁知道喝完醋之后泪水根本就止不住了。
    宋青书自然知道大家都在忙,自己也应该去抓蜥蜴,可是自己的泪水还没止住,只好找了个借口藏着,等到毒药时间过去就好了,这都怪曲非烟那个鬼丫头。
    想到曲非烟,宋青书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人家曲非烟也是跟自己正儿八经的切磋,用的暗器也是当面打来的,自己躲不开能怪谁。
    至于暗器上的毒药,正如曲非烟所说,她只是用些无伤大雅的毒,如果在江湖中,那些敌人也会如此宽容吗?
    可是,连连输给一个小丫头,还每次都被打哭,不是,每次都中毒,自己这脸都丢干净了,尤其是自己这些丢脸的事都被师弟们还有周芷若看见了。
    宋青书都快疯了,有时候他自己都有些压不住内心的戾气,想要对曲非烟下狠手,可是曲非烟身后可是有靠山的,更重要的是曲非烟是武当派客人,哪怕心里再恨,自己也不能将她如何。
    正当宋青书躲在房间里任由自己内心的心魔啃噬他的理智,房间外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却在默默摇头。
    站在宋青书房间外面的自然是张真人,他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南星提醒他的,让他这两天暗中观察一下宋青书的情况,因为曲非烟要给宋青书一次终身难忘的挫折教育。
    如今看来,南星说得没错,青书这孩子心性有大问题,如果这次不能斩却心魔,这孩子就彻底毁了。
    幸好南星及时提醒,不然将来青书走上歧途,不仅仅自己会悔之莫及,远桥也一定会伤心欲死。
    自己这个师父真是有点不称职啊,还需要一个外人来提醒自己,自己却连眼皮底下的徒子徒孙都没照顾好。
    感知到宋青书的气息越来越乱,张真人悄无声息的推开了宋青书的房间门。
    正陷入自己情绪中的宋青书原本就很警惕,生怕被人看到自己这副鬼样子,所以一点轻微的动静顿时惊动了他。
    宋青书从自己的卧室冲了出来,然后愕然愣住了,连脸上哗哗直流的泪水都忘了擦拭。
    “师,师祖?”
    宋青书语气惊愕,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随即,宋青书猛地醒悟过来,抬手用衣袖挡住了自己滚烫的脸,恨不得现在有条地缝好让自己躲进去。
    “青书,这是糖水,你喝点就不会流泪了。”
    宋青书闻言大喜,赶紧放下衣袖伸手接过张真人手里的葫芦,侧过身子,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
    几口糖水下去,不但好喝还很有效果,宋青书用衣袖再胡乱擦了几下,泪水终于止住了。
    “呵呵,害羞个啥子?你小时候尿在我身上时,可是一点都不害羞的。”
    “师祖…”
    宋青书鼻子有些酸,好像又要流泪了。
    张真人抬手拍了拍宋青书的脑袋,自顾自的走到堂屋里的圆桌边上坐下,抬手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凳子。
    “过来坐,我有些话要跟你说说。”
    宋青书期期艾艾的走过来,期间又使劲擦了几次脸,整理了一下发髻和衣服,感觉自己形象良好,这才挺了挺腰杆走到张真人面前。
    张真人再次指了指面前的凳子:
    “坐吧。”
    “谢谢师祖。”
    宋青书行了个礼,这才将半个屁股落在凳子上,一副恭谨谨慎的模样。
    张真人皱了皱眉,用平和的语气慢慢说道:
    “坐好了,别做出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我可是你师祖,你父亲还是我带大的,你在怕什么?”
    宋青书闻言脸色一变,心里没来由的一慌,抬眼向张真人瞥了一眼,发现张真人面带微笑,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这才稍稍安心,并依照张真人的吩咐,踏踏实实的坐好了,挺直身体等着张真人开口。
    宋青书的表情变化和小动作张真人都看在眼里,不过他在想什么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青书,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怕我?”
    宋青书有些懵,这个问题有什么好问的?更重要的是,这个问题能如实回答吗?
    看着张真人那认真的眼神,宋青书咬了咬牙,整理了一下言辞道:
    “师祖,我不是怕您,是尊敬您。”
    “没说实话,再回答一次吧。”
    宋青书有些心慌,眼神也想要躲闪,不过他努力忍住了,尽量稳住心神,认真思考了一下,心里一狠,宋青书抿了抿嘴唇再次回答:
    “我,我怕自己表现不好,会让师祖失望。”
    张真人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摇摇头道:
    “浮于表面,再想想,为什么会害怕?”
    这次宋青书有些困惑了,同时他也有些明白张真人为何要问自己这个问题了。
    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宋青书才有些不大确定的开口道:
    “我怕师祖失望,怕父亲生气,怕师弟们看不起我。”
    张真人点点头,再次摇头道:
    “还不够,去问问你自己的内心,到底在怕什么?”
    宋青书愕然看着张真人,然后脸上的表情快速变幻,惊慌、恐惧、迷茫…最后变得沮丧灰败,仿佛失去了光。
    宋青书缓缓低下头,避开了张真人的视线,然后眼泪控制不住的流淌了下来,他抬起双手捂住了脸,双肩不停耸动,低声哭泣着。
    张真人无声的轻叹一声,也不出声,就安静的看着,屋里只有宋青书压抑的哭声。
    这一次,宋青书哭了好一会才渐渐平复下来,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宋青书抬起头,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但眼神却清亮了很多。
    “师祖,我,我…”
    “呵呵,没事,小时候你就不喜欢哭,你那笨蛋父亲还总是炫耀你懂事,懂个屁啊,小孩子哪有不哭的。”
    宋青书噗呲一下笑了,鼻子里还冒出一个鼻涕泡,宋青书赶紧去怀里掏手帕,结果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的手帕因为被泪水浸透已经扔盆里了。
    这时一块干净的手帕出现在他眼前,宋青书赶紧接过手帕,将鼻涕擦干净了。
    看了看被自己弄脏的手帕,又看看张真人,宋青书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张真人却没在意这些,有些怀缅的笑笑道:
    “青书你自小就懂事,什么事都不让人操心,三代弟子们也都以你为榜样,所以,你就像是被我们所有人给架起来了,不能哭,不能做错,不能失败…”
    宋青书苦笑着点点头:
    “师祖,我很累,也很怕。”
    张真人看着情绪低落的宋青书,点点头道:
    “嗯,其实大可不必害怕,在我和你父辈们眼中,你不过还是个孩子,就像无忌和非烟,做得好要夸奖,做的不好就训斥。没有人可以是完人,你不会是,你父亲也不可能是,我同样也不是。”
    “师祖…我…”
    “呵呵,不着急,你慢慢想清楚就是,我今天来是要教你如何破解非烟的暗器,呵呵,老道我的徒孙,怎么能让人随便欺负了!”
    宋青书难以置信的看向张真人,感觉张真人在自己心里的高大形象要坍塌了。
    “我跟你说哦,明天你戴上一只鹿皮手套,等她用暗器的时候就用戴着手套的手掌使出绵掌来抵挡。”
    宋青书眼睛一亮,这招能行:
    “可是久守必失呀,师祖。”
    “嗯,她们古墓派那轻功很欺负人,你现在可追不上她,明天你带一些臭豆腐缸里的水,然后你懂的…”
    宋青书猛地瞪大了眼睛:
    “啊这…”
    “呵呵呵,那些漂亮姑娘都有个通病,她能让你体会一下江湖险恶,你也要帮帮非烟嘛,你可是师兄!”
    宋青书咬了咬牙:
    “我懂了,师祖!”
    “哈哈哈,很好!明天开始,寅时你跟无忌一起来找我,你那个笨蛋父亲根本不会教孩子。”
    宋青书赶紧起身:
    “遵命,师祖!”
    张真人哈哈一笑,起身拍了拍袍子:
    “我走了,你好好准备一下,明天不准再败了!”
    “是,我一定给那丫头一个教训,啊不是,我一定好好帮助曲师妹!”
    “哈哈,这就对了,念头都不通达,还修个屁的道呀!”
    张真人高高兴兴的走了,宋青书看着张真人离去的方向,拳头握紧又松开,嘴角慢慢咧开,然后发出一阵阵压抑却又畅快的笑声。
    “曲非烟,你给我等着!”
    正在辛辛苦苦挑水的曲非烟忽然感到一阵恶寒,她警惕的向周围看看,然后奇怪的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