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随意
作者:关山寒   功力尽失后,病娇成疯狗最新章节     
    江瑀抬眸看他,因为起了热,又被温泉水雾烘着,他面上浮着绯红,笼在幽微烛火里,姿态散漫又轻佻。
    他浑然不觉自己现在有多勾人,无所谓似的说:
    “是吗?”
    淮瑾没两下就被撩了起来,他垂眸看着自己的不争气:“我懒得跟你讲道理,别捏了,不给亲还摸我。”
    他边在心里暗骂自己,边上岸去拿干净衣物,江瑀愣愣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抬脚重重拨了下水面。
    水珠都溅在二人身上。
    刚刚半天都白擦了。
    淮瑾扯下巾帕,把江瑀脑袋罩住,在他身后胡乱揉着:
    “不给亲的是你,赶我去忙的是你,现在我要走了,闹脾气的还是你,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江瑀坐在池沿,被他揉得摇晃,他本就身子不舒服,脑子昏沉沉的,刚刚又没被人依着,脾气一上来,骨碌一下转过身,一口就咬了过去。
    淮瑾摁着他的脑门,结果江瑀更加使劲,他吃痛的微微躬下身,气恼的说:
    “要断了!”
    江瑀抬头,从巾帕边缘往上望,眸中的气急败坏,都散成波光,荡悠悠的,浪得人想弄死他。
    淮瑾深深吸了口气,侧头不看。
    他往后挪了挪,结果又被咬了一下。
    江瑀眼神分外无辜,就那样看着他,时不时小小威胁一下,他发着热,整个人暖烘烘的,像一团太阳烤过的白云。
    唇齿间的热气哈得淮瑾站不稳,他抬手摸着江瑀微微发热的额头。
    无处安放的手慢慢陷入发根间,他在后颈摸到了那颗令人心痒难耐的红痣,觉得自己到了那里。
    不消片刻,二人热琳琳的淌着汗。
    这下澡也白洗了。
    帘外响起小安子的回禀声:
    “王爷,众太医已经到了。”
    淮瑾收了劲儿,凤眸紧紧盯着人,声音没露痕迹:“知道了,退下。”
    他手上摁着人,却又没下力收拾,克制里写着欲壑难填,眉宇间就有些恶狠狠的意思。
    江瑀在这凶狠的目光里觉得委屈,眼里的雾越积越多,他不喜哭,强忍着,水珠在眼眶里打转,瞧着比挂在颊边还让人受不了。
    淮瑾哪里看得了他这个模样,以为他难受,结果要退出来时又被威胁了一下。
    他是真有些火了。
    …………
    收拾完,淮瑾到会客厅时,面上有点不高兴,满屋的太医不明状况,听完摄政王讲起晋州的病例,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分析是否是疫病时,有个老太医出列道:
    “王爷,晋州的病例是有些蹊跷,可得病之人分散较广,若真是疫病,那这源头显然是在四处流动,当务之急,还是应当赶紧派有经验的医师前往确认。”
    “眼下患病之人数量不多,局势尚还可控,若再拖延下去,一旦酿成大患,恐怕遭殃的就不止晋州了。”
    淮瑾冷着张俊脸,说:“召你们前来,就是想问问,你们谁自愿前去晋州清查病患。”
    堂内太医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说话,这要真是疫病,说不好就是一去不回,可若不是疫病,这山高路远的跑一遍,也捞不到什么功劳。
    横算竖算都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沉默少顷后,最后先前说话的老太医拱手道:“王爷,微臣先前去过江南,对疫症还算有一些了解,就由微臣前去吧。”
    一名年轻太医也紧随其后,躬身道:“王爷,微臣愿随余太医同行。”
    淮瑾点点头:“传本王谕令,余霖升为正四品同知,萧南春升为正五品院判,即刻前往晋州查探病情。”
    话落,淮瑾便转身出了屋,堂内众太医哗然,这官会不会升的太草率了些。
    人还没出发呢!
    淮瑾走在廊下,他有他的考量,这官若不现在升,以后还真不一定有机会。
    *
    “要不叫太医吧?”淮琅声音都在抖,他扔了东西,抓了个软枕抱着,“流了这么多血,再不叫太医,你真会死的。”
    江束颈侧淌着汗,他微眯着眼,伸手想扯开淮琅的衣襟,被淮琅抬手推一边去了:“做什么?”
    “给我看看花。”
    “不给。”淮琅说到这事就生气,将衣襟又拢了拢,“那么大一朵,纹得丑死了。”
    江束垂眸:“不丑,挺好看的。”
    淮琅的眼风轻轻扫过江束:“你不会连刺青也要吧?”
    江束转过目光,看窗前枝影在灯火下摇曳,廊外点着一溜儿灯笼,比殿中亮堂,他在阴暗交错的光影中,生出些烦躁。
    小皇帝根本不开心。
    这是为什么?
    他想了一遍小皇帝之前说的话,问:“陛下是担心我出什么事,不好给我哥交代,所以才不开心吗?”
    淮琅盯着他腰间流的血,纱布被汗水浸透了,血迹晕开成淡粉色:“也不是,只不过觉得有些暴殄天物罢了。”
    江束把这话在心口绕了绕,说:“陛下是想自己来?”
    这还用问?!淮琅看着被汗稀释的淡色血珠坠在锦被上,眉间微挑:
    “你为什么喜欢用这些东西?”
    当然是因为喜欢清醒地看着你发抖、打颤、哭泣、求饶,晕厥被弄醒,逃跑被抓回来。
    江束很明智的没有回答。
    这事说不了。
    小皇帝本来就在打退堂鼓,若是知道了,怕是刚刚约好的事也得作废。
    他以为这种难以言说的愉悦会将小皇帝套住,结果显然不尽如人意,小皇帝不喜欢这个。
    若是早知道小皇帝不喜欢,一开始就不该答应,他身体越发虚弱,更没把握制住这人了。
    江束的目光紧盯着小皇帝的衣襟,仿佛要用眼神将那衣带撕碎。
    他想看刺青的心情变得有些急切。
    这是他的!
    他的目光如此炽热,里面是不顾一切的癫狂,淮琅察觉到他的目光,忽然朝他狠狠瞪了一眼,似是在怒他毫不收敛的独占欲。
    江束看出他的不喜,垂下视线,如蝉翼的羽睫细微颤动,看似平静毫无波澜,实则心中已在重新估量双方战力。
    这个近乎退让的举动,顿时让淮琅震惊的不轻,江束在他面前,向来浑身都是刺,哪怕自己挨了揍,也要扎对方一手血。
    何曾有过这副怯弱的模样。
    他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准备再接再励,以更强硬的姿态压制住这佞臣,让他以后不敢再以下犯上:
    “江少卿先前行事胆大妄为,向来随自己心意,朕以为,若要这约定有效,也该让朕为所欲为,不受约束。”
    江束见他没有反悔的意思,将预备捆人的发带放回枕下,不慌不忙道:
    “陛下请随意,微臣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