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松回到家里，躺在自己的床上，书包随手丢在了一旁。
他看着天花板，想起白盛楠今天为难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觉得心疼。
他的眼角微微发红，拿起一旁的手机，想要问一下白盛楠安全到家了没有。
他看着编辑好的信息，发送的按键却迟迟按不下去。
手机的灯光照亮了昏暗房间中苏向松的脸，同样也照清楚了他眼底里的纠结。
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苏向松飞速的退了出去，将手机丢在了一旁。
他紧紧地闭上眼睛，像是不想去看白盛楠回复的消息。
可是耳朵却注意着房间里的每一个动静。
没过多久，手机的屏幕亮起，传来收到消息的声音。
苏向松暗骂了一声，还是飞快的扑到手机的旁边，看着白盛楠回复给自己的消息。
“安全到家了，放心。”
看着聊天框，明明和平日里看起来差别不大，但是苏向松却觉得心里面空落落的。
他手里拿着手机，看着这短短的几个字，发起了呆。
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眸，叫人看不清。
看着逐渐变暗的屏幕，苏向松的喉结滚动。
点开通讯录，找到了兰婉清的电话。
“嘟嘟……”
过了大概十几秒，电话被接通了，传来兰婉清的声音，“你好，是哪位。”
“老师，我是苏向松。”
“哦，是苏向松啊，怎么了吗？”兰婉清看了一眼时间，想着都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情。
“我今天晚上觉得身体不太舒服，这几天想和您请个假。”
兰婉清眼神一愣，心里面倒是从来没想到过苏向松也会有身体难受的一天。
但是很快就想到虽然苏向松看起来那么健康强壮，但是也会有生病的时候的。
她没有再多想，很快就批准了。
“那你好好休息，这几天落下的功课，就让白盛楠到时候教你一下吧。”兰婉清想起他们两个人是同桌，觉得自己这么安排也是很合理的。
苏向松听见白盛楠的名字，下意识的一愣，到嘴边的话卡在喉咙里面。
“怎么了吗？还有什么事情吗？”
兰婉清见苏向松半天没有反应，问了一句。
“没，那我就挂电话了……”苏向松的声音有些沙哑。
“老师再见。”
“再见。”
电话那头的动静消失了，苏向松的手垂了下来。
他抓起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从头顶的花洒落下，苏向松一只手撩起额前打湿的头发，闷闷地吐出一口气。
浴室里的镜子因为热气变得模糊不清。
苏向松下面围着一条浴巾，一只手擦过镜子的表面，留下一堆水雾。
看着镜子里面慢慢模糊的脸庞，苏向松在心里面想着自己今天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隔壁的程家，不同于他们两个人的难过与困惑，程萍的脸上是满满的笑意。
就连吃夜宵的时候，程萍的脚都晃来晃去的，摇头晃脑，嘴边的笑怎么都消不下去。
“怎么了呀这是，这么开心。”程母看见女儿这副模样，笑着坐到了她的身边。
“没什么事，就是今天老师夸我了。”程萍面不改色的扯了一个谎出来。
“我的女儿就是聪明伶俐啊。”程母笑着捏了捏程萍的脸蛋，“对了，妈妈今天还买了蛋糕，拿出来吃一点吧。”
等吃完了夜宵和甜点，程萍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走到了楼上。
关好门，她给玉珍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
“玉珍！”
看见玉珍脸的那一瞬间，程萍嘴角的笑容放大，“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还让我特地把这件事情和白盛楠说了！”
“你不知道她今天是什么表情啊，那个表情，跟吃了屎了一样，真难看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吧。她是不是很纠结。”手机对面的玉珍露出得意的笑容。
“对对对！”程萍猛点头，头埋进被子里面笑着，“她今天晚上都没和阿松一起回家。我那个时候躲在树后面看了他们好久呢！”
两个人聊了好久，大部分里面都是对白盛楠的嘲笑和对程萍和苏向松之间事情的幻想。
“宝贝。”
门外传来程母的声音，她轻轻敲了敲房门，“时候不早了，记得早点睡觉。”
“好的妈妈。”程萍应了一声，减小了自己的音量。
她看着玉珍，眼睛里面是浓浓的期待，“玉珍，你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玉珍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日历，“快了，应该是后天就回来了。”
“太好了，真希望那天早点到！”
“我也是。”玉珍笑着，眼睛里面是狡黠和看戏的模样，她淡淡讲出一句话。
“和你不在一个班的生活真是太无聊了，还好有个可以把玩的东西。”
程萍挂断了电话，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漆黑的环境，舒适的被窝，她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聊了太多关于白盛楠的事情了，晚上的时候，她竟然梦见了白盛楠。
梦里，白盛楠和她还是同桌。
程萍来姨妈了，肚子很不舒服。
明明平时都不会痛经的，可是这次却意外的疼。
她唇色惨白，连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四肢酸痛，她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意识模糊之间，一个温暖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程萍艰难的转过头，对上了白盛楠关切的视线。
白盛楠的手缓缓按摩着程萍的小腹，还给程萍贴了一个暖宝宝。
对上程萍的视线，白盛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意，“怎么样程萍，这样子会不会舒服一些……”
后面的记忆变得模糊。
程萍睁开眼睛，看着微微透进房间的阳光，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明明只是一场梦，梦里的痛觉和温暖却是那般的真实。
程萍看着窗外，听着鸟鸣，缓缓间，梦里的那些事情，逐渐模糊，等想要再想一遍的时候，却感觉一切都变得模糊，变得零碎起来。
脑海中，一片一片碎裂，想要抓却抓不住。
“奇怪，明明刚才还记得的……”
程萍翻身下床，不再纠结于黑夜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