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韦，你说！”
    田牧云和刚开始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
    那个时候身为质子，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家里抛弃了，大周人看不起自己。
    但田牧云从来没有放弃过，他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
    现在表舅曹正淳来接自己，终于可以挺直了腰板。
    “你回去以后，太仆卿纵然支持你，你凭什么和太子田牧风争？”许凡笑道，眼神充满了嘲讽。
    他感受到了田牧云对自己态度的变化。
    呵呵，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之前你要跪舔我，今天、以后也要继续跪舔我。
    “我……”田牧云想过，但都是往美好的方面想。
    许凡又问：“你不会觉得有太仆卿的支持就能改变一切吧？
    你想多了吧！
    你要是回去以后当个闲散王爷，太仆卿肯定可以保护你的周全。
    可是兄弟，你甘心吗？
    齐国和大周开战对谁都没有好处，都不具备灭了对方的能力。
    除非某个国家内部发生动乱，还是那种要灭国的动乱。
    不论是你的父皇，还是我们陛下都不会发生这种事。”
    田牧云陷入了沉默。
    他发现自己的好心情被许凡折腾没了，看许凡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再想想许凡在大周的地位，甚至比自己在齐国还要高。
    洛雨致的弟子、魏无忌培养的接班人，东宫的心腹。
    没准过几年比自己还潇洒。
    想想自己是一个完整的男人，田牧云又快乐了。
    “你有什么打算？”田牧云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兄弟，我刚才有些兴奋了，说话语气有些不对，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堂堂皇子，和一个五品千户道歉，开天辟地头一个啊。
    “我们是兄弟，说那些有的没的干吗？”许凡笑了，“我说了我要支持你。
    不是想把你当工具人，而是我们合作会双赢。
    我们挣到钱，手里就有了资本。
    你如何把挣钱的资源来拉拢齐国权贵，我不关心。
    我只关心你能帮我挣多少钱。”
    “你这么说……”田牧云一愣，许凡说的如此直白，和前几天称兄道弟判若两人。
    这让田牧云有点难以接受。
    那种落差感，太强了。
    受挫感。
    “呵呵，兄弟，我给了你机会！”许凡高高在上，我给过你机会，你不珍惜。
    现在跟我装逼？
    只有一个曹正淳支持你，而曹正淳在齐国就是吉祥物一样的存在。
    武道宗师，齐国皇室的核武器。
    可在朝堂的影响力，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和手握镇抚司、御史台两大杀器的魏无忌比，就是孙子。
    许凡也知道齐皇为什么架空曹正淳，就是怕曹正淳支持某一个皇子，和太子发生争斗，影响朝堂稳定。
    齐皇可不是建武帝。
    建武帝玩弄平衡，齐皇要的是掌控力。
    “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胡思乱想！”田牧云拍着胸脯保证。
    他肠子都悔青了。
    我怎么就膨胀了？
    “桓王！”许凡继续拿捏田牧云，什么叫落地凤凰不如鸡？
    说的就是田牧云。
    “我建议你回去以后主动请缨去边关，抵御草原蛮族。
    虽然很危险，但是有机会。
    在那里，只要你吃苦，拼命，就能得到将士的认可。
    我不妨告诉你，草原已经统一了，今年冬天就要动兵。
    机会给你了，至于你敢不敢去，我许凡不关心。
    在边关，你还可以做西域的生意。”
    “不韦，我愿意和你结为八拜之交！”田牧云诚恳道。
    他压抑太久了，终于可以回国了，膨胀了。
    现在被许凡几巴掌抽回原形，回去了又如何？
    “这不合适啊！”许凡谦虚道。
    “有什么不合适？”田牧云握住许凡的手，“大哥，请受我一拜！”
    噗通跪下了。
    许凡被道德绑架了。
    许凡这要是不跪，田牧云被打脸太狠，两个人心里的隔阂就真抹不平了。
    许凡扶住田牧云，也跟着跪下，“黄天在上，我许凡今日和田牧云结为异姓兄弟！
    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若违此誓，断子绝孙、天打雷劈！”
    田牧云听到断子绝孙，抽搐了一下。
    你一个太监，肯定断子绝孙啊！
    我是完整的男人啊！
    可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肯定不能改词啊。
    田牧云说的那叫一个心酸，天打雷劈，我不怕！
    大不了以后打雷天不出门，可这断子绝孙太毒辣了。
    大周许不韦，果然狠辣！
    “二弟！”许凡扶起田牧云，“你放心，哥哥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我会帮你在齐国站稳脚跟。”
    “多谢大哥！”田牧云心里都是眼泪。
    他刚刚也想通了，和许凡能有什么利益冲突？
    无非就是共同致富！
    “田妙雯喜欢老白，这门亲事你放心，我一定促成！”许凡拍着胸脯保证。
    田牧云见过白玉川，那是一个能把直男掰弯的男人，太美了。
    有颜值、有武力值、有才华、有地位。
    完美符合田妙雯的择偶标准。
    如果田妙雯和白玉川联姻，又给自己多了一道保护伞。
    公主留在齐国是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的，但到了大周就不一样了。
    “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许凡得意道。
    “大哥，我到了边关，一样很危险。”田牧云担忧道：“那个时候只要制造一个意外我就会死于非命，还没有说理的地。”
    “太仆卿没有心腹？你信吗？我信吗？
    你带着一队死士去刷功劳！”
    许凡提醒道，田牧云看似聪明凌俐，可终究缺少斗争经验。
    就是一个纸上谈兵的赵括啊。
    要是田牧云足够狠，到了边关刷经验值，有两三年时间也就站稳脚跟了。
    齐皇年龄也不大，看的是一个长久效应。
    ……
    东宫。
    李承罡不晓得为什么那些大佬都在开会。
    他还没有到那个核心位置。
    “太子！”许凡急匆匆走进来，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白玉川，“我们到了一个关键时期，你必须做出抉择了。”
    “什么意思？”李承罡不解道。
    “草原统一了。
    大周对齐国的态度要发生转变，我刚刚从田牧云那里回来……”许凡把一整天的事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那么，老白愿意娶田妙雯吗？娶了以后该如何相处？”许凡用凝重的眼神看着白玉川。
    心里却在努力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