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裴月长)命中注定的纠葛*
作者:殊途孤月   念卿为安最新章节     
    我渐渐长高了。
    师父让苏姨姨另外为我盖一间屋子。
    十一叔叔叫来了城里的工匠,在师父的屋子旁的空地上给我单独盖了一楼。
    老实说我不太愿意搬走。
    师父身上有旧疾,每晚睡得都不踏实,我搬出去后就不能照顾师父了。
    这些话没机会说,哎!
    去参加成人礼的时候,苏姨姨说让我争取取个好成绩回来,师父偏偏反着来,让我尽力而为即可。
    老实说,我应该是给师父丢脸了的。
    因为赛后我听见有人议论,怎么仪安尊者的嫡传弟子表现如此平庸。
    那人见我过来很快缄口,不远处的师父对我招招手。
    这么近的距离,师父一定也听见了。
    我低着头走过去,在台上输的时候我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竟然格外沮丧。
    师父拍拍我的肩膀让我抬头,嘴里问我知不知道自己怎么输的,输在什么地方,前面赢的几场又赢在哪里。
    我一一回答。
    与师父对话的人瞧见我明显严肃几分,告诫我说仪安尊者收徒不易,我该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我想反驳她,师父已经先一步说:“不争朝夕。现在在台上失败,总好过未来的某一天在不能输的对抗中输掉所有。”
    那人不以为然,说什么善小恶小的文绉绉的话来比喻,话里话外都是我不该如此轻率胜负。
    师父被他念叨得有点生气,声音明显更冷了:“顺风顺水赢一辈子又有什么用?一场决战就足以颠覆过往全部,落入无边炼狱中。”
    被师父攻击到的人还想同师父争辩一二,另一名尊者过来拉开了他们。
    在劝架人的后面,我看见了四姐。
    四姐拔得头筹正意气风发,看见我,忽然小脸一垮。
    她过来骂我不争气,有那么强的师父却连排名赛都没进就被淘汰了。
    还说当初要是老九来必定不会像我这样丢魔族的脸。
    师父没有帮我出头的意思,我想不出来如何反驳她便觉得更加气恼,转身告退。
    苏姨姨恰巧来,看见我情绪不高就告诉我胜负乃兵家常事,不要太放在心上,转头又念叨师父,说她不盯着我修炼。
    四姐说我不努力,被苏姨姨反口说她多管闲事,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
    师父只回答说她觉得做好一个人比修炼更重要。
    不认识的大人随口聊了几句走了。
    他们一走苏姨姨立马阴阳怪气师父:“呦?怎么不搬你那套弱肉强食来说道了?当年刚认识向阳阳的时候你可是理所当然地说修炼乃是灵师头等大事的。”
    师父神色暗了暗:“我撞得粉身碎骨的路,难不成还要再教给徒弟让他也错一次?”
    我问师父什么叫撞得粉身碎骨的路,师父回答我说:“如果一个人没有自己为之扎根的自我,再强也不过是随波逐流的浮萍,守不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苏姨姨说这叫刀不到自己身上不觉得痛。
    好像听懂了,但又没那么懂。
    成人礼之后苏姨姨为我寻了一个学堂,里面的大师和皇室学院的大师不太一样,但我很喜欢。
    见我愿意呆,师父也不多说什么。
    同班有几个人与我很聊得来,粗枝大叶却很会拟音唱角儿的罗兄,明明腼腆偏偏要学音修的孙兄,一身蛮劲大的出奇的赵姑娘和每天神神叨叨的钱姑娘。
    他们都是有各自的一技之长,尤其是赵姑娘,如灵兽般的体魄让我和她初次交手吃了好大一亏。
    第一次看见灵技被人赤手空拳接下来,过于震撼。
    以至于我被赵姑娘身边的钱姑娘拉入伙时还没反应过来。
    我以为我是孤僻的,与他们相遇后,我才知道我不是孤僻,我只是没有遇到可以交心的知己。
    短短数月,恍如多年。
    有一天我们出门时罗兄突然问我有没有恋人,我说没有。
    钱姑娘听见我们说八卦凑过来,先问罗兄有没有心上人,又问他喜欢什么样的。
    罗兄说他喜欢胸大屁股翘的。
    赵姑娘忒了他一声,然后问我喜欢什么样的。
    我说我不知道。
    她们又问孙兄有没有心上人,喜欢什么样的,孙兄说他喜欢他二侄女,然后被我们一起骂了一顿。
    骂完之后话题竟又拐到我身上,我问一直追问我的罗兄,他到底想说什么。
    这么一提,其他三人也回过味儿来,一起看向罗兄。
    罗兄摆着手讨饶,说同班的一个姑娘喜欢我,托他来问问我的意思。
    孙兄第一个不理解,说人家姑娘为什么要找你来探口风。
    罗兄一摊手,说两家长辈有交情,那姑娘小时候和他玩过,后来大了就疏远了。
    末了,他问我有没有什么感觉,想不想试试看。
    我说没有。
    赵姑娘猛地拍拍我,差点把我命给拍没,我瞪她一眼后她嬉皮笑脸地说学堂里的人气美女对我也有意思。
    我如实说我没印象。
    钱姑娘好像认识,她接上赵姑娘的话问是不是大我一届(约等于五年)的学姐,得到肯定的回复后还说那个学姐气质卓越天赋不俗,家里是个蛮有名气的灵师世家。
    在她们期待的目光中我说我不感兴趣。
    开什么玩笑,我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事情没有办呢,在此之前可不想考虑什么儿女情长。
    孙兄非常不理解:“月长你小子怎么那么多姑娘对你有意思啊!”
    我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
    聊着,师父突然亲自来接我回去,她说是苏姨姨特地叮嘱她来接我的,虽然她搞不懂苏姨姨突然忙些什么,但看样子孤儿院需要我回去帮帮忙。
    一听帮忙,罗兄他们几个也自告奋勇。
    师父点点头。
    回去后发现是孤儿院走水了,火势很大,但好在没有人员伤亡。
    我问师父:“为什么走水这么大的事情师父不知道?”
    师父没看我,只看着火好半天,说火是自然的力量不是灵力波动,所以不在她的探知范围里。
    忙着救火的苏姨姨听见一巴掌拍在师父后背上,跟我说别听我师父鬼扯,这家伙纯粹是对天灾反应慢半拍。
    她说完一句,又跟我数落师父以前做过的事情,什么下雨前做避水法阵,结果法阵破了还不知道躲雨。
    我看向师父,师父没说话,也没对我侧目。
    为了感谢几位朋友的帮忙,晚上折岱叔叔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招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