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哦不，小沉，”慕言摸了摸鼻子，开口道，“别看那个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好。”晏沉乖乖把吊坠收了起来，一脸正经地看着慕言问道，“言哥，你昨晚一直都没做到最后，是不是就是嫌弃我是个弟弟？”
“……噗！”慕言刚喝进去的一口咖啡顿时喷了出来，“咳咳咳！不是咳咳！”
晏沉连忙抽出几张纸巾帮慕言擦了擦，接着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你还年轻，”慕言缓了缓，又语重心长地说道，“比较容易冲动……”
晏沉立马道：“我喜欢你不是冲动！”
“你看，冲动了吧？”慕言一下子就抓住了把柄，“我话还没说完呢。”
“……”晏沉抿了抿唇，不作声了。
“喜欢，有时候并不是说出来的，”慕言缓缓道，“而是……做出来的。”
晏沉果断道：“那你做嘛，我都做好准备了……”
慕言：“……噗！咳咳咳！”
这臭小子，怎么油盐不进呢！
好在，晏沉这家伙也知道害羞，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又问道：“言哥，你谈过恋爱吗？”
慕言反手就在脑海里问系统：“统儿啊，我谈过恋爱没？”
系统：【……不是，大哥，这个问题你问统？】
慕言：“那我这方面的记忆都给屏蔽了，我不问你问谁，嗯？”
系统：【……也是哦。统统只能告诉你，你之前做过恋爱向的任务。】
慕言：“哦？那我以前一定是攻吧？”
系统：【言儿啊，听统一句劝，有时候，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
慕言：“……好的我知道了。”
慕言在系统这受到了小规模的打击，而晏沉等不到慕言的回答，很显然也受到了打击：“也对，像言哥这么优秀的人，肯定已经谈过好几个了。”
慕言：“……”
算了还是别解释了。
“言哥，”晏沉继续打直球，“你喜欢的是男生还是女生？高的还是矮的？胖的还是瘦的？我这样的你看符合你要求吗？”
慕言：“……”
这小子在别人面前那么高冷，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就成了话痨了？
“或者你希望我再高一点？”晏沉道，“这个你别担心，我还在长的！”
慕言默默地捂住了脸。
好家伙，更下不去手了！
“小沉，”慕言抬眸看向晏沉，语气正经起来，“我现在先侧重于搞事业，毕竟，没有钱，一切都是空谈。”
晏沉又怎么会不知道钱的重要性，便缓缓点点头，道：“那我就好好学习，争取将来能帮得上言哥！”
“哎~”慕言顿时如释重负，“这才乖嘛。”
系统：【啧啧，统明白了，你是因为晏沉太甜太纯了，下不去手是不是？】
慕言：“哎哟卧槽！知我者，小破统也！”
系统：【……破统你妹夫哦。但你可别被晏沉的表象给蒙蔽了，统凭这么多年来磕cp……哦不，带宿主做任务的经验保证，这小子一定是腹黑小狐狸那种类型的！说不定心眼儿比你这个狗娃子还多！】
慕言：“不是，说谁狗娃子呢？”
系统：【╭(╯^╰)╮说谁小破统呢？】
慕言：“嘿，还挺记仇。我其实也知道这小子心眼儿多，不过我一看他，我就……”
系统：【被美色迷惑了？】
慕言：“差不多吧，嗐。”
经过晏沉这小子之后，慕言也大概能理解了，为什么古代的君王，会为了博美人一笑啥傻事儿都干，不怪君王傻，美人足够美的情况下，不论男女，没几个人能受得住啊。
更何况眼下这个世界，慕言还是占领主动权的一方。
能听到慕言心声的系统：【咳咳，统也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们两个的性别都很特殊，你要是现在不趁早把主动权拿在手里的话，等晏沉那小子长大了，你恐怕就没机会了。】
慕言：“不是，他还真长啊？再说长能长多少啊，他都十八了诶！”
系统：【男生二十三还窜一窜呢，还有足足五年呐！更何况晏沉还是这个小世界的主角，你认为他的身高，可能在180就定格嘛？】
慕言：“……按目前的市场价……哦不，市场身高来说，一米九才是男主标配，最次也得一米八八。”
系统：【这不就妥了！小傻瓜。】
慕言：“嗯？”
系统：【滴！自动关机！】
此时，晏沉忽然朝着慕言凑了过来，眨巴着眼睛问道：“言哥，你想什么呢？”
“嗯？没有！”慕言轻咳一声，坐直身子道，“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走吧。”
“好。”晏沉乖乖站了起来，接着，朝着慕言伸过一只修长白皙的右手来。
“……”慕言盯着这只手看了几秒，又抬眸看向晏沉，“手？”
“我怕我等下会害怕，”晏沉嗓音变软了些，“言哥你牵着我吧，好吗？”
慕言喉结动了动，终究还是伸手握住了这只手，起身牵着晏沉往门外走去。
而晏沉……却在慕言看不见的身后，浅浅勾唇一笑。
-
直到来到安置晏沉父亲的地方时，晏沉的手才确实微微颤抖了起来。
慕言感觉到晏沉的颤抖，便将他的手又握紧了些，道：“别怕，我陪着你。”
晏沉毕竟年纪还小，这种跨越生死的地方，他是第一次踏足，也是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的父亲，是真的离他而去了。
不管他曾经多么厌恶、憎恨，现在，那个人的的确确不在了。
过去的时光像是影片般在晏沉脑海中闪过，绝大多数都是不好的回忆，但也有偶尔那么一丝温馨的画面，就像是一道闪电，击中了晏沉内心最脆弱柔软的部分。
当晏沉在一排架子中间，找到贴着他父亲照片的小格子时，呼吸终于抑制不住地凌乱起来。
这个看似淡漠到无坚不摧的少年，终究还是敌不过这世间亲情血脉的割裂。
晏沉伸出另一只手，缓缓在他父亲的照片上摸了摸，忽然哑声说了一句：“照片选的真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