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吧。”莫维奇调整心绪，起身带领卢林离开房间，向着楼道尽头走去。
中途，卢林看到了正在隔间幸勤劳动的米娅，手中拿着抹布，一侧放着水桶，干活动作熟练。
怎么感觉真像是来做保洁的……
也许在米娅看来，她的本职工作就是这个，只是多了一点特殊能力。
“主任，米娅的巫术是什么类型的。”卢林随口问道。
这位看着冒失的少女，可能具备着某种特定才能，不然莫维奇应该不会让她加入灵航小队。
“她还没塑造巫术，我正在为她准备原型，暂时还没确定好成长路线。”莫维奇走在前面，语气很淡。
卢林眼神古怪了一下。
米娅不会是莫维奇的私生女吧？两人可没有相像的地方。
事情也许是这样的——米娅是莫维奇战友的女儿，两人无意间在威灵市相遇……
短短数秒，卢林就在脑中编排好了一场亲情大戏。
这时，莫维奇走到了楼道末尾，将房门打了开来。
屋内整体呈肃穆的黑色，陈设简单，一把黑色椅子放在黑色办公桌后，一个玻璃隔间组成的柜架伫立在墙边，墙壁上刻有警示、防止盗贼的灵言。
一进入到这间房间，卢林就有一种强烈的被窥视感觉，仿佛头顶、身后包括脚下，都有眼睛在看着自己。
卢林忍着这种不适，将视线随着莫维奇的步伐移向货架上。
柜架竖四纵四，有十六个隔间，五个隔间装有物品，分别是一根白色羽毛、一个古怪的青铜面具、一封书信、一個金色指南针、一颗多边形白色宝石。
“这种宝石……”卢林目光微凝。
快速对比了一下，他发现那颗多边形白色宝石，他在亚当家见过类似的，就镶嵌在一把武器上！
莫维奇打开玻璃柜门，正要拿出羽毛，就听身后的卢林声音调侃道：“这颗钻石看着很值钱。”
“呵。”莫维奇取出羽毛，转过身看着卢林道，“你的目光确实独特，这颗宝石虽然与灵性无关，但却含有很高的工业价值，我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买家。”
卢林挑眉：“它是自然形成的吗？”
“当然不是，它产自某个以太阳为图腾的失落文明。”莫维奇摇头道。
“失落文明？”卢林重复了一遍，似乎在咀嚼这个词汇。
在传授知识前，莫维奇不吝啬给年轻人讲古：“对，那个文明叫荣耀王国，现在的梅露西斯王国似乎就是继承了其文明遗产才得以建立的。”
卢林心头一跳，没有在追问，视线落在莫维奇拿着的羽毛上：“这是……？”
羽毛美轮美奂，安静躺在一个看着就很昂贵的扁盒子里，即使透过玻璃外罩，也能从细纹间感受到一种古朴、峥嵘之感。
卢林下意识开启灵视。
顿时，整个房间仿佛变成了一个黑色的深潭，空气滞涩凝厚，那个柜架长满了无数血色隙瞳，散发着诡异的亵渎辉光。
这件柜架也不普通。
主任的好东西不少啊。
卢林注意力转到羽毛上。
只见这根羽毛充盈着某种高等级灵性，那种古朴、峥嵘的气息越加浓郁了，一个模糊的羽蛇形象在其上晕染。
如果将它放入灵界，这根羽毛可能会“活过来”！
卢林产生了一种奇妙的预感。
“这是我上次去往异大陆时获得的战利品……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莫维奇眼神复杂，两颗眼珠子隐隐作痛。
他五年前失明过，彻彻底底的失明，双眼只能挖掉，这双眼珠子是新的……更具灵性，也容易受到灵性污染。
或者说，这双新眼睛，时时刻刻都在污染他，缓慢而坚定。
“您去过异大陆？”卢林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莫维奇轻笑：“我还没有踏上那片土地就被迫停止了航行，当时船队与土著发生了冲突，我差点被杀，而这根羽毛就是我的战利品。”
他说到战利品时，语气加重，似乎是在强调某个事实。
“这根羽毛来自一个传奇生物，而且是高等传奇生物，我想，你应该知道它的价值了。”
“你有半天时间解析它的灵性，时间久了你会受到污染，而且也不会得到更多知识。”
“这根羽毛蕴含的特性有空、风、兽性、蜕变、催眠，从你想要的特性入手，这样能减轻你灵性的负担，切记，无法理解的东西不要深入探究！”
莫维奇一脸郑重其事的说完，把装有羽毛的扁盒递给卢林。
“多谢。”卢林道谢，眼中透出一丝灼热光彩。
之后，他在莫维奇的看护下，开始了灵性解析。
他灵性悸动，灵感覆盖在这根传奇羽毛上，一系列杂乱的灵性知识与意象浮现在他脑海。
而他需要像是一名旅客那样，纵览风景的同时，又不被风景吞噬。
时间流逝。
正如莫维奇猜测的那样，半天时间，卢林就已经探无可探了。
不是因为羽毛蕴含的信息已经被他全部知悉，而是再继续下去，获得的知识会超过他原有的认知体系。
届时知识就是扭曲的。
这些扭曲的知识偶尔也能够利用，但那样未知的风险太大，不适合用在巫术塑造这种大事上。
灵性世界的凶险太多，也许一段文字、一段音乐、一副画面内就潜藏着某种惊骇之物。
经过一下午的探索，卢林的灵性已经积累了不少的不可控灵性。
而且这不可控灵性还是来源于传奇级别的羽毛。
“你先回去休息半月再来。”莫维奇说道，“最好委托摩尔歌亚帮你处理下，否则在灵性污染的情况下，塑造的巫术效果会大大降低，这是你属于新人的红利，大多数老巫师都无法做到零灵性污染。”
有些灵性污染是没办法根除的，而且时间越久，越难清除。
卢林摇头：“主任，麻烦您给我说说塑造‘羽蛇神的庇护’的经过以及利用到的知识，我想尽快塑造巫术。”
莫维奇皱眉：“你很急。”
卢林点头。
“好。”莫维奇缓缓颔首。
接下来的授课过程用时不到三小时。
对此，莫维奇非常惊讶，本来他还以为卢林至少要两天时间，才能完全理解透他所说的。
整个授课过程异常简单。
无序繁琐的科普，无序图画的演示，卢林就那样轻而易举的将他所说的理解了，偶尔还会问几个关键性问题。
莫维奇有些后悔……
后悔自己前三个巫术，为什么没有选择强化大脑。
“主任，这根羽毛能借我两天吗？”卢林问道。
“不行。”莫维奇坚决摇头，随后又道，“等塑造巫术的时候再过来吧。”
卢林已经打定主意用羽蛇神的羽毛当巫术原型了。
羽毛神秘等级太高，失败的可能性也大。
但卢林“杀意已决”。
莫维奇劝了两次，不管用，也就只能感叹年轻人的勇敢。
他已经做好卢林塑造巫术失败，然后将他送去摩尔歌亚那里诊治的打算了。
希望这件事情能给这位年轻人一点教训——塑造巫术失败，大概率修养一段时间，小概率落下永久的灵性污染，极小概率当场暴毙。
只要不发生意外，或者巫师状态过于差，那么当场暴毙的可能性是极小的。
很少有巫师因为塑造巫术而死，毕竟塑造巫术是一个深思熟虑的过程。
“我加钱。”
莫维奇闻言，愕然了一下：“你说什么？”
“500金元。”卢林张开五根手指。
莫维奇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
无序必要，勿增实体。
尽管卢林现在是2级巫师了，但未必没有弄丢羽毛的可能性。
“2000金元。”卢林盯着莫维奇，缓缓比了个耶。
今天一天，我就赚了5000金元？
——不对，是7000！
莫维奇眼中浮现一丝忧虑。
财务那边，是不是贪自己钱了？
还是自己一直对威灵市文具行业有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