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回不去的过去,走不完的人生
作者:归来还是十八岁   离婚后,我开启了大佬模式最新章节     
    王琳的伤重不重,她和白静都心知肚明。
    白静临走,促狭的对王琳眨眨眼道:“琳姐,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你可要抓紧呀!”
    抓紧干什么,王琳自然心知肚明。
    不就是色诱?
    其实王琳心里也拿捏不准,这办法到底有什么用?
    我真要是对她还有想法,在羊城就住一起了,根本就不需要在京城的医院里,用这种方式来试探。
    可王琳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她深知一点,只要她和我的关系继续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她连见我一面的机会都恐怕不容易。
    没错,孩子长大了。
    如果一年期的休学结束了,陈牧童不管是继续在原来的学校学习,还是去寄宿学校,今后我和王琳的交集就再也没有了。
    前者多半会住在刘颖家中,王琳还不至于被冷落。
    但我肯定不会住在刘老师家里。
    后者的话就更糟心了,等陈牧童年纪再大一点,甚至会抗拒王琳的靠近,因为她可能将王琳作为人生的一个耻辱来看待。
    到头来,她连孩子心都可能抓不住。
    还有王琳最为担心的是被父母知道她出轨的事也败露了,比她预料的更加恐惧的是,王父直接去了医院,母亲也是在气头上,说下了滚出家里的话。
    哪怕王琳是他们的独生女儿,可是面对经营了一辈子的体面,被女儿的不检点,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等于说,王家老夫妻两人,一辈子正派,活到老,却发现他们除了教出个道德败坏的女儿之外,啥也没剩下,这辈子活成个笑话。
    这种局面下,任何刺痛人心的话都可能说出来。
    想要挽回父母的关系,王琳也不得不考虑将我拉出来,可惜我绝对不可能配合她。
    除此之外,就是女儿陈牧童能让她缓和与家中父母的关系。
    不得已的王琳,只能听从白静的计划,出此下策。
    可是……
    这个办法真的能行吗?
    如果我在边上,我就会用非常肯定的语气告诉王琳。
    白静的脑子就是比狗脑子稍微好一点,指望她,死了心思吧。
    王琳担忧道:“白静,你说陈峰会不会觉得我很脏,不想碰我了。还有我伤他很深,那种被爱人背叛的伤痛,比撕心裂肺都痛,怎么可能回头?这不是简单的办法能缓和我与他的关系的,我觉得很难……”
    “哎呀,琳姐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呀!你瞧瞧你的脸,你的身段,我就不信峰哥会忍得住。”
    王琳看着镜子里的脸色,脸上的浮肿似乎下去了不少,看着是有点楚楚可怜的样子。
    即便穿着松松垮垮的病号服,也掩盖不住完美的身材。
    王琳自从出轨被抓之后,她咨询过不少婚恋专家,也寻求过不少帮助。
    但结果都收效甚微,或者说没有任何效果。
    面对油盐不进的我,王琳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可能我真的是失去了他,他之所以能来,多半是我婆婆逼着他来的。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白静嚷嚷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琳姐你也说了,峰哥身边没有女人,那他绝对不可能还忍得住。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他们根本就没有自制力。”
    “你不懂,伤痕在,碰一下都会觉得痛。有时候我能感觉得到,我在他面前出现就是个错误。”
    白静白了一眼,她就不明白了,才两个月不见的王琳,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多愁善感了起来。
    “说的好像你懂似的。”
    妻子背叛对陈峰的伤究竟有多痛,哪怕是我都说不上来。
    虽说我替代了他,可有些痛苦,没有经历过,就根本无法真真切切的体会。
    王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蜷缩在病床上,口中喃喃自语着:“可是这种痛我经历过了。”
    王琳低声自言自语,显然白静没有听到。
    而王琳所谓的经历过,就是在她离开羊城之前,我去香江时候说过有了情人之后的感受。
    那段日子里,对王琳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
    一方面要在女儿陈牧童面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另外一方面,她只要一个人的时候,脑子就会不由自主的想着曾经的丈夫在和别的女人缠绵的场景。
    那一刻,她甚至感觉呼吸都是痛的。
    这种痛,陈峰全部经历过,而且还是王琳是他妻子身份的时候经历过。
    这种痛,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峰经历的痛苦要比王琳经历的更深刻,更加残酷。
    王琳也清楚,她和我已经离婚了,她连痛苦的资格都没有。
    一切的恶果,在她对郭刚这个异性不设防备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哪怕那时候她不过是打着和同事一起吃吃饭,唱唱歌,聊聊天的借口……
    看似什么也没发生,却似乎什么都已经开始了。
    如今的王琳,在我心里,不会对她有任何的期待,更不会给她独有的偏爱。
    有的是甩不掉的麻烦,看一眼都多余的无视。
    因为我知道我不可能爱上一个曾经有过背叛经历的女人,更不会对这个女人有任何的包容和信任。
    我之所以允许她出现我的生活里,主要是因为她是陈牧童的母亲。
    白静也觉察到了王琳的变化,她还以为王琳是泄气了。
    性格直爽的白静见不得王琳这种自暴自弃的样子,挺起胸膛对王琳道:
    “我就不信了,你们明明还有感情,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峰哥哪怕知道你背叛了他,他还舍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舍不得你被欺负。不行,不能这样。等峰哥来了,我去找他谈。”
    “不要!”
    王琳被白静冒失的反应吓了一跳,急忙阻止。
    她也是病急乱投医,明知道白静不怎么靠谱,却找了白静帮忙。
    因为所有的办法她都想过了,能用的办法都用过了,问题是都不管用。
    王琳似乎也觉察到,她和我的缘分已经结束了。
    事实上,很久以前就结束了,就在陈峰死去的那个晚上,他们的缘分就葬送在了京城冬季的寒风中。
    “什么不要!”
    恰巧在这时候,我推门进入了病房。
    我并没有带外面的早点,而是等待田姐从家里送来早点。
    白静的出现并没有引起我的重视。
    毕竟,她在这家医院上班,任何时间点出现在病房里我都不会惊讶。
    白静看到我的那一刻,仿佛隐藏着秘密似的,急忙反驳道:“没有,没有的事。”
    “琳姐,我先出去忙了,待会儿医生该查病房了。”
    目送白静出门,我随口问了王琳一句:“什么时候能出院?”
    王琳正想着事,有点神不守舍的在发呆,我问了两次,才发现我在和她说话,这才惊醒过来:“明后天应该就可以了。”
    王琳的伤势并不重,这一点我能看出来。
    真要是大的交通事故,这会儿哪里会在病房里活动,icu才是归属。
    之所以她还赖在医院病房里,她的想法我大概能猜得出来,只是不说而已。
    我在卫生间里简单洗了个澡之后,换了干净的衣服出门,这才看到王琳还在发呆。
    我不知道刘颖说王琳没有太大的求生欲,到底是从哪方面看出来的?
    但是我能看出来,这次见面,王琳的心事多了很多。
    可这个女人从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知道她不会自寻短见。
    可能遭遇了情人的威胁,家庭的破裂,甚至连累到刚退休的父亲被气地进了医院,发生这一切之后,内心产生了巨大的震动。
    但是我又能感受到王琳已经无力改变这一切。
    她只是困在了人生中的囚笼里,无法走出去,寻找自己未来的人生之路,还没有到彻底绝望要用死亡去赎罪的地步。
    我叹了口气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想听听我的建议吗?”
    我在病房的椅子上坐下来,感觉不太舒服,这椅子设计的也太小了,坐上面简直就是受罪。
    王琳好奇的看向我,问:“什么建议?”
    “如何度过余生。”
    这个题目很大,我们在年轻的时候,充满了激情,亢奋和冲动的性格,让我们无所畏惧。
    可是等到我们年长一些,却发现,我们折腾着自己,折腾着周围人,最后除了一身伤之外,什么也没有得到。
    也不是一点东西都没得到,比如说,我们得到了教训。
    小时候的理想幻灭了,长大了喜欢的人变了,再大一些,我们以为能陪伴一生的人变老了……
    生命就像是一个陀螺,刚转起来的时候,呜呜作响,虎虎生威。
    可是转着转着,就没有那种虎虎生威的气势,也没有了越来越快的冲劲,反而越来越慢,直到最后彻底停下来。
    在转起来和停下来之间,鞭子会一直抽打在身上,很疼,很疼。
    就像是激励,一次次的哄骗自己转下去,继续下去。
    可是陀螺的旋转是给人看的,它没有人生,它就是一直在转着,舞台小到只有一个支点而已。
    很多人活到了一定的年纪,悟了。
    他不是悟了自己,也不是悟了人性,而是悟了自己活着不是为了让人看到光鲜亮丽的一面,或者是缺点。更不是为了所谓别人眼里的成功,而委屈自己。
    王琳恬静的看向我,眼神中略带迷惘,她不明白我到底想要说什么。
    或许是批判,批判她犯下的错。
    或许是一场说教,控诉她的错误造成的后果。
    可是我没有,我甚至在仿佛开了头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
    良久,王琳轻声问:“峰,你想要说什么。”
    “就是刚才那句话。王琳,你该考虑自己的人生该如何度过,而不是去依靠人帮助你度过。
    人生说来说去都要自己去尝试的,没有人能替代。
    接受自己的缺点,也接受这些缺点带来的结果。人这辈子说白了是了解自己,接受自己,改造自己的一个过程,但最终还是和自己的缺陷和解,而不是去寻找别人的原谅,来得到自己的人生的圆满。”
    我并不想解释,因为解释来解释去,就是一场无休止的辩论。
    和对方的固有思维去辩论,和对方的经验去辩论,和对方的防备去辩论。
    这很没必要。
    究其一生,我都想要知道,我该如何度过我的一生。
    越年轻得到这样的启迪,对我的人生意义就越大。
    王琳突然间有点紧张,她紧紧相扣的手指因为用力,有点泛白:“可是峰,那我们呢?”
    我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仿佛什么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