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咽了咽口水，整个人都慌得一批，“你、你说。”
“你和那些人，”慕言说着瞥了眼包围圈，“关系怎么样？”
秦方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是想了想慕言话里的意思，才缓缓道：“还可以。”
毕竟秦方对于秦家那些人来说没什么威胁，而且也都算是亲戚，平日里的正常往来还是有的。
“帮我个忙，”慕言淡淡道，“闲着没事的时候，去打听点事儿。”
秦方又默默地思索了几秒钟，便慢慢点了点头，道：“好。”
“嗯？”慕言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不问我是什么事？也不问我为什么？”
“帮忙都是……相互的。”秦方说着深吸一口气，才继续道，“我帮你的忙，希望你也能帮帮我，让秦尚他……不要太针对我的父亲。”
“瞧你这话说的，”慕言轻笑一声，道，“秦尚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会无差别攻击，只要你父亲没做过什么伤害他的事，他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嗯，希望你能说到做到。”秦方顿了顿，又道，“你想让我打听什么事？”
慕言斜斜一勾唇，俯身贴到秦方耳边，低声说了一番。
然而，不远处正被包围的秦尚，却透过人群中的缝隙，看到了慕言在和秦方亲密地咬耳朵。
而且，慕言对待秦方的那个姿势，好像曾经也对他做过。
“……”秦尚顿时眼神一冷。
众人都被秦尚这个突然变冷的眼神吓得不轻，连忙纷纷找借口散了，短短几十秒的工夫，偌大的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三个人。
——貌似小情侣亲密咬耳朵的慕言和秦方。
——貌似亲眼见证自家老婆出轨现场的秦尚。
秦方敏感地察觉到空调冷气仿佛降到了零下十度，而慕言很满意他能这么配合，不但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甚至还伸过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赞许道：“很好。”
“言言，”秦尚忽然在慕言身后出现，亲昵地揽住他的腰，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同时还不忘眼神不善地盯着秦方，“在聊什么？”
秦方：“……”
qaq这真的不关我事啊大哥！你别这么看我啊大哥！
“聊了些你小时候的事。”慕言对自家男人完全不害怕，所以也感觉不到他那比空调还要冷的气场，“你忙完啦？”
“嗯~”秦尚有些委屈地蹭了蹭慕言，“就等你了。”
“那我们回去吧。”慕言这才总算是放过了瑟瑟发抖的秦方，“走了老弟。”
“好……”秦方说话都哆哆嗦嗦的，“慢、慢走。”
慕言轻笑一声，便拉着秦尚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秦尚看着车窗外憋了半天，终于还是憋不住问道：“宝贝，你和秦方……真的是聊了我小时候的事？”
慕言开着车没转头看秦尚，但还是浅浅勾了勾唇角，道：“怎么，不相信我啊？”
“不，我只是觉得……”秦尚顿了顿，道，“我和他小时候的事情，最多五分钟就能聊完，可我见你和他好像聊了挺久的样子。”
“啧。”慕言不爽地歪了歪头，“你还是不相信我。算了，离婚吧，明天去办手续。”
“不不不是！”秦尚立马慌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问了，对不起。”
“……噗。”慕言一个没憋住又笑出了声，“秦尚你怎么跟个小媳妇似的，这么没有安全感呢？我将来工作生活兴趣交友甚至是培养孩子，哪样不需要跟别人交流啊？你还能天天都跟着我不成？”
秦尚小小声嘀咕：“也不是不行……”
慕言：“啊？”
“哦，我是说，”秦尚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相信你。”
“这还差不多。”慕言满意地点点头，终究还是把他找秦方谈话的原因说了出来，“我让他去帮忙套套话。”
“套话？”秦尚顿时了然，“秦家所有人的？”
“对。”慕言道，“我总觉得，你腿中毒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张清太像是一个被推出来挡剑的了，而且是情况紧急之下的举动，这也许正像是徐妄说的那样，张清成为了一颗弃子，为的是保住她背后的那个人。”
“而嫌疑最大的人，八成就藏在秦家里。”
“那你……”秦尚思索了下，道，“为什么相信秦方？”
“并不完全相信他，只是觉得他的嫌疑最小。”慕言道，“如果我押错人了也没关系，从他给我的回答里，自然能看出破绽。”
秦尚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宝贝，这件事，徐妄也一直都在调查，而且大概率和星外的人有关系，牵扯起来非常复杂，所以……”
“所以我也不能坐以待毙。”慕言转头看了秦尚一眼，“你相信我，我有分寸。”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秦尚说着闭了闭眼，“担心你。”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什么叫树大招风，我曾经被风刮断过一次，现在在你的帮助下重新立了起来，风……自然会再来的。”
“我自身就是一个充满危险的存在，现在你离我那么近，我……”
“呵，怕什么？”慕言笑着伸过手来，揉了揉秦尚柔软的头发，“正因为现在我和你绑在一起，所以，再大的风，也不会吹倒我们。”
“更何况，如今的你，和十年前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了，我相信你会保护好我的，对吧？”
秦尚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浅浅笑了起来：“对，有我在，谁敢动你。”
-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两个多月。
通过秦方的情报，以及慕言多方面的打听，最终得出了一个与他之前猜想完全相反的结果。
——秦家这些年来，小辈们的死亡和残疾，竟然都是绝对不同的原因导致的。
这个“绝对不同”的意思，就是事件的背后没有任何关联，仿佛这些意外，真的只是单纯的意外而已。
这样来看，秦家的每个分支似乎都是受害者，没有人能明哲保身，除了之前谋害秦尚的张清。
但现在，张清也已经暴露了自己。
还能有谁是有嫌疑的呢？
难道这背后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针对的是整个秦家？
如此说来，线索在星外这件事也就说得通了。
难怪秦尚一直委托在星外的徐妄进行调查。
只是……
慕言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目前看来，他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
先耐心等待吧，总会有人露出尾巴的。
他们自身就是最好的诱饵。
在这段时间里，慕言的机甲和骑马都学得差不多了，厨艺本来是他自己学的，结果半路杀出个秦尚陪他一起上厨艺课，搞得课堂上的小omega们经常分神点火炸锅，往往一节厨艺课的时间，要用掉一大半去处理惨不忍睹的现场。
所以这……自然就耽搁了。
这天下午，厨艺课上。
慕言满脸欣慰地看着秦尚身边围着四五个小omega，又满脸欣慰地收回目光来，和自己身边的十几个小omega谈笑言欢。
——没办法，秦尚面对别人实在是太冷了，只有那么几个人能受得住秦尚的冰冻攻击，大多数人还是喜欢慕言这样能叭叭一下午的。
毕竟又不是奔着结婚去的，自然是亲切友好又帅气（划掉）的交谈对象，才能让漫长枯燥的课程变得有趣一些。
“诶，慕言~”慕言的坚定追随者小安，凑到慕言身边小小声问道，“你老公他……能到你哪儿啊？”
“到我哪儿……”慕言想了想，伸手比划了下，“到这儿吧。”
“哇……”小安眼睛都直了，“那他岂不是能……到你这儿？”
两人偷偷摸摸地比划了几下，旁边的小omega们基本都是一看就懂，顿时齐齐爆发出一阵压抑着的惊呼。
这不可能的！
差距也太大了吧！
“说起来，”慕言说着揉了揉肚子，“最近胃口不太好，以前我什么都想吃，现在吃什么都不香了。”
“哎呀，那你可得多注意呀！”一个小omega说道，“特别是alpha到了易感期的时候，很容易会伤到omega的，我那次就是被老公弄伤了，养了好几个星期呢。”
“易感期……”慕言摸了摸下巴，“我总觉得他好像天天都在易感期，又好像天天都挺正常的，分辨不太出来。”
——毕竟，没有谁家alpha是天天黏着omega的吧？
秦尚和他这情况……是不是搞反了？
这不是，慕言和小omega们聊了没五分钟，秦尚就走了过来，不动声色地挤开所有贴着慕言的omega，换成他自己紧紧搂着慕言：“宝贝，在聊什么呢？”
“啊，聊这个！”慕言晃了晃手里的长条茄子，“我们在讨论茄子炖着吃好吃还是炒着吃好吃。”
秦尚：“……”
总觉得自家宝贝在敷衍他，但是他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