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哦莫，我得好好数数——”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还真是五百二十万。
    她查了一下，给她打钱的人是裴懿。
    裴懿是谁？
    就是那个和自己一起来游乐园，但是却没进去的小男孩。
    只有每年的暑假他会回国待半个月。
    那个时候，他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缠着她。
    今年暑假也快到了，所以，裴懿又回国了？
    秋漫漫在联系人里找了找，看见熟悉的备注：黏人精。
    【备注怎么那么亲昵。】
    【被司濯知道那还不得要我半条命。】
    【可是他刚刚给我打钱了，小孩子黏人一点不也正常吗？】
    司濯：黏人精？？？？
    正在思考要不要改备注，司濯抢过手机。
    秋漫漫条件反射想去抢回来。
    司濯将手机藏在背后，问她，“你在数什么？”
    “没有哇，你怎么能抢我手机呢，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们俩这还没真正在一起，你就开始不信任我了。”
    “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脆弱。”
    司濯捏着她的下巴，“有人给你打钱了？”
    “好吧……是有一个。”
    秋漫漫伸手去拿手机，见他还是不给，只好再解释更清楚一点。
    秋漫漫：“一个小时候的玩伴，他比我年纪还小呢，我对他没感觉。”
    听到这儿，司濯才把手机还回去。
    手机刚接触到秋漫漫的手，屏幕亮起，上面显示一个陌生电话。
    秋漫漫还以为是车祸的事情，赶紧接听。
    “你好。”
    手机那头传来的音色清朗，“姐姐，你跟我还这么见外，五百二十万收到了吗？”
    声音不大不小……
    全车人都听见了。
    秋漫漫也知道了打电话的人——裴懿。
    司濯眸光一凛。
    副驾驶的冯特助，察觉cp即将被拆的警报声震耳欲聋。
    不好，是情敌。
    小诗也在默默吃瓜。
    秋漫漫顿时无地自容，一张脸感觉火辣辣的。
    冯特助抛给司濯一个眼神，十分确信。
    冯特助：司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他是你情敌无异！！！
    小诗也插入进来：确实是那么个道理。
    理由很简单，正经人谁会给好友发五百二十万这么惹人遐想的数字。
    秋漫漫如坐针毡。
    【我错了，这钱果然拿着烫手。】
    【怎么搞得我好像出轨了？】
    【我只是贪财了一点而已。】
    秋漫漫轻咳，强忍心痛，“抱歉，那个钱我不能收。”
    少年很轻的笑了笑，自嘲道，“因为他？我以后再也不能把你当姐姐了吗。”
    “……”
    “我们从小相依为命，我在国外发展很好，赚了钱就想孝敬姐姐，你这样……我很寒心。”
    “对不起。”秋漫漫听这声音略含哭腔，安抚他，“裴懿，不是那个意思，你赚钱也不容易。”
    冯特助啪的一鼓掌，刚才裴懿的话，让他想起了什么。
    不就是给他左眼一拳的男人？！
    就是他！！
    冯特助摩拳擦掌，终于找到凶手了。
    裴懿：“这是你十八岁时，我亲口答应过你的。”
    秋漫漫脖子一凉。
    司濯微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慢慢拿过她的手机，按了挂断。
    司濯唇齿间反复滚过那几个字：“十八岁、相依为命、姐姐？”
    “…………”
    【求求你了，别让我难堪。】
    【我要怎么解释，这跟我秋漫漫有什么关系？】
    那是‘秋漫漫’做的，不是我！
    到头来，这个锅还是要自己背。
    秋漫漫拿开他的手，往后靠着，空间不大再往后面靠过去也没位置了。
    “他就是个小朋友，今年应该大概也快19？不对，20？大概这个年岁左右吧？”
    “我对年纪比我小的没什么兴趣。”
    司濯不相信这种鬼话。
    “有没有他的照片，找出来看看。”司濯深知秋漫漫是什么脾性。
    现在很坚定，说不定看到人家长相后，就完全不是那样的想法了。
    【为什么非要看他长什么样？】
    【我印象都不深刻了。】
    秋漫漫的确印象不深刻，因为她现在回想起来，好像只有在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记忆中那些脸是清晰的。
    在那之后，很多没见过的人，脸都变模糊了起来。
    没时间想太多，她找到了裴懿的社交账号。
    点开朋友圈一看，还真的晒图了。
    最近三个月，就晒了两张图。
    一张是看球场上穿着球衣投篮的照片，少年高挑瘦削，汗水从下颌线滴落，阳光落在他身上，帅气的五官意气风发。
    第二张是晚宴上，裴懿穿着一身西装，端坐一侧，漫不经心的控场感，短发往后梳，多了几分成年人的锐利。
    【男大！！我爱男大！！】
    【没说裴懿长这么帅啊。】
    【呜呜呜呜呜这小屁孩，转眼间就成熟了，成年了应该不犯法吧。】
    司濯猛地一合上手机，双眸阴郁，“你很喜欢他？”
    【哎哎哎司濯干嘛！】
    秋漫漫唇瓣微张，“应该没有喜欢你那么喜欢他。”
    【笑死了，男大谁不想多看两眼。】
    司濯被气够呛，忍无可忍将她的手机揣口袋里，完全不给秋漫漫有再看他一眼的机会。
    冯特助刚才也偷瞄了几眼。
    野小子揍人的时候可没有那么天真单纯。
    装的。
    这照片拍摄的太有技巧了。
    冯特助给司濯发消息：[司总，他是狠角色，这人绝壁爱慕夫人！！]
    冯特助：[我拿自己往后几十年的职业生涯做保证，你看他两张照片，心机死了。]
    发完消息，又暗示司濯看手机。
    司濯：[何以见得？]
    冯特助手指都在屏幕上要戳出火星子，[前一张是少年，后一张就进阶成男人了，这两种风格联系一起透露着一种信息：求偶。]
    司濯：[……跟我想的一样。]
    同样是男人，在司濯看来，裴懿的花样和早年间学生时代的时至深差不多。
    时至深天生喜欢被人注视，所以最后才会进入娱乐圈。
    而时至深学生时代，不会放过任何耍帅的时刻，篮球，辩论，跑步，各种上台表演从不缺席，故而情书收到手软。
    每年看时至深的朋友圈晒图，什么姿势代表了何种目的，司濯一眼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