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正巧翻阅到某段资料的系统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能？”
    “什么？”俞醉敏锐地捕捉到了系统语气里的肯定。
    他皱眉，智商重新上线：“126你这话什么意思？”
    “啊……”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126尴尬扶了扶额。
    他咽了咽口水，化为实体出现在宿主面前，脸上神色怪异。
    沉默半晌，解释道：
    “宿主啊，刚刚系统查阅了一番……”
    “教皇弗洛里斯……就是本位面宿主的父亲呢……亲生父亲！”
    俞醉：“什么？！”
    整个人从地上弹跳起来，他连身上沾染的灰尘都来不及注意。
    “这怎么可能？！”
    不是说教皇都不可以结婚的吗？
    弗洛里斯怎么可能是他的父亲！
    难不成……一个荒唐的念想涌上心头。
    下一秒……
    就听小系统颤颤开口：
    “宿主，您是教皇的……私生子。”
    竟然真是这样!
    俞醉怔愣在原地，眸子里顷刻之间溢满震惊。
    “怎么会这样?”
    他口中喃喃着想要找到合理的解释。
    同时有一种疯狂的喜悦如失控的藤蔓一般在心底迅速蔓延。
    他抬起头，正对上面前126担忧的双眼:
    “126，教皇是我的父亲，他知道吗?我是不是可以去和他相认?”
    本来是不奢求的事情，可是在听到“亲生父亲”几个字的那刻，心里还是忍不住生出贪念，想要得到更多。
    “宿主，绝对不可以!”126急切拒绝。
    “宿主难道忘了，教皇是不可以结婚的规定了吗?!”
    “之所以有这种规定就是为了保证教皇的纯净，宿主现在去和教皇相认，岂不是在告诉所有人教皇不净吗?!”
    “宿主你会害死教皇的，还请宿主理智一点!”
    126大喊着，生怕自家宿主做出什么违反位面设定而殃及自身的事。
    “可是，”俞醉眸子里的光在一瞬间变得黯淡，“那是我的父亲啊。”
    我么多年都没有机会再见过的父亲。
    他看着系统，眼睛里满是被肯定的期待:“我是圣子，我和父亲联手也不能抵抗这不合理的要求吗?”
    “宿主，”126叹息，“挣扎无用。”
    “为什么会无用?！”俞醉眼眶通红，眼泪汹涌，马上就要夺眶而出。
    “我只是想要和父亲相认。”
    “我和父亲是教会的最高存在，为什么我们联手还是不能抵抗?”
    他问，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又如一个疯子般偏执执拗。
    “宿主！”126显然没想到告诉宿主真相会导致这种不可控的结果。
    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宁愿自己没有说出那句“就是宿主的父亲”。
    倘若教皇没有长着这样一张脸，又或者教皇和宿主的关系不是父子，他相信宿主绝不会有这样意料之外的失控反应。
    闭了闭眼，他的口中继续说着几乎听不到声音的绝望话语:
    “他们可以选出新的教皇和圣子来替代你们啊。”
    “不可能……”俞醉委屈极了，难以置信地摇头。
    他问:“神谕呢?光明神的认定呢?”
    除了是最强者之外，不是还要在光明仪式上得到光明神的认定吗?
    这些人不是最相信这个的吗?
    他们怎么可以轻易就抛弃他们的神使?
    “宿主啊，”126却只能叹息，“所谓神明不过是人类给自己的幻想慰藉，谁又能确定这些教皇、圣子真的能听到神谕呢?”
    反正即使真的感受不到，也不会有人说出真相。
    “只要我是主宰者，那我说宿主你能听到你就听得到；我说你听不到，那你只能听不到。”
    真相？重要吗？
    关乎自身的利益，谁又会真正坦诚?
    如果真的像他想得那样，所有人都无法听到所谓的神谕，那说出了真相，他们就不再是那个高贵圣洁的特殊存在了啊。
    “不……”俞醉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一定是有神明存在的，”他看着系统，“如果真的只是由这些人类自己的意愿选出的教皇和圣子……”
    如果光明神不曾存在……
    “那你们主神又是什么，也不存在吗?”
    “这，”126突然语塞，“我……”
    他抓耳挠腮，对于宿主这番诡辩话语无从反驳。
    “我们主神和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俞醉冷声。
    都被奉作神明有什么不一样?
    “我……这个位面都是由我们主神创造管理的，三千小世界都是我们主神主宰的!”
    “所以呢，高神一等吗?”
    “呃……”126无话可说了。
    宿主太暴躁了!
    他怎么都不知道宿主是这么暴躁的存在!
    以前的好脾气都是伪装吗?!
    呜呜呜，前辈救命!
    他招架不住啊!
    最后，126只能承认光明神是存在的。
    但是……
    “即使光明神真的存在，也阻止不了宿主你因为违反教会规定而被剥夺圣子的身份啊。”
    所以宿主，麻烦把你那满腔无法发泄的怒火留给教会的人好嘛，别对着他这个只是说错了一句话的小系统啊。
    突然发疯的宿主真的好怕怕！
    沉默稍许，系统尝试着劝道：“宿主你冷静想一想这件事的后果、”
    “我知道宿主你相信光明神的存在，我……我当然也相信。”
    “但是宿主你不能让光明神现身啊。”
    “只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们就能动歪心思。”
    更何况即使是真的亲眼目睹，亲耳听到的事实也能扭曲。
    这种事情，在宿主原来生活的社会不是最常见吗？
    这样直白的道理，宿主不会不懂的。
    “宿主，”126叹息一声，“您还是安心做好您的小圣子吧。”
    “您和教皇都能平安无事，日日受子民敬仰，难道不好过两个人相认，然后一起摊上麻烦吗？”
    “可……”俞醉的眼尾依旧红红的，他张口想要反驳，却连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到。
    他知道这个道理啊，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在现实世界生活了那么多年，又在任务位面穿梭这么久，他怎么不会清楚这些简单的道理？
    可是，他心里就是有这么一种冲动，就是想不顾一切的放肆一把。
    就像那年盛夏，他和周羁在大雨里奔跑一样。
    只要自由，放肆，没有犹豫顾忌。
    毕竟，那可是他心底唯二的心心念念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