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片土层脱落下来，鹿丸看到被自己大卸八块的飞段的躯体，如同傀儡断肢般，到现在都没有腐败。
埋葬在厚土这么多年，居然都没有腐败，而是如同一个机器零件般有些发旧，至于那颗头颅，倒是变成了干尸断颅一般，禁闭这眸子，脸上的邪神纹路也黯淡不少。
在重见阳光的一瞬，这休眠之人居然慢慢清醒。
绘幽凌插着手看向那人，嘴角一丝轻嗤的笑意：“好久不见啊，飞段。”
四分五裂，脑袋和身躯都被埋在这块厚土中，虽然被挖了出来，绘幽凌却不会有耐心去拼接一下，自是朝着那头颅打招呼。
乱堆在地上的头颅缓缓睁开了眼眸，看向绘幽凌，迷茫的眼神似乎在重启一般，过了好一会儿，飞段的眼眸才渐渐清晰，那眼睛也有了焦距，也看到了眼前的绘幽凌。
她半蹲着身子看着自己，如同一尊巨人，此刻以为头颅并不正，他的视野也是倾斜的，只能看见绘幽凌半个身子。
不过，就算是半个身子，他也认出了这个人。
“是你这个混蛋啊，漩涡绘幽凌。”一清醒，就爆粗口的飞段真正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但是他话语才说完，忽然看到拿人的手抓了过来，覆盖他整个视野的手笼罩了下来，然后下一瞬，他就感觉到这人再用力捏自己的头颅。
“混蛋，臭小鬼，不要浪费精力了，我是不死的，混蛋啊，你们这些废物居然还活着，我倒是很意外，真是顽固的生命力啊。”
“对了，你们还没有被角都大哥做成心脏了吗？你们这些废物，混蛋。”
啰啰嗦嗦，谩骂不断的飞段真正是聒噪至极，绘幽凌手上越使劲，这个人话还越多。
绘幽凌不悦蹙眉，忽而高声打断道：“关于你那个邪神教，飞段你是不是杀了一个叫里塔的人？”
邪神教忠实信徒的飞段终于停下了，同样不悦瞪向绘幽凌：“你们将我复活，就是为了这个？”
“可笑之极，你们觉得我会说什么吗？”
在一旁旁观了许久的鹿丸走了过来，冷声道：“这个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要从他口中问出，那才是奇迹。”
听见鹿丸的声音，不能转头的飞段，立马高喝一句：“混蛋小鬼，你以为把我困在这里，我就会死吗！我告诉你，就算你老死了，老子还在活着！”
“一群可笑的小鬼，邪神大人的力量，你们根本就不懂。”
绘幽凌冷眸扫去：“你闭嘴吧，飞段。”
话语才落，忽而从包里掏出一个针管，没有一点停顿就朝着飞段脸颊位置注射到飞段那头颅之中。
“喂喂喂，混蛋，你们给我注射了什么！”飞段怒喝一声。
绘幽凌却不咸不淡道：“让你说真话的东西。”
飞段暴怒呵斥道：“该死的混球们，你们真是卑鄙啊。”
鹿丸看到绘幽凌的动作却愣怔了一下，这才想起这个人是在医院门口逮到了自己，是那个时候得到的药剂吗？还是说她一直都备在身上？
鹿丸没有问，只是心中的烦躁和迷茫却少了很多。
绘幽凌一秒速推完药剂，拔出丢了出去。
她将飞段的头颅放下，双手忽而结印，也是那一瞬还在叫嚣着的飞段感觉自己的精神恍惚了起来。
“鹿丸，将手放在我的肩头。”绘幽凌结印完成前，开口提醒了一句。
鹿丸点点头，迈步朝着绘幽凌走去，轻轻叫手搭在了她的肩头上。
嗡~~~
绘幽凌的查克拉忽而倾泻般涌出，将飞段连同鹿丸都包裹了进去。
也是这一瞬，鹿丸感觉周围的空间转化了，两人仿佛来到了一个水镜世界，这些水镜中在不断轮播这飞段的记忆。
“这是？”鹿丸惊疑问道。
“如你所见，我在窥视他的记忆。”绘幽凌简单回答了一句，视线却快速扫向四周。
按照时间线，一点点找了下去，这之中，自然是看到了飞段被鹿丸活埋的记忆，阿斯玛之死的记忆，还有很久之前在晓组织的记忆，更远一些，居然是小南去找飞段的记忆，这也是飞段加入晓的原因。
飞段忽而拦住了小南问：“呦，这位小姑娘要不要加入邪神教。”
小南疑惑问道：“邪神教？那是个怎么的教？”
飞段高傲介绍道：：“邪神教，杀了人也不会被问罪。”
小南淡然道：“原来你就是连续杀人狂啊。”
“你要加入晓吗？”
飞段毅然拒绝，道：“我拒绝。”
小南只是平淡说了一句：“既然是为了完成你的教义，那就更应该加入晓，因为晓是个为所不为的杀戮集团，譬如暗杀和战争。”
闻言，飞段轻笑起来：“呵，这个听起来很吸引我，不过就算加入你们，我也要继续邪神教的布教。”
看到这一段记忆，鹿丸拳头缓缓握紧。
“不被审判的杀戮，这个邪神教果然看一次就让人不爽一次。”鹿丸愤然瞪去，目光不自觉偏移向阿斯玛之死的镜面，他看到了自己，那个无助奔跑的自己。
绘幽凌余光扫了鹿丸一眼，安慰道：“你既然都已经豁达了，就不要这么纠结了，鹿丸。”
听到绘幽凌的话语，鹿丸心中轻叹一声，失意道：“心里知道纠结没有必要，但是再次面对，还是无法平静，那时的我，要是能早一点发现，阿斯玛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
这些话，似乎很矛盾，绘幽凌却能够理解，只是微微颔首。
“我们继续找下去吧。”她这么说道，视线转向了其他的水镜。
时间再次推移，推移到这个人还没离开汤之国，推移到他屠杀整个教会之人的夜晚。
那是所有人，进百余人的混战，因为站在高台上的人宣布道：“只有真正不死之人才能活下去，现在，你们尽情屠杀的，将是你们的同伴！！”
画面拉近，绘幽凌看到了这个人的面容。
“这个家伙，肩头似乎有个我熟悉的东西。”
虚影水雾的幻，而里塔手里居然也攒这一个巫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