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 枪挑真定府(43章)
作者:叫你敢答应吗   皇明土着大战穿越众最新章节     
    不管怎么讲,郑佰挨了打,作为兄弟,郑直无论如何也要去瞅瞅。因此打发走王钟之后,他就带着朱千户来到了郑佰在莲台村内的住处。
    “俺若不如此,咋地,难不成让他把你送去见官?”面对郑佰不识好歹的兴师问罪,郑直同样不甘示弱的怼了回去“十六哥昨夜可是被人家抓了一个现行,犯奸可以直接判绞刑的。众目睽睽,十六哥认为你得命和郑家的声誉相比,孰轻孰重?”
    郑佰语塞,只能愤愤不平道“就算如此,多赔梁王八银子就是,干嘛让他打俺?日后俺还有啥脸面在村里待着?”
    “这事不光梁家瞅着,廉台堡所有人也都瞅着。若是不如此,日后整个廉台堡的人咋看俺们家?”郑直反问“俺们的根终究是在真定卫。”
    郑佰理屈词穷,索性趴在床上拿枕头捂住脑袋,一副不愿意瞅见郑直的模样。
    郑直也不在意,正想着离开,突然留意到对方脑袋旁边有个锦缎布包。原本应该是藏在枕头底下,此刻却露了出来。
    他不动声色的拿起布包,走出卧房,对朱千户道“先把十六哥挪到堡西边的书院,找个人照顾他养伤。”
    “唉。”朱千户应了一声。
    “千户去忙吧。”郑直转身去了正屋。
    朱千户一听,就晓得郑直这是晚上有地了。讲实话,郑佰这次被抓,郑直反而安然无恙,他确实挺意外的。毕竟按照朱千户从朱小旗那里听到的消息,郑佰似乎这一阵是想打王氏……何娘子的注意。昨夜究竟发生了啥,谁也不晓得啊。不过可以肯定,与郑直无关,因为从始至终,郑直都没有离开何鲤鱼家。
    郑直确实有去处,就算不去何鲤鱼那,齐嫂子那,不是还有黄狗剩家吗?
    只是如今才傍晚,再加上昨夜出了郑佰的事,他也不好直接过去,只能先在郑佰这里歇歇脚。走进明间落座之后,他打开郑佰的那个布包。里边是几副腰挂。郑直很快在这些廉价的腰挂中找到了一副部分玉牌已经错位腰挂,这应该就是留在方昌案发现场的那一副。
    郑佰这穷酸,竟然到如今都没有将物证销毁,估计是舍不得,该如何让何鲤鱼晓得这事呢?郑直将东西重新包裹好,再次起身来到了郑佰的卧房。许是听到动静,他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被子蒙住了对方的脑袋“十六哥准备一下,一会儿搬去书院那边。”讲完将手中的布包扔在地上“这是啥?”
    郑佰一听,赶忙拉开被子,瞅了眼地上的布包,忍着疼厉声怒喝,正要弯腰去捡的郑直“俺的东西,你别动。”他刚刚就在找这个布包,许是被裹进了被子里,结果太着急,被甩了出来掉在地上。
    “到了那会有人来照顾十六哥的。那俺还有事。”郑直果然没有去捡,转身转身走了出去。
    梁娘子一整日都不敢出门,毕竟这么丢人,今后一定会被堡里那些长舌妇的唾沫星子淹死。梁潮那个狠心的,竟然当她不存在,她有啥错,你自个都晓得究竟咋回事,提着刀砍了姓江的去啊?就会拿我出气。
    越想越气,越气越饿,浑浑噩噩间,她仿佛听到了动静。如今梁潮不在,偌大的院子就她一个人,猛然听到这叫门声,她不由浑身一抖。
    “娘子,在家吗?我是齐彦名家的。”终于几次之后,对方自报家门。
    梁娘子一听,这才松了口气,不论如何,对方昨夜总算是帮了她。查看周身没有不妥后,走到后门,拉开门闩,果然门外是齐嫂子“大嫂何事?”
    “我蒸了笼包子,多了,这不,就想着请娘子一起吃。”齐嫂子笑着邀请道“走吧,我那院里也是一个人,正好和我作伴。”
    梁娘子也没多想,毕竟对方所言十分合理,更何况她如今也怕一个人在家“行。”
    齐嫂子十分体谅梁娘子,一路上并没有吭声,还是避着人。直到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齐家,才同时松了口气“娘子去屋里坐,我这就端出来包子。”
    “那哪好意思。”梁娘子自然不答应,跟着齐嫂子来到了厨房。一进来就闻到了浓浓的肉香味,果然,几笼屉蒸笼堆叠在灶台上“大嫂为何蒸这老些?”
    却没有听到回音,一扭头,才发现郑直站在门口,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出了这种事,他如今最害怕的就是看到郑家人,毕竟她虽然没有作证,可是却间接证实了郑佰是淫贼”解元“。
    ”梁娘子不必惊慌。“郑直站在门口,没有继续进来的意思”俺之所以设局请娘子过来,就是想要弄清楚真相。那个淫贼真的是俺兄长?“
    ”我……奴,奴吃醉了。“梁娘子慌了。
    ”俺昨夜没有问。“郑直不知可否”娘子讲是送江监生离开后,回来吃嘴的。可是俺今早问过江监生,他却不是这么答的。“
    梁娘子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不等郑直开口,就跪了下来”解元公,奴不想的,不是奴要害人的。“
    郑直一听,脸色自然立刻难看起来”不论你想不想,如今俺郑家的名声算是臭了。“转身就要走。
    梁娘子赶忙手忙脚乱的拽住了郑直的衣角。
    宝帐连金屋,琼筵弄玉箫。娇娆花作髻,静宛柳为腰。当歌小垂手,烂漫雪花飘。
    ”好啊,你们……“梁娘子正欲仙欲死之时,一声清冷的动静,将她从天上拽进了鬼门关。原本消失不见的齐嫂子,此刻正怒不可遏的看着她和身后的郑直”果然是不知廉耻,竟然跑到我家来偷人……“
    唯一让梁娘子好受一些的是,郑直比那个江侃体贴,并没有弃她于不顾”齐嫂子想要啥?“
    ”奴可不敢要东家什么。“齐嫂子戒备的看着依旧不安分的郑直”只是这事传出去,奴也就没法子在这立足了。“
    ”俺喜欢痛快的。“郑直回答的干脆。
    ”好,奴瞧着梁娘子伺候东家辛苦。不若就让娘子请陈驴儿的堂客还有他家大嫂来帮衬帮衬吧。“齐嫂子冷笑”整日间搬弄是非,我倒要瞧瞧她们的嘴有多小。“
    梁娘子一听,赶忙道”不,使不得……“对方这是要她拉陈驴儿家的女眷下水,她做这种事本来就是迫不得已,哪里愿意再去害人。
    ”那就请梁百户打你们棍子好了。“齐嫂子也不勉强,转身就走。
    ”慢,且慢……“梁娘子慌了神,身后之人显然也不是好人,听到齐嫂子所求,就不吭声了,而她也立刻感受到了对方的真实意图。男人果然都是吃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我,我……“
    郑直此刻却凑到梁娘子耳旁”这不是你们给俺舍得套吧?“
    ”不不不。“听到对方恶人先告状,原本心中有此疑虑的梁娘子一听,顿时感到天大的冤枉”我什么都不晓得。“
    郑直安抚道”莫哭,莫哭,俺信娘子就是。“
    ”快点答复,要哭回你院里哭去。“齐嫂子不耐烦的催促”莫脏了我的灶台。“
    ”我去……“梁娘子委屈的应了下来。
    ”那就快去。“齐嫂子不动声色的向郑直抛了个媚眼。
    郑直笑了笑,他之所以要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拉陈驴儿的家人下水。齐嫂子告诉他,何鲤鱼将陈驴儿的闺女送去了郑家当差。这让郑直对于那副腰挂有了新的想法,何鲤鱼这老贼太磨蹭了,难不成儿子的仇不报了?还真指望日后给旁人养儿子安安分分的过一辈子?休想。
    虽然亲手把郑佰打了半死,梁潮有信心对方一个月都祸害不了人,可是他心中还是担心。没法子,手下这群丘八都是些啥人他懂。往日也就算了,如今他的媳妇让人睡了,在这群丘八眼里可就不值钱了,同样意味着,他们也有机会。这是梁朝昨夜突然想到的,因此托了得意坊的伙计将买的两个下人送回去,他则晨钟之后,就出了城。
    因为骑有马,所以当廉台堡村的军户刚刚吃完早饭准备下地干活时,就遇到了风风火火赶回来的梁朝“梁百户回来了?”
    “嗯。”梁潮无心多言,直奔自家。
    “回去可得先敲门。”何鲤鱼提醒一句。
    梁潮勒马,看向对方。
    “昨夜齐嫂子蒸了一锅包子,分了梁娘子不少。梁娘子就请了老陈家的堂客过去一起吃,临了做个伴。”何鲤鱼不动声色的解释一句。
    梁潮一听,顿时松了口气。他不在家,娘子有此想法确实稳妥“这贱人还有脸四处闲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咒骂一句,从马上跳了下来,拉住缰绳,再次向着自家走去。只是这次却不再急迫,又恢复了些往日神采,甚至迈起了四方步。
    何鲤鱼有些想笑,却忍住了,开始如同往常一般在街里闲逛,顺便琢磨一下,该如何再次和郑佰联上。
    是的,出了前夜那事,但凡要脸的,家里有女眷的,都会对郑佰有所警惕。此刻再凑过去,非但没有好处,反而会引起对方警觉,他如今需要一个合适的机遇。
    只是世间之事,想要破坏固然不容易;可想要办成,同样难上加难。况且郑直如今就守在廉台堡,何鲤鱼自从被对方识破心思后,就再不敢小瞧对方。
    正想着,就看到郑直带着朱千户出现在了村口“十七哥。”
    郑直也瞅见了对方,勒马之后,缓缓来到对方跟前“何叔这是下地去?”
    “小的可下不了地了。”何鲤鱼笑着解释“俺听人讲鱼汤补身子,这不打算去渡口那边钓鱼。”
    郑直哭笑不得,拿出一锭五两金花银扔给对方“俺听人讲,这光吃不动,会子大难产的。”
    何鲤鱼接过银锭,赶紧道“是是,俺回去就让婆娘多走动。十七哥这是出去?”一副不愿意让何嫂子受委屈的模样。
    “去县城,再回来就开工之后了。”郑直倒不是逃避啥,已经给何鲤鱼准备好了礼物,就在陈驴儿的堂客和儿媳那里,想必对方的复仇速度可以快一些了。至于大费周章的去县城,则是因为明日就是十五了,李锐要来提襄王府第二笔款子了。之前郑直以为这次依旧是万把两银子,也就没再打算再回县城。却不想刚才回到院子,朱千户告诉他,昨夜田文胜带着人押送银两回来了,这次足足五万两银子。
    按照当初的约定,单单这一笔,郑直就可以拿到五千两的火耗。五千两啊,这么大一笔银子,值得他亲自到场,反正只要明个儿傍晚前回到府城就好。
    二人又虚情假意一番之后,郑直才带着朱千户扬长而去,何鲤鱼则扛着鱼竿,转身往回走。郑直已经离开廉台堡了,他得想个周全的法子往郑佰那里凑。
    不想半路上遇到了陈驴儿家的堂客和他的儿媳妇,见二人互相搀扶,赶忙问“这是咋了?”
    “睡不惯梁百户家的硬床板。”陈驴儿的堂客吕氏抱怨道“结果我们俩一早起来,都这样了。”
    何鲤鱼哭笑不得“幸亏没个旁人,若是让他们听去,老陈不得提着刀和梁百户拼命。”
    吕氏却并没有如同往日一般,只是干笑几声“他大伯这是钓完鱼了?”
    “没有。”何鲤鱼瞅了眼默不吭声的陈大嫂,赶忙道“还没去哩,俺这是找黄小旗搭伙一起去。那你们慢点。”转身进了巷子。脸色却变了,他年轻时也曾经在外游荡,对于妇人也有心得。这驴儿家的还有陈大嫂可不像睡硬床板睡得,反而像是被谁睡得。
    他这辈子信得过的人不多,可靠地老兄弟更没有几个,陈驴儿就是其中之一。若是旁人何鲤鱼指定当做不懂,可那是陈驴儿的婆娘,儿媳,他咋可能视而不见。一定是郑佰,难怪昨个儿要搬去村外的学堂养伤,原来是为了掩人耳目。梁朝个王八,人家睡了你婆娘,竟然还配合人家演戏。
    因为先入为主,何鲤鱼想当然的认为梁朝得了郑直的好处,对郑佰的棍刑一定放了水,然后就找了借口腾出地方来给郑佰。这并不难想象,因为太过丢人,梁朝也不会将去县城的理由摊开。以至于缺乏足够消息的何鲤鱼认定,昨夜郑佰再次跑去梁家,然后在梁娘子的配合下,祸害了吕氏还有陈大嫂。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