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没事啦。”白盛楠想起昨天晚上大家投来的视线，想必大家私下也都知道了。
多亏了徐琳传出去的这个故事，香囊现在多了一份彩头。
“香囊送心上人”。
镇上的好多学校之间突然都流行起了这个，刘艳茹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每天都有好些学生来她的摊子上挑选不同样式的香囊。
毕竟正是青春的时候，大家的心底里面大多都藏着那么一个人，有些人不敢说出口，便借着这次的机会，学着其他人的模样，悄咪咪送出了自己的香囊，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暗藏的心意。
毕竟一班才是故事的源头，程萍自然也是听说了这件事情的。
今天她也恰巧撞见了隔壁班一位女生把自己班的一个男同学叫出去，羞红着脸塞给了他一个香囊。
程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特别是在她看见苏向松书包上那般惹眼的香囊的时候。
她的视线死死的落在那个香囊上面，她觉得有些眼熟。
有些画面在她的脑海中闪现，她想起来之前白盛楠有给自己看过她妈妈做给她的香囊。
花纹，倒是有些相似了。
程萍的嘴角挂起一丝冷笑，眼睛里面也染上了一点猩红。
她在心里面嘲讽着白盛楠心机的小心思，却也想着要去找一个更美的香囊送给苏向松。
为了一个更美的香囊，程萍还撒了谎，请了晚自习的假，特地跑出学校外面找。
“我就不信了，这个镇上就没有比白盛楠妈妈做的更好看的香囊了。”程萍牵着一起溜出来的玉珍的手，嘴里嘟囔道，眼睛东张西望的。
但是两个人找了好大一圈，都没有什么人在卖香囊，就算有的，也是学着刘艳茹的创意，想着趁机也赚点小钱的。
而且她们店里的那些香囊啊，根本就跟刘艳茹手里的香囊比不了。
两个人找着找着，就不自觉地走到了刘艳茹的摊子附近。
玉珍有些嫌弃的瞟了一眼，等收回眼神，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她拍了拍自己的手，眼睛一亮，“对了，要不然叫我爸爸在那里找个人订制一下吧，肯定比白盛楠她妈妈做的好看多了，到时候拿出来都不是一个等级的，不管是从料子还是技艺上。”
玉珍讲了一大串，对上程萍皱着的眉头，有些幽怨的眼神，语气慢慢弱下去。
程萍的声音里面染上了一些嗔怪，“你忘记了你之前跟我说的计划了吗，这样不就不能按照计划进行了吗？”
“对哦……”玉珍抓了抓自己的手臂，也皱起了眉头，“这样时间肯定是来不及的。”
两个人之间陷入了怪异的安静。
过了半分钟左右，程萍皱着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好像作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要不然，我们还是去白盛楠她妈妈那里买吧，反正她妈妈也不认识我们。”
玉珍听见程萍的这句话，脑子里面想起自己今天看见到的香囊，简直能用普普通通来说，最终也是点点头同意了。
两个人想法达成一致，便慢慢地走向刘艳茹的摊子。
刘艳茹正和旁边的朋友聊着天，眼神注意到两个穿校服的姑娘走过来，虽然好奇明明是晚自习时间，两个人怎么在这，但是还是笑着脸吆喝了几声自己的香囊。
多亏了白盛楠，现在好多穿校服的小姑娘们，都成了她的顾客。
程萍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羞涩，停留在了刘艳茹的摊子前。
刘艳茹的脸上是淳朴的笑容，摆出自己今天带着的所有香囊，和程萍她们两人聊起来。
“你们两个应该也是盛楠的同学吧？”
程萍听见她这句话，正准备回答，却被玉珍轻捏了下手，话停在了嘴边。
她脸微微侧过去，只看见玉珍虽然脸上带笑，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盛楠？谁啊，不知道哎阿姨，我们从来没听过。”笑着脸，讲出来的话却如此刻薄。
听得刘艳茹的脸上笑容都凝滞了一瞬。
她有些尴尬的搓了搓自己的手，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不该再看她们两人。
但是她毕竟是大人，还卖了这么久的东西，自然是知道怎么打发过去的。
刘艳茹的脸上又扬起了笑容，“没事啊，没事啊，反正都是一个学校的，阿姨认得你们的校服，都是同学哈哈哈哈。”
“阿姨给你们打折啊。”
程萍的目光在香囊之间游走，很快就发现了一个中意的。
毕竟刘艳茹的手更巧一些，自然是能在这一堆里面找到比白盛楠自己做的要好看一些的香囊。
程萍的眼里闪过得意的神色，蹲下身子拿起那个香囊。
询问了价钱之后，程萍准备掏钱买下就走。
玉珍却多嘴问了一句原价是多少。
刘艳茹没多说什么，如实告诉了她。
只见玉珍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从自己的兜里面拿出了香囊原价数额的钞票，放在了那堆香囊上面。
“不用了，还是原价卖吧，毕竟我们也不缺这点钱。”玉珍懒洋洋地说道，用手撩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拉着程萍转身就走。
见到玉珍这副模样，刘艳茹收钱的手顿住了一下，有些手足无措了。
“什么态度啊？这是？什么学生啊？给她打折不要就不要了呗！”旁边的有个大妈看见了，忍不住指着玉珍的背后骂着，面色涨红，帮刘艳茹出着气。
“算了算了，小孩子嘛。”刘艳茹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难堪，吐出一口气，反而是伸出手拉住了旁边的大妈，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
“真该叫她妈妈来看看她刚才那副模样，她现在有的钱难倒是她赚来的吗，给她能耐成那样！”那个大妈还是气不过，拉着刘艳茹就开始说这说那的。
刘艳茹敷衍的听着，偶尔附和了几句。
她的脑海中想起刚才玉珍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再看路边的垃圾一般。
微蹙的眉头，拱起的鼻子，后退的动作，全部都在表达着她对自己的嫌弃。
刘艳茹垂下眼眸，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担忧。
她自己这样没有什么事，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脸皮自然是比小孩子厚些的。
只是，刘艳茹鼻头一酸，不知道妞妞在学校里面会不会也收到同学这样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