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作者:布文娑衣   传说中的第一捕头?不像是假的最新章节     
    “你背景简单,但交友广阔,为人正直、敏锐、身手不凡,充满正义感,而且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等了很久,只有你最合适。”
    柳翎儿又看着姜寒烟的眼睛,明亮有神的眼睛。
    姜寒烟却不说话。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完全相信我。但我真的是真心相交。天字楼的杀手已经盯上了我,你应该知道。”
    柳翎儿仍试图说服姜寒烟。
    但她还是沉默着。
    这时敲门声响起,桃雁的声音传来,“老板娘,秋蕴姑娘找姜捕头。”
    姜寒烟一惊,秋蕴送信不可能这么快,知道肯定有要事,便不愿多留。
    柳翎儿自然也明白,向外回道:“知道了。”
    姜寒烟看着她,站起了身,柳翎儿也站了起来,姜寒烟垂了下眸又抬起,终于开口说话,“我……只是捕快。”
    她端起凉了的茶一饮而尽,“茶凉了,告辞。”
    然后便离开了慕湘坊。
    姜寒烟走后,霜禾来到了柳翎儿的房中,她看到了桌上的银牌,微微吃惊。
    “姐姐,姜寒烟真的信得过吗?”
    “你不是已经相信她了吗?”
    柳翎儿看着姜寒烟放下的茶杯,将自己那杯同样凉了的茶喝了下去。
    慕湘坊外。
    姜寒烟见着了秋蕴,带着她离开,边走边了解情况。
    “怎么回事?你不是去送信了吗?”
    “小姐,江南那边先来信了。”秋蕴拿出了一封信,上面写着”姜捕头敬起”。
    姜寒烟将信打开一看,眉梢紧蹙,两下就看完了信,她忍不住骂了一声,“这个老狐狸!”
    姜捕头:
    自五年前一别,许久未见,多是挂念。
    小女顽劣,既已抵京,就劳烦姜捕头多多管教。
    凌某江风敬上。
    信的内容很简单,但凌江风提到了五年前的事就是携恩要让姜寒烟帮他照顾女儿了,而且提到了管教,看来早就料到凌青聘会来找她,要她帮忙管孩子。
    “小姐,信上写了什么?”
    “一个大麻烦。”
    “啊?”
    “小蕴,我们先回家。”
    要她帮忙管女儿,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她的方法对那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有些残忍。
    都察院牢房。
    可怜的凌青聘在牢里嗓子都喊哑了,就是没有人理她。
    她可怜兮兮地坐在草堆上,哑着声音还不忘骂道:“姜寒烟,你走着瞧。不,都怪那个混蛋,花非梦!”
    她把自己缩成了一团,看着昏暗的牢房,不禁想到会不会有老鼠有虫子会不会咬人。
    一直都没有人来看她,她忽然觉得非常委屈,滴答滴答的掉起了眼泪。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一大清早,都察院牢房。
    姜寒烟进去的时候,凌青聘还睡得很熟,小可怜似的蜷缩在茅草上,身上搭着别的囚犯不享受的棉被,看来是狱卒关照。
    “许姐,多谢了。”姜寒烟向女牢狱卒道了谢。
    “自己人,没事,她细皮嫩肉的,哪受得住这牢房的阴冷,不过你这朋友可真够闹腾,骂起人来都不带歇的。如果不是你交代过,她骂的那些话,抽鞭子都是小的,也只有睡着了才会安静。”
    “辛苦了。”姜寒烟无奈的笑了笑,拿起棉被还给了狱卒,“许姐,你去忙吧。”
    女狱卒点头便走了。
    姜寒烟端了条长凳,进牢房坐下,守在了门口,也不叫醒凌青聘,而是双臂环胸,耐心等待着她醒过来。
    视线虽然落在凌青聘身上,但思绪并不在这里。
    牢房很冷,加上冬天未过,凌青聘很快从梦中冷醒,茅草刺着她娇嫩的肌肤,她明白这里还是阴冷的牢房。
    旁边还有女犯哭嚎的声音,不是家里的大床,也没有爹爹。
    她鼻子一酸,差点又掉下泪来,只顾着自己委屈,没有发现侧方牢门口还有一个人。
    “醒了?”姜寒烟在凌青聘醒来就注意到了,观察了一会儿才出声。
    凌青聘吓了一跳,当看见是穿着公服的姜寒烟端坐在那儿时,转惊为喜。
    “寒烟姐姐!”
    她声音嘶哑不说,想起身腿脚也僵硬发麻站不起来,她顿时委屈起来,“你怎么能把我关在这里?”
    “不听话的孩子当然得惩罚。”南宫碧落说得理所当然。
    “孩子!孩子!你们都把我当孩子!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我能一个人从江南来找你,一个人出远门,没有爹我也可以照顾好自己。不用每天活得像个犯人,去哪儿都有十几个护卫跟着,不用只关陷在金陵城,看爹制造的园景。”
    凌青聘越说越激动,“我为什么不能像你一样,走南闯北,亲眼看看世间的新奇,看看这锦绣河山!”
    南宫碧落任由她发泄完,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潮红的脸颊,无动于衷地端坐在那里。“你只知道天真的追寻自由,认不清现状,还在闹市纵马横冲直撞,不是孩子又是什么?”
    林晚云吸了吸鼻子,没有打断南宫碧落的话。
    “你本来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更应该懂得克制自己、保护自己。没有你爹派人暗中保护你,你连金陵城门都出不了就会遇到危险,居心叵测的人会利用你威胁你的家人。”
    “而且你在闹市区骑马横冲直撞,会摔伤自己不说,你每撞坏的一个摊位都可能是一个家庭赖以为生的全部,你可能撞伤的人,也许是一个家的唯一支柱。”
    “你任性的一次举动,很可能就会让很多人生不如死,让无辜的人陷入绝境,那是金钱解决不了的事,也不是撒娇示弱就能敷衍的事。我单独关你七日已经算轻了。”
    凌青聘也不单纯是个任性的千金小姐,她能明白姜寒烟的话,但也不愿做一个麻木的人。
    “寒烟姐姐,闹市纵马是我不对。可我追求自由就错了吗?我不想做一个一直被保护的傀儡,不想一生都活在别人的保护安排下,做一个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可怜人。”
    “我想像你一样,追求自己的抱负,赢得别人的尊重,女子不该只是附庸,也有自己的思想,难道错了吗?”
    姜寒烟倒没有想到凌青聘会有这样的想法,看着她稚嫩的笑脸,目光柔和了一些。
    “你的想法没有错,只是太单纯了一点。”
    凌青聘一脸希冀地看着姜寒烟,似乎得到她的肯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姜寒烟微笑道:“你只看到了我的风光,却不知道那些看不见的艰辛,我能自由奔走在锦绣河山不假,其中也经历了不少风雨飘摇。”
    “你想追求自由可以,先学会保护自己,你想赢得尊重,就要付出更多沉重的代价。首先就不能再做一个只懂得无理取闹的任性大小姐。”
    凌青聘垂下了头,在思考姜寒烟的话。
    半晌过后,她声若蚊蝇道:“寒烟姐姐,我错了,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胡闹了。”
    姜寒烟对此只是笑了笑,“以后会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