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国庆假期，已经是倒数第二天。
    沈暖跟欧阳寺、陈静一伙人约了露营。
    一早，傅凉就买了早餐送到楼上，把还在睡梦中的沈暖喊醒。
    那会儿，她还在梦境空间里，翻看重要角色们的视频。
    被傅凉喊醒时，迷迷瞪瞪，思绪不清。
    “你们约的不是8点吗？七点起床正好，不会匆匆忙忙。”
    傅凉把早餐放在客厅饭桌，他撩起衣袖，很自觉地走进卫生间。
    见她还坐在床边发呆，就先给她挤好牙膏，盛出一杯水。
    “我昨天看了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有雨。我带了几套一次性雨衣，一会儿给你塞包里，如果有下雨，可以拿出来应急。”
    他唠叨不休的叮嘱飘到耳畔，沈暖听的唇角勾扬。
    老公也是这么照顾她的。
    无论她想做什么，老公都会支持。
    会亲力亲为，替她料理所有。
    她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细节，他都会替她思考到位。
    哪天……
    如果她出门忘记带伞，老公也没有提醒她，不是因为他没想到，而是因为，他想去接她。
    “你要是不嫌重的话，带把雨伞过去也行。雨伞比雨衣实用，你热了还能遮遮太阳。就是雨伞，它有点重……”
    傅凉给她胶牙膏，盛好水杯，又接了一盆温烫的洗脸水，把毛巾放在水里浸润。
    做完这一切。
    他走出卫生间，看到沈暖还坐在床上，双眸微眯，朱唇微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一头长发凌乱的像鸡窝，可搭配上她那张没有瑕疵的脸，竟也有一种慵懒的好看。
    傅凉站在门边，饶有兴趣的看着。
    嘴角何时扬起一道笑，他也没注意。
    “昨天几点睡的？这么困？这种状态，能爬山吗？”他问。
    “能……”
    沈暖慢半拍地点了点头，“我们不爬山，车开上去。”
    “那就好。”
    傅凉颔首道，“起来洗把脸清醒清醒吧，水放好了。”
    沈暖行尸走肉一般起身走出，经过傅凉身边时，张开手臂抱了抱他。
    她下意识的说了句，“谢谢老公……”
    “……”
    傅凉身形一怔，好半分钟，反应不过来。
    脑袋一顿一顿地扭过来，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现在，在镜子前刷牙洗脸，安然自如的她……
    知道刚才，都干了些什么吗？
    只是没睡醒而已，怎么连‘老公’都喊出来了？
    还将他错认……
    这下。
    傅凉是什么都没做，都忍不住尴尬了。
    洗脸，确实能叫人清醒。
    沈暖刷牙时脑袋还一点一点，差点睡过去。
    用水抹过一把脸后，眼睛瞬间清明，像是魂魄被唤醒。
    她将毛巾丢进脸盆，扭头看向傅凉。
    已经跟平常无异，“谢谢你一早来叫我啊。我做了一夜的梦，都不想醒来了。”
    “没事……”
    傅凉还以为她会解释一句，关于‘老公’的误会。
    但看她的表现，应该是忘了？
    “好困啊，我一会到车上要继续睡。”
    沈暖揉揉凌乱的头发，拖着软绵绵的腿走向客厅。
    看到桌上早餐，随手拿起，一口咬下，机械性的咀嚼。
    脑子里，一直在回想，梦境空间里看到的一些事情……
    夜里接受信息太多时。
    她醒过来后，就要花时间去回忆。
    要不然很快就会忘掉。
    像做完一场梦，如果醒来当时不去回忆，之后就想不起来了。
    所以。
    沈暖基本上每天醒来，都会在床边坐个十几二十分钟，巩固梦里看到的信息。
    ……
    一直到徐浩洋开车来接她。
    挥别傅凉，她钻进车里。
    将一顶鸭舌帽扣在脸上，正准备睡个回笼觉……
    突然，她坐了起来。
    等等……
    她早上，是不是说了一句‘谢谢老公’？
    “糟了！”
    沈暖叫道。
    记忆，虽迟但到。
    ……
    与此同时。
    送走沈暖后，傅凉坐到了她屋里的电脑面前。
    一边等开机，食指轻敲鼠标。
    牙齿咬着嘴唇上的干皮，剑眉微微皱起。
    他也控制不住地在想……
    她那声老公，喊的是谁？
    明明，她现在没有男朋友。
    徐浩洋是林琪的男朋友。
    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一直在背地里，喊那个人‘老公’？
    刚才，不清醒的状态下，也就随口喊出来了？
    会是谁呢？
    欧阳寺吗？
    有没有可能……
    嗯……
    她会喜欢自己？
    不。
    他这样，也太自恋了吧！
    怎么敢想到自己身上的？
    傅凉头晕脑胀。
    拿起笔筒里的一支笔，找到一张纸在上面一通乱画。
    画到最后，薄薄一张纸被划破了。
    情绪才慢慢缓和。
    满满一张纸上，是乱的像麻绳一样的线条。
    与他此时的心境，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