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顽皮的梦
作者:墨颜生花   朝歌归夕弦最新章节     
    “对了,给侯爷介绍一下,此乃吾妻姜朝歌。”时夕弦言道,并轻抚了一下姜朝歌的面颊,“乖,还不快向侯爷请安,免得如上次那般,被人诟责不识礼数,徒增麻烦。”
    其言有所指,百里丰烨的脸色愈发阴沉。
    姜朝歌即刻领悟时夕弦的用意,她恭顺地向百里丰烨行了一礼,柔声说道:“督军府夫人姜朝歌参见侯爷!上次在百味楼与小侯爷有些误会,实在是妾身之过,还望侯爷切莫计较。”
    这夫妇二人一唱一和,使得百里丰烨的脸色更加难看。
    朝堂之上,百里丰烨本就被时夕弦处处压制,而后小儿子百里景煜,又因时夕弦的蓄意陷害,被皇帝罚禁足,连带着府中财产也损失惨重。
    前些日大儿子又被这夫妇二人,当着贵族王孙的面暴打一顿,令他整个侯府在百姓官员中丢尽了脸面。
    此番旧账重提,摆明了是要给他心里添堵,可官场不比民场,不喜欢便可撕破脸。
    百里丰烨纵然心中忿忿不平,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上次犬子无礼,冲撞了督统大人和夫人,老夫甚感惭愧,应当是夫人和大人莫要计较才是。”
    时夕弦轻笑一声:“侯爷言重了,下官只是个小小的禁卫军督统,岂敢与侯爷计较。还要感谢侯爷大度,未为难下官!”
    姜朝歌听着这番表面谦卑、实则暗讽的话语,再瞧那侯爷黑如锅底的脸色,若非场面不允许,她真想随着时夕弦的笑声也哈哈大笑几声。
    这般又当又立的做派,非他时夕弦莫属。
    被气得无话可说的百里丰烨,当即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时夕弦拥着姜朝歌,望着负气而去的百里丰烨,心情甚佳。
    他轻声在姜朝歌耳边道:“是个聪明人儿,回去本督有赏。”
    说话的气息太过贴近,姜朝歌不自在的推了推时夕弦,想让他离自己远些。
    可时夕弦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她越是让他远离,他便越是要靠近。遂故意弯腰低头,离姜朝歌更近了些。
    姜朝歌瞪了时夕弦一眼,伸手抵住他的脑袋,以免他再靠近。
    都说男人头不可碰,女人腰不可摸,二人此番举动,在旁人看来,竟成了打情骂俏。
    前来道贺的官员只得垂首候在一旁,他们并非没见过这般郎情妾意的画面,只是时夕弦位高权重,既不能装作没看见不来请礼,又不能打扰他与美人的嬉戏,只能寻机而动,等着套套近乎。
    姜朝歌见周边等候的人越来越多,当即收回手,板着脸看向时夕弦:“大人,莫要胡闹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本以为提醒之后,看到人多,时夕弦会有所收敛,哪知他竟直接把姜朝歌抱了起来,堂而皇之的跨入了瑞王府的大门。
    此时,不光门外等待的人,就连门内已入座的人都投来了惊异的目光。
    光天化日之下,这督统的行为实在荒唐。
    “时夕弦,你疯了!快放我下来。”姜朝歌捂着脸挣扎着,不想让大家看见自己此时是何种囧态。
    即便这么多人看着,时夕弦依旧不以为意,在姜朝歌的怒喝下,笑着将她抱到了座位上。
    官员们不禁纷纷摇头,这督统简直就是个疯子,只顾贪图美色,全然不顾礼仪。
    面对众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时夕弦嚣张地扬了扬嘴角。
    就在时夕弦安顿好姜朝歌,准备向瑞王道贺时,瑞王君思康倒先提着酒壶过来了。
    他对时夕弦怀抱美人入席的荒唐行为毫不介意,洪声说道:“时老弟,看来你这小娘子深得你心啊!还从未见过谁是被你抱着进门的,只可惜老哥我年岁大了,要不然真想和你比一比。”
    听闻君思康一口一个老弟,姜朝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时夕弦不过二十出头,这君思康的年纪当他的爷爷都绰绰有余,竟开口就称老弟,这辈分乱得让她惊愕不已。
    时夕弦笑道:“王爷可是说笑了,论ti力,我还远不如你!我这夫人本事不小,可得护的紧些才行。”
    君思康年近六十,腹大如鼓,身形富态,脸上同时夕弦一样,乐呵呵的。
    然而,姜朝歌望着眼前这位王爷的笑容,却仿佛看到了时夕弦那虚伪的笑意,令人不仅难以亲近,反而因这笑容而有些难以捉摸。
    早就听闻君思康与时夕弦关系不一般,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君思康从先皇到新皇,手上的势力盘根错节同样不容小觑。他又是皇上的亲皇叔,晋北的大王爷,虽说是司马昭之心,可没有实质的反叛证据出来,众人都对这位王爷颇为忌惮。
    时夕弦将姜朝歌琢磨的神情尽收眼底,却也不点破,只是淡淡的说道:“这位便是瑞王爷,夫人,还不快行礼?”
    姜朝歌依言起身,行了一礼:“臣妇姜朝歌,参见王爷!”
    “时老弟好眼光,这妻子端庄秀丽。”
    君思康笑着说道,从身后丫鬟手中接过两杯酒,一杯递给时夕弦,一杯递给姜朝歌,继而道:“既是夕弦的媳妇,便不必见外,如他一般唤我一声老哥即可。”
    老哥?她和他又不是真夫妻,这种亲人般的称呼她定是喊不出口。姜朝歌有些为难的看着君思康手里的酒,一时不知该不该接过。
    时夕弦知晓姜朝歌心中所想,他伸手接过君思康手中的两杯酒,一饮而尽:“王爷莫要见怪,夫人不善饮酒。”
    “好你个夕弦小子,这么快就护着媳妇了。”君思康哈哈一笑,也不再强求。
    此时,他目光一转,恰好瞥见时夕弦肩膀上被姜朝歌口水浸湿的那块地方,当即问道:“夕弦小子,你这衣服是怎么回事?”
    时夕弦瞟了姜朝歌一眼,淡淡一笑:“没什么,不过是一个小顽皮的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