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太过蹊跷，苏灿都没来得及吃早餐，就驾车来到了省城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
    这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而这个小区是主打大平层，一套房动辄千万。
    苏灿来到七楼的程学刚家门口，敲门后，房门打开，十一低着头站在门内。
    一进门，苏灿双眼就眯成了一条缝，一股似有似无的阴风在屋子里萦绕着。
    里面有女人的啜泣声传来，苏灿背着手走进客厅，看到程学刚的老婆正抱着孩子在沙发上哭泣。
    “人在卧室床上，是他老婆最先发现的，我也是被尖叫声惊醒的。”十一指了指里面房间。
    苏灿皱眉，背着手朝主卧室里走进去，抬眼便看到了床上的程学刚。
    不过程学刚不是躺在床上，更像是半跪着的姿态，双手伸向前似乎在极力推档什么，眼球突出，面色发紫，五官近乎扭曲变形，模样极为恐怖。
    “龙主，昨天晚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是后半夜的时候感觉很冷。睡在他身边的妻子，也没有发现异常，直到天亮才……”
    “我之前教过你的开启法眼口诀还记得吗？”苏灿半眯着眼冷声问道。
    十一愣了一下，立即点头，然后双手掐出一个手印，口中轻念了几句什么，双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眼前缓缓拂过。
    下一秒，十一看到整个卧室里都萦绕着一股黑雾，像是阳光照射下的灰尘，看上去很是瘆人。
    “龙主，这是……”十一面色惊骇。
    这时候苏灿手机响起，拿出一看是陌生号码，他将手机慢慢放在耳边。
    “哈哈哈，姓苏的小杂碎，听说程学刚死了啊，哎哟，我很伤心啊。”童河平的狞笑是传进了苏灿耳朵里。
    “你想让他做污点证人告发我吗？可惜了啊，这人是个短命鬼啊。”
    苏灿冷声说道：“童河平，你相信报应吗？”
    “哈哈哈，报应？我只相信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苏灿，好好享受最后的生命吧。”
    童河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咚咚咚……
    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伴随着一个男子的冷喝：“开门，我们是中州执法局的。”
    客厅里彷徨无助的母子心头一颤，十一皱眉，冷声道：“这件事还没人知道，执法局的怎么来了？”
    苏灿眼神阴鹜到了极致，立即扭头朝十一说道：“找五支香来，要三长两短。快点。”
    很快，十一找来了长短不一的五支香，因为程学刚平时信佛，家里都备着香烛。
    苏灿将五支香点燃，快速放在程学刚的脚后，同时咬破左手中指，鲜血溢出指尖，左手结印，快速在床头墙上画下一道血符。
    嘭的一声巨响，外面的门被强行撞开。
    苏灿眉头一拧，一个箭步冲上前，左手结镇魂印摁在程学刚额头，然后往上一提，朝墙上血符指去。
    开启法眼的十一，似乎隐约在苏灿刚才挥手的时候，程学刚身上有一道影子被吸入了墙上的血符之中。
    “龙主，您这是……”十一还是不解。
    苏灿沉声道：“留下他的阴魂。”
    “你们在干什么？给我住手，抱头蹲下，蹲下！”一声怒吼从门外响起，七八个面色凶悍的执法者冲了进来。
    这些执法者进来后，看到床上程学刚的恐怖死状，都是脸色一变，有几个执法者都吓的后退了几步。
    “苏灿，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案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随后肥头大耳的刘建业从门外走了进来。
    苏灿双眼一眯，堂堂省城执法厅副长，竟然跑到办案现场来了？
    “我也是刚过来不久，刘副长，你们怎么知道程学刚死了？我们好像还没报案啊！”苏灿冷笑着问道。
    “什么人报的案我要跟你说吗？这里的人都有杀人嫌疑，全部带回去！”刘建业似乎不想再多看尸体一眼，一挥手怒喝起来。
    苏灿冷笑道：“是童河平给你报的案吧？刘副长，我好心提醒你，程学刚的死，可不是普通的凶杀，不是人为的。”
    “不是人为的？难道还是鬼做的？我刘建业顶天立地，从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刘建业说着，双眼半眯起来，朝着苏灿狞声道：“你说你刚刚才来，你怎么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凶杀案？”
    “难不成是程学刚告诉你的？死人还会说话？”刘建业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这时两三个执法者已经伸手抓住了苏灿的肩膀，押着他朝门外走去。
    苏灿看着刘建业冷笑道：“他会说话的，会告诉你真相是什么的。”
    “哈哈，你要跟我讲鬼故事？那就到局子里去讲吧。带走！”刘建业大笑一声，然后在苏灿耳边狞笑道：“这次你进去了，就别想出来了。”
    苏灿和十一，以及程学刚的妻儿都被带走了。
    下面被拉上了警戒线，法医很快到来，勘察现场后，尸体也被快速运走了。
    只有苏灿写的那道血符还印在雪白的墙壁上，格外刺眼。
    昏暗的审讯室内，苏灿已经坐了三个小时了，嘎吱一声，铁门打开，两个身穿便装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小子，你是吃了狗胆吗？敢跟我们刘副长过不去？”一个平头男子凑近后，一脸狞笑盯着苏灿。
    说着，两个男子从身后摸出了橡胶棍，另一个男子嘿嘿笑道：“小子，知道断手断脚是什么滋味吗？”
    此时，在另一个房间的监控画面前，刘建业正把脚放在桌子上，一脸狞笑盯着画面中戴着手铐的苏灿。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敢跟我斗，弄不死你。”刘建业眼中寒光炸裂。
    等苏灿手脚被打断，这个监控就会坏掉，到时候谁也不知道苏灿手脚是怎么断掉的。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怒喝：“你们这里管事的人是谁？快点把老子大哥放出来。”
    刘建业眉头一拧，朝门外喝道：“是谁在外面大喊大叫？”
    房间门推开，一名执法者走进来，低声道：“领导，是，是一个戴眼镜的光头，但，但他是和秦副书记一起来的。”
    嘶！
    刘建业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中州省能被叫做秦副书记的只有一个啊，虽然不是一把手，但比起刘建业，足足高了两个级别。
    中州省正儿八经的实权人物啊。
    刘建业不敢怠慢，赶紧起身走了出去。
    此时的莫少子正西装革履坐在办公区中间，一脸怒气盯着周围看着自己的十几号执法者。
    旁边还站着两个白衬衣男子，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带着黑框眼镜，看上去脸色很不好。
    刘建业走出来一看，心理顿时咯噔一下，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
    他不认识莫少子，但认识这位秦副书记。
    “秦，秦副书记，您，您怎么到这儿来了？”刘建业赶紧快步走去。
    秦华指了指旁边的莫少子，冷声道：“莫先生说他大哥苏灿被你们抓了，有这事吗？”
    “苏灿？他，他是，是在这里。但涉及到一桩命案，秦副……”
    这时莫少子站起身，走到刘建业面前，冷眼盯着他道：“有证据吗？”
    “没，暂时还没证据。”
    啪！
    莫少子突然一巴掌重重的抽在刘建业脸上，没人知道这一巴掌多重，只看到刘建业二百多斤的身体，直接斜飞了出去。
    “没证据你还敢抓人？执法局是你家开的？”
    十分钟后，苏灿和十一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莫少子之后，苏灿微微点头。
    秦华立即上前，朝苏灿伸出右手，笑道：“苏先生，你好。”
    苏灿朝眼前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然后扭头看向刘建业冷声道：“刘副长，给你个温馨提示，最好现在投案自首，否则，程学刚可是会来找你的。”
    说完，苏灿直接朝外面走了出去。
    秦华的手还悬在半空，见苏灿根本不鸟自己，顿时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