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萍看见她脸上浮现的笑脸，联想到早上见到他们两个人的模样，只觉得她在嘲笑自己。
程萍内心讥讽，冷笑了一声，站着，居高而下的俯视着白盛楠，“干什么。”
她语气这般冰冷，是白盛楠意料之外的。
白盛楠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无措，站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往程萍的身边靠去。
“程萍……”语气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欣喜，白盛楠柔声说道，“你之前问我的那件事情，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是啊，你当然不能答应我！”
听见白盛楠讲起这件事情，程萍的嫉妒的内心再也隐藏不住了，忍不住发出尖锐刺耳的指责声。
她伸出手指指着白盛楠的脸，怒骂道，“你早上不都和阿松一起进来了吗！”
“你不就是想要在我的面前炫耀吗！你什么心思啊白盛楠！”
“亏我还把你当朋友，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抢我喜欢了那么久的人！”
程萍讲着讲着，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下来。
她破口大骂，声音嘶吼着。
也许是只说着不解气，程萍还伸手推搡着白盛楠，本来精致的头发都变得松垮，还掉落了几缕发丝。
白盛楠看着程萍陌生的模样，鼻头一酸。
“不是的程萍，不是这样子……”白盛楠没有制止程萍的动作，只是想要伸出手握住她，头摇着，嘴巴里面拼命解释道。
看着程萍落泪，白盛楠自己心里面也不好受，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眼泪却先流了下来。
声音染上了哽咽，眼尾染上了红。
“不是的程萍，我也是之前就喜欢上苏向松了，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不知道你也喜欢他。”
“我那天太慌乱了，没回答你，我真的不能帮你……”
“因为……之前我已经和苏向松确定过心意了，程萍，这件事情……我真的帮不了你……”
“住口！”
“你住口啊！”程萍面色越来越不好，像是忍到了极限，她发出了痛苦的尖叫，扬起手，一个巴掌重重的落在了白盛楠的脸上。
“啪！”
声音清脆响亮。
白盛楠没来得及反应，脸被打偏到了一侧。
脑子里面朦了一瞬间，嘴巴微张，只觉得脸上有些辣辣的疼密密麻麻的传来。
程萍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举动，动作停滞了一瞬，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的害怕，但是很快就收起了这些情绪。
她捏紧自己的双手，看了一眼白盛楠微微红起的左脸，语气略微有些颤抖。
“我跟你说白盛楠，我不管，就是你对不起我！”
“你说再多都没有用！”
“从今往后，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说完这几句话之后，程萍擦掉自己眼角的泪痕，快步离开了天台。
白盛楠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左脸，看着程萍离开的身影，无尽的内疚涌入心头。
她怪罪自己，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带来的。
之前让苏向松不开心了，今天又让程萍不开心了。
“你就是个祸事……”白盛楠呢喃道，痛苦的闭上双眼。
大滴的泪珠落下，砸落到地上，掩盖了白盛楠颤抖着哭泣的声音。
预备铃响起，白盛楠这才离开了天台。
走过厕所，她进去看了一眼自己此时此刻的模样，眼睛有些红肿，但是也还好，至于左脸，现在也只是微微的红，白盛楠松了一口气，回到了教室里面。
程萍本来还在和别人聊着天，余光看见白盛楠进来之后就翻了个白眼。
“怎么了？”旁边的同学问道。
“没事。”程萍甜美一笑，“就是看见了一个不舒服的东西。”
声音不大不小，白盛楠听得清清楚楚。
白盛楠内心觉得酸涩，想起程萍决绝的态度，想起她说的那些话，默不作声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苏向松看见她回来了，抬眸看去，注意到她红肿的眼眶，叹了一口气。
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白盛楠的手背，凑近白盛楠的身边，用只有她一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询问道，“解决了吗？”
“没有。”白盛楠知道瞒不住苏向松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苦笑，淡淡摇了摇头。
“没事的。”苏向松看着她这样，心里面觉得不忍心，宽声安慰道，“你们是朋友，慢慢来，她就理解你的，不用太担心。”
……
“从今往后！”
“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
“阿楠？”
苏向松见白盛楠的眼神有些愣神，轻轻叫了一下。
白盛楠眨了眨眼睛，眼里带上了一些光亮，却又很快就熄灭了。
她嘴巴微张，“是啊，慢慢来，程萍会原谅我的……”
会吗？
自欺欺人罢了。
因为这件事情没有解决，白盛楠一个晚上的兴致都不是很高。
虽然看着是在写作业，可是笔落在同一个地方，墨水染了一个大黑点，她却像是看不见一样。
苏向松抽走了她的试卷，把自己的试卷递给她。
对上她疑惑的视线，苏向松耐心的解释道，“我这张还是干净的，你打起精神，认真写吧。”
说完就管自己开始写这张有个大黑点的试卷了。
白盛楠平日里最见不得作业上面出现这些乱涂乱画的东西了，若是等她以后看见自己的这个大黑点，心里面指定不舒服。
苏向松用余光偷偷看着白盛楠，见她开始认真写作业之后才收回了视线。
他知道程萍在白盛楠心里面的位置，所以他更希望白盛楠能够自己在心里面调节好这件事情。
晚上回到家中，苏向松给安雨宁发了消息，告诉了她程萍喜欢自己。
“果然吧，我早就说了，你不信。”
安雨宁秒回，语气之间满是得意。
苏向松发了一个“无语”的表情。
“高三这么闲，回消息这么快。”
安雨宁发了一个剪刀手。
“那我怎么跟程萍说，毕竟是一起长大的，直白的拒绝不太好吧？”
这下安雨宁倒是没有马上回复。
一两分钟之后安雨宁也许是经过深思熟虑了，才发了几句话过来。
“我怎么知道？”
“我都不知道程萍的性格？我和她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