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集团走得是民族产业自主研发的路子，这些年掌握不了核心科技。
想要风投的公司不计其数，都被秦孝华拒绝了。
秦氏不缺资金，也不想把公司置于大众的舆论浪尖。
一旦资本进入，弄不好，公司的战略发展方向就会被强行转轨。
但随着这些年国内国际形势的急剧变化，地球都成为了一个信息村。
尤其是大数据、ai技术的加速发展。
都说二十世纪，什么最贵？人才啊。
秦氏再有钱，也面临着人才短缺的问题。
正方通信集团下的各分公司发展良莠不齐，效益不是最好的，但它成立的时间久，各分公司都聚拢了很多闲置的人才。
公司招聘的起点高，吸引的都是985、211这样名校的大学生。
它薪资不高，但老牌企业的福利完善。
对很多人说，正方通信就是一根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于是，很多人才就像是温水煮青蛙，慢慢被累积下来。
秦琛以最快的速度跟秦孝华分析了一下收购正方通信的利弊。
夏鹿的情况，他也没跟父亲隐瞒。
半晌后，秦孝华重重叹了一口气道，“那就按你的思路办。不过，你说小夏的情况，我们秦家也不是古板的人家，既然你奶奶爷爷都认了。我跟你妈也没有不认的道理。”
“不过，你真想培养她，我们秦氏有的是合适的岗位，不一定要在正方通信一棵树吊死。这几天，我让你妈去一趟蓉城，以防万一。”
秦孝华能有这种积极接纳的态度已经突破了秦琛的预期。
他心头松了一口气，语气轻松地说，“你跟妈先打好预防针，让她别把我媳妇吓着了。”
“你个臭小子！你真的是有了媳妇忘了娘的东西。你妈还能把你媳妇吃了不成？”
两人又说了一些家里最近的情况。
秦琛挂完电话，迈开长腿从后门专用通道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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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鹿刚走到公司大门口就有一堆自媒体端着长枪短炮，拿着自拍杆对着她。
夏鹿长得太耀眼，识别度太高，想要别人不认识她都难。
“美女，请问您是‘山有小鹿’里的女主角吗？”
一个戴着眼镜，脸蛋圆圆的姑娘拿着话筒对着她发问。
夏鹿五官立体，身材高挑，一头海藻般的头发，像瀑布一样随意地披散在身上，整个人青春洋溢，满身的芳华宛若散发着悠香，引得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
这样的美女，即使不是他们的围堵对象，能在正方通信门口遇见这样的人间珍品，也不枉他们今天跑一趟。
夏鹿一点头，原本还在引颈盼望，左顾右盼的其他媒体，立刻狂蜂浪蝶般围拢过来。
好在比他们速度更快地是萧琪带着一群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专业安保人员，把夏鹿护住。
一瞬间，场面无比混乱。
“请大家往后退，往后退！”一个高个的安保人员大声说道。
“大家请冷静，注意安全！”另一个背靠着夏鹿的结实男人，一边左手护住夏鹿和萧琪，一边提醒大家。
.....
夏鹿和萧琪几乎要抱在一起，才不至于被人员冲散。
夏鹿看着身边至少有几十个训练有素，穿戴整齐的安保人员，疑惑地问萧琪道，“琪琪，我们公司的保安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萧琪个子娇小，被挤得东倒西歪，混乱中夏鹿拉了她一把，她才好不容易稳住身体，
“这......这哪是我们公司的保安啊。听说是公司紧急从附近的安保公司临时请来的。”
“老......老大，”萧琪喘着气说，“你终于回来了。你要是再......再不回来，公司怕是要被他们给包围了。”
混乱持续了十几分钟，经过安保人员的疏导和控制，周围终于不那么拥挤闹腾了。
高个子安保目光冷峻地地跟媒体人员说，“大家请有序提问！”
他话音刚落，无数个话筒、手机、摄像机对着夏鹿。
夏鹿第一次意识到媒体的力量和庞大的阵势，紧张的头皮发麻。
“美女，请问您跟文中男主角山先生在一起了吗？”
圆脸姑娘继续追问。
“美女，您跟山先生是同事吗？”
“美女，您跟山先生是不是一直很恩爱啊？”
“美女，山先生那么爱您，您觉得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吗？”
......
问题应接不暇，一个接着一个。
夏鹿咬了咬嘴唇，脸上已经微微泛着红色。
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首先谢谢亲们的关注。占用了公众的注意力和资源，我很抱歉。我一个社会小草根从来没想过会站在这么多的镜头之下。说实话，我很惶恐。”
夏鹿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嘴角，她本能地想落荒而逃，她承认她怂了。
可她前后左右都是乌泱泱的人群，她知道，今天这个局面，如果她不跟媒体好好有个交代的话，她往后的生活肯定永无宁日。
她重重地咬了一下舌尖，轻微的疼痛，迅速让她清明很多。
她启唇继续道，“很抱歉让大家失望了。我和文中的山先生结婚，又离婚了。”
“啊？”
“为什么？”
......
周围一阵阵倒吸气的声音。
夏鹿看周围人的情绪不对，立马继续解释道，
“我和山先生性格不合，婚后矛盾很多。或许就像网上流传的一句话吧----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再美的感情也经不起一地鸡毛的反复摩擦。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
说着，夏鹿微微弯腰向人群致歉，然后，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大家，“但我依旧相信爱情，依旧相信世界上存在着白头偕老的美好感情。”
她刚一说完，人群后面，一个瘦黑的年轻人大声喊道，
“你们别相信这个女人在这放屁！她不就是嫌贫爱富，爬上他们大老板的床了吗？什么相信美好的感情？都是屁话！”
一瞬间，周围人群像是被捅的马蜂窝一样，嗡嗡嗡叫着往夏鹿身边涌。
有人毫不客气地责问道：“夏小姐，这是真的吗？你离婚就是为了搭上你们大老板？”
“夏小姐，你是如何勾搭上你们大老板的？”
“夏小姐，你这样的行为不觉得是给我们女人丢脸吗？”
......
愤怒的人群几乎要把夏鹿撕了。
大家对夏鹿的称呼从美女，变成了夏小姐。
关键是越到后面，“夏小姐”三个字变得越来越意味深长。
果然没一会儿，有人大胆地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就是当今的女版陈世美！你这个拜金女，爱慕虚荣的女人，你丢尽了你们女人的脸！”
混乱中，夏鹿抬眼望去，发现又是那个黑瘦年轻人在带头喊话。
他一喊，周围人立马跟上。
这一刻，夏鹿才真正见识到什么叫乌合之众的群体暴力。
刹那间，整个人群就是被火烧过后的马蜂窝，嗡地一下向夏鹿她们攻来。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欺骗了我们！”
“滚出去，滚出去！”
“你这个拜金女滚出正方通信！”
“滚出去，滚出去！”
.......
愤怒的呐喊声像奔腾的海啸一样，一浪一浪地冲击夏鹿的耳膜，震动的耳朵嗡嗡作响。
拥挤中，夏鹿紧紧和萧琪半抱在一起。
萧琪几乎快哭了出来，“老大，怎么变成这样？怎么变成这样？这些人是疯了吗？”
夏鹿身材高，她把萧琪死死护在胸前，沉声道，“他们是被别人煽动的。”
刹那间，夏鹿无比确定，这一切肯定与刘文山脱不了关系。
那个黑瘦的年轻人就是他的托，这些不明真相的自媒体，大概有一半都是他花钱请来的。
如果这以前，夏鹿对刘文山还有一点点留恋和不舍的话，这一刻，这些疯狂的人群就是一把锋利的刀，生生把那点留恋和不舍从她心底一点点地挖去。
“往后退！往后退！”
高个子安保一边大喊，一边带人把夏鹿护在中间。
可愤怒的人群彻底失去理智，眼看着场面就要失控。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就在此时，一阵阵响亮的口号声由远至近，一个大约有一百多人的安保队伍迅速包围了人群。
在队伍的最前面，秦琛迈着长腿，脚步坚定地走了过来。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秦琛直接走到夏鹿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