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弥挠了挠脑袋说道：“这件事还是让诺顿来跟你说吧。”
诺顿叹了口气。
他想了想，问道：“你觉得，在龙族统治时期，凭人类，真的能杀掉黑王？”
夏至果断的摇了摇头：“当然不可能。”
那时候人类还是家畜一般的存在，科技水平仍在石器时期，混血种都是在推翻龙族统治之后才有的。
人类推翻龙族的统治，就像现在的肉猪能推翻人类的统治一样可笑。
“那你觉得，我父王是什么？”诺顿又问道。
诺顿的父王自然就是黑王？
“最强的龙？”夏至说道，“无所不能的存在？至伟至力的王者？”
诺顿点了点头：“这些都是他。”
“但是在龙族社会中，黑王还有另一个身份。”
“无上的美味。”诺顿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有些陶醉。
“只要有机会，所有龙都会毫不犹豫的啃食他，哪怕他是龙类的父神。”
龙族的社会就是这样残酷，他们为了力量什么都愿意做，吃掉兄弟姐妹仅仅是一般的操作。
“所以你们就反了？杀死了黑王？就凭你们？”夏至疑惑。
不是他看不起四大君王，而是黑王实在是太强大了。
哪怕将自己的权柄分割，创造了四大君王，黑王剩下的力量仍然足够他杀死白王。
诺顿叹了口气：“不是所有初代种都像我们这么弱的，我们的哥哥，奥丁，就是龙族中最出色的战士。”
“用你们人类的人物类比，那就是吕布。”
“吕布也专杀老爹，这个比喻还真挺配的。”
“但是，就算是他，龙族中最出色的战士，也不可能杀死黑王。”
“能杀死黑王的只有黑王自己，或者新的黑王。”
“你们弄了一个新的黑王出来？”夏至狠狠吃了一惊。
“不不不。”诺顿说道：“要是我们能弄一个新的黑王出来，早就自己当黑王了，干嘛要弄一个新的？这不是自己给自己造主子吗？”
“所以说？最后是黑王自己杀死了自己？”
诺顿问夏至：“你觉得黑王为什么会想到把我们变成双生子？”
夏至愣了一下。
“如果是担心我们的力量过于强大，完全可以封锁我们一部分的权柄，或者干脆给我们残缺的权柄。”
“但是他却将我们变成了残缺的双生子。”
“你听过一个说法吗？双生子中的其中一人，生来就是另一人的食粮，这代表我们其实随时都可以恢复完整的权柄。”
“黑王如果真的害怕我们力量过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夏至想了想：“因为他知道自己会死？”
诺顿惊讶的看了一眼夏至。
夏至耸了耸肩：“别这么看我，预知未来这件事现在的我也做的到，要是黑王早就知道自己要死，他这样操作就不奇怪了，算是给孩子们留一条后路。”
“是的。”诺顿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夏至问道，“黑王为什么会死？”
“《约翰福音》中说，‘吃我肉喝我血的人就有永生，在末日我要叫他复活。’”诺顿忽然咏出了人类典籍中的一部分。
“你知道人类是怎么来的吗？”诺顿笑了。
“在圣经中，有这样一位人物，他的名字叫做基督。”
“基督，指上帝敷以圣膏而派其降世的救主。”
“但他却是人类。”
“如果说，黑王是上帝，你猜基督究竟是人类，还是龙？”
夏至无言以对。
“传说黑王不是由父母生育的，而是由地球孕育的，从天体学的角度说，是行星级的生命体。他的复活之所以无法避免，因为缺了这个东西，地球就会造出一个新的来。”诺顿说道。
“龙族中有龙猜测，黑王是直接由世界树诞生下来的生物。”
“这和人类有什么关系？”夏至问道。
“基督，就是最早的人类。”诺顿说道。
“那岂不是黑王奴役了自己？”
“不，基督是基督，黑王是黑王。”
“甚至基督都算不上是龙类。”
“要是让我评价的话，基督是一种……很怪的东西。”
“他和黑王的关系，其实有点像是双生子。”
“所以最后是基督杀死了上帝？”
“我不知道。”诺顿摊了摊手。
“你不知道？！”夏至觉得自己拳头硬了。
“别这么看我，我真不知道。”诺顿叹了口气。
“当年我就是个死技术宅，被腹黑哥哥奥丁忽悠着去杀奄奄一息的老爸的，至于老爸为什么会奄奄一息我怎么知道。”
“你最后成功了？”夏至问道。
“没有。”诺顿咧了咧嘴，“我们一起攻击奄奄一息的父亲，我和康斯坦丁直接被打入沉睡，而奥丁也被他封印在了他的尼伯龙根里。连夏弥和芬里尔这两个边缘张望的都没能幸免，也被杀死。”
“奥丁的尼伯龙根是黑王的？”
“是啊，不然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尼伯龙根，那可是覆盖全球的东西。”诺顿理所当然的说道。
夏至想过奥丁无法出尼伯龙根的原因会牵扯巨大，但是没想过能顺带捞出来一个大秘密。
“基督”。
听起来就很不得了啊。
在夏至低头思考的时候，房间里没有人打扰他。
一直坐在一旁的楚子航此时已经拿出了本子开始速记。
刚刚夏弥和诺顿讲的知识都是无价之宝。
夏弥他们走之后，夏至看向绘梨衣。
“你觉得，零号是那个‘基督’吗？”
不怪夏至这么想，而是这是目前最适合零号身份的解释了。
比龙王还高的血统，加上来历不明的身份。
但是要是路明泽是“基督”，路明非又是谁？
“或者说……”夏至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路明非才是‘基督’，而路明泽是黑王？”
夏至思考着，一想就是好几天。
这些天夏至除了正常的生活之外，将大部分精力都用于推演。
但是在某一刻，正在思考的夏至忽然抬起了头。
他推开门，身形一闪，来到了驾驶室。
这里有连接着全船的广播系统。
“所有人！一级戒备！”
“重复，所有人，一级戒备！”
在驾驶室负责指挥的龙德施泰特教授看着夏至忽然闪了进来，并且发布“一级戒备”，立刻站了起来整理装备。
“兄弟们，有大家伙来了！”夏至说道。