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褪色的记忆
作者:临月溪   重生之这个金丝雀很自觉最新章节     
    “我们要去哪?”
    晏淮糊里糊涂地跟着君岐寒上了马车,出了宫,此刻,看着马车外的景色,他们明显已经出城了,才开始询问君岐寒此行的目的地。
    君岐寒:“带你去老师的药田。”
    晏淮眼中浮现出浓厚的兴趣,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老师不是常年不在北渊吗,这药田种着有什么用?”
    平时还要人打理,想想都挺麻烦的。
    “草药晒干后可以储存很长一段时间的,有时会送进宫宫里用,有时会拿出去卖掉,但是大部分都是给老师留在那里的。”
    “那平时是谁在打理啊?”
    君岐寒回答:“我会派专门的人负责,总的来说就是老师只负责把药种进去,其他的,就如同一个甩手掌柜一般。”
    君岐寒还记得自己最开始接手那片药田的时候,面不改色地盯着一堆看起来就快死掉的草药,内心的慌乱在外在可谓是丝毫体现不出来,他甚至还慢吞吞地找人来看,不过最后,幸好救活了。
    晏淮汗颜,不过一想,也确实是季沅的作风。
    又过了一段时间,马车方才停下。
    晏淮撩开帘子,便瞧见不远处长着各式各样的草药,季沅也在药田里,蹲着,不知在做甚。
    君岐寒牵着晏淮,走进药田,将他带到季沅面前,季沅似乎很忙,都没有抬头看两人。
    君岐寒:“老师,您在找什么?”
    “虫。”
    季沅似乎是找得久了,有些不耐烦。
    晏淮和君岐寒对视,皆是不解。
    “算了,”季沅站起身,转身便对上晏淮的视线,上下打量了晏淮一番,说,“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咳……”
    晏淮脸颊蹭的一下红了,绯红的痕迹一直蔓延到脖子,他急忙低下头,羞赧极了,根本不敢看季沅的眼睛。
    君岐寒也是感到尴尬,说,“老师,慎言。”
    季沅却是不以为意,指着晏淮脖子上那处未被完全遮住的痕迹,“别怪我没提醒,还是稍微遮挡一番,走出去被别人瞧见,就你这脸皮,估计能熟。”
    晏淮急忙捂住他指的地方,理了理衣襟,有些埋怨君岐寒,“你怎的也不告诉,全怨你。”
    “怨我,”二话不说,首先承认错误,君岐寒对于这个技巧掌握得特别好,“可以了,遮住了。”
    晏淮这才罢手。
    季沅也收回视线,看向君岐寒,“事情查得如何了?”
    “按照老师提供的信息,倒是能找到人,就是……”
    “不好办。”
    季沅打断他的话,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一般,蹲在地上,开始打理他的药材,一边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君岐寒面不改色地说了四个字:“找替罪羊。”
    “这可不好找,”季沅一边摆弄着他的药草,语气中很不赞同这个做法,但也不可否认,这是目前最好的做法,“那位太子可不是傻子。”
    晏淮的目光来回在两人身上扫过,傻傻地不知二人在说些什么,正欲开口询问,却被君岐寒推到了前面,只听君岐寒说,“此事我会想办法解决,阿絮就先交给您了,您教教他这些。”
    “?”
    晏淮很是不解君岐寒的一系列做法,目光透着疑惑。
    君岐寒看出了他的困惑,说,“在这片药田里,你有不懂的可以直接问老师,你不是一直都想学吗,老师比我懂得多,这里又能看到实物,学得快些。”
    “那你呢?”
    “我先去处理一件事情,等我解决了,便来接你。”
    直觉告诉晏淮,君岐寒要处理的事情大概同他有关,但是他也没问,既然君岐寒现在不说,那一定有他自己的用意,便点了头,“那你去吧,小心些,但也别那般快。”
    “?”
    君岐寒一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重复了一下他的话,“你让我慢些?”
    “嗯,你太快了,我学不到什么,就又要回皇宫了。”
    晏淮一脸纯真地说着,季沅在他身后,忍着笑意,只是肩膀一直在抖动。
    还挺有本事的,能让自家徒弟露出这般错愣的表情。
    下一刻,晏淮便被君岐寒抱住,季沅很明白地转过了身,背对着两人。
    君岐寒眉眼带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有些危险,他含住晏淮的耳垂,微微用力,不疼,却有种酥痒的感觉,随后,又附在晏淮耳边,“我们稍后再慢慢说这个问题。”
    “那我等着。”
    晏淮的声音中带着媚意,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便将人推开,笑着说,“快去吧。”
    季沅竖着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片刻后,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上,他缓缓转过头,便对上了晏淮那双清冷的眼睛,“老师,背后偷听可不行。”
    季沅没有被抓包的窘迫,转过身,君岐寒已经离开,摇着脑袋,“现在的年轻人啊,腻腻歪歪的。”
    “……”
    晏淮发誓,幸好君岐寒没有在季沅的培养下养成同季沅一般的性子。
    晏淮:“老师还是莫要打趣我了。”
    季沅摆了摆手,“你比那小子逗着有趣。”
    面不改色地红着耳根,矜持却又羞怯,多有意思啊。
    季沅打量着他的脸,“你与你母亲倒是不一样。”
    七八分相似的脸,不一样的神色,不一样的性格。
    晏淮神情凝滞,手不自觉便攥紧,似乎有些急促,“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
    季沅刚想问你不知道吗,却又恍然想起他现在的情况,堪堪收住嘴。
    思索片刻,才找到个那些形容的词语,“一撇一笑恰似星辰,聪慧,却是个闲不住的人,爱捣鼓一些新鲜玩意。”
    就连当初一度在巫月要消失绝迹的忘忧都被她培养出来了。
    晏淮听着他描述着这个与记忆中完全不同的母亲,思绪飘得很远,小时候,她似乎陪着他一起玩游戏,喜欢逗他,然后一个屋子里,尽是她爽朗的笑声。
    记忆中的女子被分割成两半,一半如炙热的火,热情肆意,一半如同平静的水,毫无涟漪。
    他竟然还能感慨一句,他的母亲变了很多。
    心疼,窒息的感觉又蔓延到心间。
    晏淮抽回思绪,眼神中看不出半点波澜,他问,“您讨厌她吗?”
    季沅也毫不掩饰地点头,“讨厌,如同我上次对你说的,算得上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